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孜艺将腿伸直放平，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枕在程明的大腿上躺着。
程明看着陈孜艺慵懒娇美的样子，伸手抓住她的双马尾，将发丝缠绕在指间把玩。
“我们差不多该走了，再不走，回到市里都大半夜了。”
“可是我肚子饿了，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
“没吃饭吗？”
“没钱怎么吃啊。”
“叫你什么都不带，活该。”程明搓着陈孜艺的太阳穴说道，“你就没有备点米粒，藏在牙缝里吗？饿了就吃掉。”
“你牙齿才漏风呢。”
陈孜艺有气无力地说道：“能不能先让我喝点水，垫下肚子也好。”
“我这就给你买瓶水回来，你想喝什么饮料，还是普通的矿泉水。然后我们再找家店吃个晚饭吧，正好我也饿了。”程明揉着肚子说道。
“还买什么啊，这里不是有水吗？”
陈孜艺撑着程明的大腿，坐起身子，双手环抱住程明的脖子，嘴唇印上了上来，从他的嘴里汲取着水分。
陈孜艺心跳加速，脸色变得酡红如血。
“什么嘛，我还以为你的牙缝里缠着米粒呢，结果什么都没有。”陈孜艺捧着程明的脸颊，不屑地说道，芬芳的热气打在程明的脸上。
“我再找找，你肯定是藏在别的地方了。”
陈孜艺那湿润的嘴唇又凑了上来。
柔软的唇瓣，滑腻的舌尖在口腔里乱窜。
陈孜艺把下巴搁在程明的肩膀上喘气，程明拍着她的后背问道：“现在吃饱了吗？”
“没有，反而越来越饿了。”
“毕竟喝水不解饿，我们下楼吧，你还有力气站起来吗？”
“你说呢？”
你刚才嘴里的劲可不小啊。
程明还是乖乖扶着陈孜艺的身子，缓缓站起，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拍了拍的臀部，不像静静那般有肉感，但颇有弹性。
“就知道趁我没力气反抗的时候占我便宜。”
“我是在帮你拍灰啊，说的我平时没占你便宜一样。”程明有理有据地说道。
“你这副嘴脸真欠揍啊。”
把书放回书架原处，两人肩并肩下楼，在前台阿姨疑惑的目光中离开了书店。
“想吃什么？面条、米饭，还是饺子？也不知道有几家餐馆开门，运气最差的话，我们只能吃泡面了。”
“吃饭，我要吃饭，今天特别想吃饭，春节到现在就没吃过米饭。”
程明朝着高速路口开去，让陈孜艺注意一下沿途的餐馆饭店。
有西餐店和高档的酒楼开着，有些店倒是开了，但还没开业，在清洗和打扫店面。
最后在高速路口附近看到了一家店面很小的快餐店，头上没有挂招牌，油烟熏得店里有种脏兮兮的感觉。
“这种店可以吗？”程明问道。
“只要不难吃到难以下咽，能填饱肚子就行。”
下车到店里，陈孜艺直接挑门口就近的位置坐下。
“有什么想吃的菜吗？”
“和你一样就行。”
“还是和我不一样吧，这样我们就能吃六个菜了。”
程明点了自己喜欢吃的菜和两碗汤，再端着铁质餐盘到桌上，又折去拿了勺筷。
陈孜艺立刻狼吞虎咽地开始低头扒饭，瞧把孩子饿的。
吃到一半，陈孜艺忽然指着程明的脸颊说道：“小明，别动。”
“怎么了？我脸上沾到米粒了？”
程明吃饭还挺小心的，倒是陈孜艺嘴角边上沾了一粒。
程明凑过去，伸出舌头舔走。
“那是我的米。”
陈孜艺立刻堵住程明的嘴，派出舌头抢回米粒。
正在吃饭，嘴唇有些油腻，还有菜味。
而小小的一颗米粒早就在双方的纠缠里，不知道进了谁的肚子里。
陈孜艺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唇说道：“终于吃到你的米粒了。”
之所以想吃米饭就为了这个吗？
程明无奈地露出苦笑。
店里的人加上老板夫妻俩也就四五个。
饶是如此，陈孜艺还是羞涩地低下了头，踹了程明一脚。
“感觉我们就像是笨蛋情侣一样，都怪你，让我出丑。”
“只是就像吗？”程明反问道。
“又想占我便宜，门都没有。”
吃饱喝足，重新上路。
上高速前，程明还借陈孜艺的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了他去省里接陈孜艺，他们正在车上，马上就回去。
“为什么是哥哥去接陈姐姐啊？”接电话的小黎困惑地问道。
程明解释了缘由。
“她一定是故意不带钱包的，就是想把心软的哥哥骗走，真是一个狐狸精。”
“手机要没电了，我先挂了，到家再聊。”
手机的电量确实告急了，这年头的手机功能少，电池容量虽然不高，但待机消耗也小。
为了进一步省电，陈孜艺还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副驾驶座上坐着陈孜艺，程明就真的可以放心驾驶，这可是市里横行的护身符。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连看着窗外打发时间都不行，陈孜艺闭上眼睛，和程明有一嘴没一嘴地聊着。
不知道何时安静了下来，睡了过去。缠绵期间，陈孜艺醒来问道：“到哪了？”
“应该还有一半路程。”
“好远啊，我给你添麻烦，对不起……”
“我们之间还说什么对不起啊，但如果有一点奖励犒劳一下我就更好了。”
“贪得无厌的家伙，都给了你那么多的奖励了，你还不满足吗？”
“有吗？”
“吃了我那么多口水还不够吗？”
“不是你在吃我的口水吗？”
“要不是你在开车，我真想给你来上一拳。”
抵达南明市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程明送陈孜艺到家中楼下。
陈孜艺下车前，解开了安全带，伏在程明身上，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啄。
“这是奖励。”
“就这？”
程明伸手想逮住陈孜艺，告诉她真正的奖励应该是什么样的，奈何身上还系着安全带，被身体轻盈的陈孜艺躲了过去，抱了个空。
陈孜艺得意地朝程明吐了吐小舌头，然后一头撞上了车顶，惹来程明一阵嘲笑。
“活该。”
程明打算等陈孜艺进屋再走，结果她呆呆杵在门前，没有进屋。
“怎么了？不会是……”程明探出车窗问道。
“门锁了，我没带钥匙，家里又没人。”
“果然是这样，要不打个电话给唐叔叔，他也许是还没回来。”
陈孜艺立刻拨了个电话给爸爸。
“是不是在政府大楼那边？”
“不是，他去县里考察了，明天才回来。”
“没跟他说你进不去家里吗？”
“当然不可能说啦，那也太丢人了，会被我爸嘲笑一辈子的。”
“陈阿姨啊。”
“我妈更是别指望了。”陈孜艺摊手说道。
程明下车，开始出谋划策：“能不能从窗户爬进屋里。”
“有防盗窗的。”
“阳台门呢？”
“多半也从里面锁了。”
“那去酒店或旅馆凑合一晚，还是去我家住一晚？你的跑步机和游戏机都在我家。”
陈孜艺双手抱肩，护住自己的身体，后退一步，警惕地问道：“你想对做什么？”
“我哪敢对你做什么啊，又不是我们独处，还有小黎和徐娟呢。就算我们独处，我也打不过你啊，你不愿意去我家，就去酒店住。”
“我又没说我不愿意。”陈孜艺小声嘟囔道。
“什么什么？”程明假装没听见地把手放在耳旁问道。
陈孜艺大吼道：“我说我愿意！”
“听见了听见了，小声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求婚呢。”
“啧……”
忍无可忍的陈孜艺一头撞向程明的额头，两人疼得一起抱头蹲在地上。
“你突然干什么啊？这值得吗？”
“值得，谁叫你耍我，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又花了几十分钟到新家里。
陈孜艺看着连灯都没开、毫无动静的新家质问道：“小黎和徐娟不在吗？你不是说她们在家的吗？果然是先骗我到家里，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对我做奇怪的事情。”
“才不做啦，因为我不在，所以她们被老妈留在那边过夜了吧，我先打电话报个平安。”
也不知道这个点，老妈睡了没，但妹妹应该是没睡。
“妈妈，哥哥回来了。”接起电话的小黎喊道。
然后便改由老妈接电话。
“小明，把小艺安全送回家了吗？”
程明望向陈孜艺，她疯狂地点着头。
“送回去了，我看着她进家门的。”程明睁着眼睛说瞎话。
一方面是陈孜艺让他这么说的，陈孜艺不想被人知道没带钥匙乃至更多东西的糗事，而他这个有女朋友的和陈孜艺这种妙龄少女。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难不擦出一点火花。
老妈可能不会想到那边去啦，但程明本身做贼心虚。
“哥哥，快点过来接我。”小黎插话道。
“都几点了，还两边跑来跑去，不睡觉了是不是？明天不也能见到你哥吗？都早点睡觉，别熬夜。”
程明把听筒放回电话上，与陈孜艺互相对视着，然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程明率先打破沉默，指着浴室说道：“要不你先去洗个澡？”
“然后趁我洗澡的时候闯进来，一起洗，门都没有。”
这是小黎干的事情吧，再说你洗澡的样子我又不是没见过。
“先打游戏，快把我给憋坏了。”陈孜艺搓着小手说道。
还没打几盘游戏，程明就拿着手柄开始打盹，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
陈孜艺在车上睡了一觉，虽然睡眠质量不高，大部分时间是半睡半醒的。
但也比这个程明开车往返来回，精神保持高度集中，没合过眼的人好。
程明靠在陈孜艺的肩头上，已经闭眼睡了过去。
陈孜艺放下手柄，轻拍程明的脸颊说道：“在地板上睡觉会感冒的，去床上睡吧。”
“哦。”
陈孜艺搀扶着步伐不稳的程明到床上。
程明连外套都没脱，直接躺了下去，睡得跟死猪一样，陈孜艺推他喊他都没用。
陈孜艺只好费劲地帮他把外套和长裤都脱了，再盖好被子。
陈孜艺趴在床沿边上，双手托腮看着程明的睡脸。
还是一副傻样。
“真是个傻子，你也是，我也是，静怡乃至她们都是。要是换个女孩子被困在省城里向你求救，你肯定也会马不停蹄赶过去吧。”
陈孜艺戳着程明的脸颊。
虽然知道自己不是唯一和特殊存在，但又有些庆幸，至少她也被接纳了不是吗？
“你把脖子洗干净了呢。”
陈孜艺含住了程明的脖子，着。
偶尔也想试试嘴巴或脸以外的部位，留下一点烙印。
身为后来闯入者的她，一步慢，步步慢，有时候还得避让、强颜欢笑。
心酸倒也不至于，只是憋屈难受的感觉还是有的。
“虽然你不属于我一个人，但你今晚是属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