“周末还得去学校，真是遭罪啊。”
程明独自一人揉着肩膀，打着哈欠走进校园，一到学校就犯困。
周末来学校里赶黑板报的人不少，大家都想早点搞完，早点结束。
操场上除了零零散散的学生在打球，校队正在全校最好的灯光球场上打球热身，今天好像有一场和其他学校的友谊赛。
高一十一班负责的黑板报区域前空无一人。
“陈孜艺还没来吗？都已经八点二十分了，迟到可不是她的风格，难道说……”
程明上楼来到教室门口，教室里有几个寄宿生在读书背诵和写作业。
班级里的那一对情侣也坐在了一起。
陈孜艺坐在程明的位置上，趴在桌上小憩，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在这里。
粉笔和尺子都在他的抽屉里，要干活也得先拿道具。
陈孜艺不同往日，穿了一件宽松肥大的白体恤，过长的衣摆在腰间打了个蝴蝶结，愣是穿出一股修身感。
斜跨地背着一个小包，长发披散于肩头和后背，下半身浅蓝色的过膝百褶裙，脚踩着小白鞋。
程明走进陈孜艺，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她。
听到脚步声的陈孜艺却先一步抬起头来，手臂和额头上都是红印子。
陈孜艺抓过程明的手腕，看着手表上的时间说道：“唔，没有迟到加一分，找到我再加一分。”
“十分制？”
“当然是百分制。”
“你今天怎么没穿校服？”
“周末还穿什么校服啊？是不是我打扮得太漂亮了，迷上我？”
“校服的你也不错。”
“嘟嘟。”陈孜艺双手画叉，发出机器的错误提示音：“扣一分。”
“怎么就扣分了？”
“这个时候要坦率地夸奖我才对。”陈孜艺的手指蜷曲着鬓发说道。
程明敷衍地说道：“嗯嗯，你很漂亮，可以了吧？”
“扣十分，你这还不如不说。”
陈孜艺一脚踩在程明的鞋子上，倒也没舍得用力。
“那我现在是负分？评分标准不透明，我有异议。”
“提议无效，走吧，我们该开始干活了，唔嗯……”
陈孜艺双手交叉，举过头顶，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陈孜艺来画，程明就在一旁打下手。
程明本来想把椅子搬下来坐着，奈何陈孜艺逼问道：“我站着工作，你坐着看戏？你忍心？”
“说得好像我在干活的时候，你没看戏一样。”
“我那可不是在看戏，而是在思考接下来画什么图案，写什么东西。”
说的像是真有那么一回事一样。
程明本以为陈孜艺会磨磨蹭蹭的，故意延误工期，让他下午或是明早继续加班，却没想到她很快就进入状态，踮起脚尖，涂涂画画。
画错了，陈孜艺一心急，直接用手掌蹭了蹭，没擦干净才找程明拿粉笔擦。
陷入沉思时，左手托腮，右手虚空描绘，想象着画出来的效果再落笔。
不知不觉，左脸蛋全是粉笔灰的手痕。
程明看着陈孜艺认真的侧脸，两鬓的秀发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截白腻的脖颈和薄如蝉翼的嘴唇。
陈孜艺的袖口很大，手臂又举得高，留出空隙。
程明不可抗力地通过这个奇妙的角度窥探到了里面的风景，白色真丝文胸的蕾丝边。
陈孜艺抿了抿嘴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额头上泌出汗珠，把刘海黏在一起。
偶尔撩起发丝夹在耳朵后，露出耳垂，身子微微一动动，发丝又把耳朵挡住了。
“我去帮你买水，你休息下吧。”
“我和你一起去，体贴女孩子，加一分。”陈孜艺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说道。
食堂旁就有一排的水龙头，途经此处，程明指着脸说道：“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
“沾了粉笔灰，就像小花猫一样。”
“哪里哪里？这里没镜子，我看不见，你帮我洗掉？”陈孜艺凑过左脸说道。
这不是知道那边脸脏了吗？
程明打开水龙头，让水流把手淋湿，再用沾有水渍的手掌轻抚过陈孜艺的脸颊，细细摩挲。
有点软，有点滑。
“冰凉凉的，好舒服。”陈孜艺惬意地眯起眼睛说道。
程明把手抽了回来，陈孜艺意犹未尽地说道：“这就干净了？”
“干净了。”
“真的？”
“千真万确。”
“另一边脸也帮我洗一下，说不定也脏了。”
“没脏。”
“擦一下汗总行吧？我会给你加分的。”
程明改用右手去接水，再去擦拭陈孜艺的右脸，这一次却是没能及时撤走，被她抓着手捂住脸颊，水滴顺着手臂流下，蒸发不见，掌心和脸颊间生出热意才分开。
买了水回到黑板报前，陈孜艺合拢双腿，挽着裙摆蹲下身子喊道：“小明，在地板上躺好。”
“你想干嘛？”程明警觉地问道。
“我累了，想坐坐，穿着裙子又不能直接坐在地板上，你给我当人肉椅子吧，你也就这点用处了。”
“刚才在食堂里不就可以休息吗？要不我们去教室里坐会儿吧。”
“不想爬楼梯，就休息个几分钟，没必要爬上爬下的。”
“但地板很脏的。”
“你穿着校服又无所谓的，脏就脏了，平时也没见你这么爱干净。”
“那你坐在我的脚上吧。”
“不行，裙子会碰到地板上，而且你的鞋子有点脏。”
“你以为是谁踩的啊！”程明气急败坏地说道。
“那这样吧……”
程明把双手垫在臀部后，曲腿坐下，算是不会弄脏校服的完美姿势，就是双手承受了不该有的重量。
“不错不错，你果然很有当椅子的潜质。”
陈孜艺背对着程明坐下，说道：“不太舒服，有点硌屁股啊。”
“嫌弃的话就别坐，话说，你有点重啊。”程明颠了颠脚说道，从臀部下抽出红扑扑的双手，校服脏了就脏了吧。
“你怎么可以说女孩子重啊，扣一百分。”
“随便你扣吧，变成负分的时候，分数就没有意义了。”
陈孜艺转过身子，双腿分开，面对面地问道：“小明，我好看吗？”
“什么好看吗？突然问这个干什么，不觉得自己很自恋吗？”
陈孜艺半握着拳头，羞涩地挡住嘴唇说道：“你刚才一直盯着我的腋下看吧，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奇怪的癖好。”
“呃……”
微妙的误会，如果说他其实是在看胸会被打的吧。
“不行吗？男人变态有什么错。”
“哦，变态吗？”
陈孜艺把手中的矿泉水瓶放在程明的头顶上，还真把他当成桌椅了啊。
程明伸手扶住水瓶，他可没有头顶水瓶的杂技本事。
陈孜艺的双手捻着裙摆，缓缓上扬。
“等一下，你在干嘛啊！”程明慌张地说道。
“给你这把椅子一点奖励啊。”
“你稍微给我注意一下场合啊，这里可是学校。”
虽然是周末，虽然最近的人也在七八米外，但要是被人看到了。
陈孜艺掀起裙摆与程明的视线齐平，说道：“当当当，可惜，是安全裤。”
漆黑深邃的裙底里是更加深邃的黑，程明真怕陈孜艺用裙摆包住他的脑袋。
“就算是安全裤也别随便露啊！”程明摁下裙摆说道。
程明再左顾右盼，环视四周，很好，好像没人看到。
“你刚才是不是兴奋了？是不是很失望？”
“完全没有，我又不稀罕看你的。”
“死鸭子嘴硬。”
“差不多休息够了吧？该继续工作了，我的脚也麻了。”
“真没用，才坚持这么一会儿。”
“如果你能轻一点，我能坚持得更久。”
其实陈孜艺一点也不重就是了。
“起来吧。”陈孜艺伸手拉起程明说道，“把屁股朝向我，我帮你拍拍灰尘。”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程明后怕地捂着臀部说道。
“你一个大男人还怕什么啊，我会吃了你不成，算是你刚才帮我洗脸的回礼。”
力度适中，好像真的在帮他拍灰，没有报仇的意思。
程明这才刚放松警惕，陈孜艺就捏了一下他的和自己的臀问道：“总感觉你的臀部比我的还翘一点，是我的错觉吗？”
“别像女流氓一样啊。”
“男人都可以当变态，女人为什么不能当流氓？这不公平。”
“注意一下你的人设和身份啊！”程明伸手推开陈孜艺说道，手掌好巧不巧地落在她的胸口上，程明的手指没敢做多余的动作，只手可握。
一人捏着臀，一个摸着胸。
“我们现在扯平了。”陈孜艺松开手，镇静自若地说道，只不过她发红的耳根还是出卖了她的想法。
回到工作中，程明继续给陈孜艺打下手，站在她的右手侧，欣赏腋下美景。
陈孜艺有意无意地缩了缩手臂，不敢把手举高。
偏偏她要画的圆月就在黑板的最上方，不踮脚、抬高手臂就画不到。
程明自然察觉到了陈孜艺的不自然和不协调之处。
明明刚才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怎么现在就知道害羞了？
程明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而影响她的进度，他想早点回家吃饭，更不想腾出其他时间在这块只能活一个月甚至更短的黑板报上。
程明挪了位置，站在陈孜艺身后。
但陈孜艺并未因此而恢复专心致志的绘画状态，时不时向后瞥一眼。
“我就在这里，不会跑的，你安心画画就是，有什么需要的就喊我。”
“程明，在这里蹲下。”陈孜艺指着身旁的地板说道。
程明警惕地问道：“你又想干嘛？”
“给我踮脚，我一直仰着身体很累，你的视线又让我很在意，没办法集中精神，把你踩在脚下，我就能集中精神。”
“陈孜艺，不对，小艺，你能正常一点吗？”
“我现在很正常。”
“我还是去拿一把椅子吧，刚才”
“你有拿椅子的功夫，我画好了都，快点！就差月亮和最上边的枫叶了。”陈孜艺催促道。
程明老老实实地蹲下身子说道：“你记得把鞋脱了，脏。”
“知道啦。”
程明肩头一沉，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夹住程明的脸颊。
“不是说要踩肩膀吗？怎么变成坐肩头了？你是三岁小孩吗？”
“待会要移动位置，还是坐在你的肩膀上好一点。”
“我不会被你给压死吧？”
“应该不会……”
“一二三，起。”
程明抱着陈孜艺的双腿，挺直腰杆，站起身子，这就是生活的重量吗？像是扛了五十公斤的大米一样。
“小明，别乱摸啊。”
“不会啦。”
陈孜艺的大腿肌肤是有点细腻。
“也不许往上看。”
“我什么都看不到的。”程明抬头说道。
陈孜艺摁着程明的脑袋说道：“都说了不许往上看。”
“往右边挪一小步，再右一点。”
“把红色的粉笔给我。”
陈孜艺确实回到了最初的状态，注意力甚至比刚才更加集中，灵感迸发。
“好！大功告成，结束了。”
陈孜艺把粉笔头扔回黑板槽里，满是粉笔灰的双手抹了程明一脸。
“终于，我的骨头也都快散架了。”
程明蹲下身子，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再起不能。
“你就不能在我的鞋子旁把我放下来吗？”
陈孜艺踩着程明的大腿上，从他的肩头上下来，裙摆拂过他的脑袋，俯身用手把自己的鞋子勾过来，再坐在程明大腿上穿好鞋子。
陈孜艺揉着程明的肩头说道：“辛苦了，能满足女孩子任性的要求，给你加一百分。”
“你这分数给的也太随意了，如果是游戏，数值已经崩了。”
“我们去打游戏吧，现在才十点半，回家还太早了。”陈孜艺目光熠熠地说道。
“我现在连肩膀都抬不起来，你这不是趁人之危？”
“你让我两只手不行吗？你虐我那么多次，我今天终于能翻身做主人了，哼哼。”陈孜艺得意地说道。
“那我也得会用脚打游戏啊。”
“我也让你一只手总行了吧？我的右手也很酸。”
休息完毕后，程明和陈孜艺把剩余的粉笔和尺子拿回到教室里。
此时的教室已经一个人都没了，两人再朝着校门走去。
哐哐哐——
篮球场上传出篮球撞击篮板和篮筐的声音。
谈起游戏，陈孜艺就像叽叽喳喳的鸟儿一样围着程明转悠，笑靥如花。
程明却佝偻着腰，没什么精神，精气都被吸走了。
有人看着陈孜艺而被篮球砸了个正着的事情，两人是不知情的。
“总感觉好久没坐你的车了。”陈孜艺淑女地侧坐在摩托车后座上说道。
“是吗？毕竟你有四个轮子的可以坐，和我们不一样。”
“还不是因为你的车已经被小黎和小怜承包了。”
陈孜艺环过程明的腰际，搂紧，脸颊贴在程明的后背上，喃喃自语说道：“我今天穿了裙子真是太好了。”
“可惜穿了安全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