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民间有着女儿在大年初一这天不能回门的习俗，只能初二以后才回娘家。

否则会把娘家吃穷，但大家都是读书人，平时都很忙，一年里能借这个机会聚一聚就非常难得，哪还管得了那么多。

程明这边情况殊不说，张彤的爷爷奶奶也是在外地，准备先在这边过完年后，再赶去那边，一是年前去那边的火车票不好买，而且火车里人也多。

反倒是返工潮前的这段日子的票容易买到。

也可能是小姨年长，在家里的话语权比较重，毕竟是老师嘛，小姨丈是学生。

张彤因为开学得早，就不过去，不然卷子啥的都没做完，张彤还是第一次感谢高三生的身份。

虽然也有把老人家接过来住的想法，但老人家一般都不愿离开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

更何况是到大城市里，不能种菜养鸡养鸭，活得浑身不自在，对老人家也未必是好事。

但外公外婆住的还是太乡下了，年龄上去了，生病了看病也难，至少也要住在县城里才方便一点，这边的所谓县城和东部的乡镇差不多同水平。

要让外公搬出来的话，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把他那学校，或者说学堂搬出来就行了。

建学校是在程明的计划考量之内，倒不如说小黎和小怜如今在牛市里大赚特赚，其中的钱绝大部分都会用来建学校。

离那场天灾还有两年时间，提前预报自然是不行。不但会把自己推上死路，而且救不了几个人，能有12年的世界末日传说一样的效果就不错了。

但什么做也是不行，良心过不去，不管程明，还是小黎和小怜。

身为重生者，可以有局外人的豁达，却做不到局外人和观测者的无情，有许多人因为程明的所作所为而改变了命运，或好或坏。

做点善事，或许也是对他们自己的救赎吧。

大多学校的建筑标准并不达标，能遮风挡雨，是水泥楼就不错，甭说什么框架结构和抗震了，发达的东部尚且如此，西部的边陲之地就更不用说，也是灾难发生之后，全国各地才开始对学校的旧楼和危楼进行检查，推倒重建。

无法拯救所有人的话，那就拯救些那些孩子，未来希望的火种。

当然，程明在其他方面也会尽自己所能。

不管是让人在学校和乡镇里宣传危险自救知识，其中包括地震。除了在西川全省宣传外，老家的西江全省也不能放过，目标太过明确会被盯上，总是有人会循着蛛丝马迹找到线索。

还有贩卖野外求生应急包等等，太多太多可以做的事情，必要时，或许会借助一下下陈孜艺家的力量，没人背书的话还是有点危。

建学校的活自然是交给老爸，放心是其一，想必他会很乐意。至于资金来源，程明不打算隐瞒，就说是炒股来的「不义」之财，让老爸拿去做善事。

外公所住的地方和地震处隔着老远，倒是不用担心被波及，就是要借这个为由，然后再去震中和周边建学校。

这笔钱也并非是捐出去就一无所获，名声自不用说，而其中也有利润，只不过是让老爸尝到了。

老爸这次在外公面前可是拐弯抹角说自己建了所学校，想让外公对他刮目相看，结果却被外公说教了好久，别误人子弟什么什么的。

程明在做题的时候，有人陪自己做题的感觉真不错，就是他们都在学习的时候，只有小黎在那边玩。

虽然过年期间，老妈不会对小黎说教什么，有免死机牌。但那个眼神是藏不住，等初三初五过后，小黎估计就有苦头吃了。

大舅和小舅都得回娘家走动走动，待在乡下也无聊，返回蓉城的事情就这么被提上日程了。

小姨早就想把外公外婆接到蓉城去看庙会，往年都被拒绝了，老人家也不想出远门。

但今年有了变数，就是晓晓和晓荧两个小家伙，老人家们想和小孩子们多待一会儿。

程明一回到蓉城就马不停蹄地北上，前往燕京。老实说，过年期间去小艺的外婆家压力山大，得和那些没见过的大人物打招呼，最重要是的小艺没配在他身边，他这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去拜访的啊。

结果是程明多虑了，还是那些老熟人，也是啊，他们都散伙了，这群大人物更忙，估计没有全部回来过年。

妮妮的爸爸似乎也没回来，就是陈兰有东西托程明交给小艺，特意在这里等他。

穆如馨则是问了程明不少总部的事情，她准备在年后去总部那边分享经验，没有人比她更有发言权，然后再去各大一线城市的门店和加盟店指导工作。

虽然吹不响反攻的号角，但总不能把这块市场直接让给对手，守住，等后方多点开花。

“你们待会就要出发去德国了吗？机票买了没，有合适的航班吗？”

“没，我得先回南明一趟，和同学汇合，再去魔都拿行李。”

程明也是在折腾自己，明明直接去魔都就好了，他非得绕一大圈，但不这么做的话就不是他了。

“好耶，能见到铃音铃钰了，向她们好好炫耀一下。”

“那我们正好顺路一起，你早说啊，我就和老唐一起回去了，搞得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走了。”

要和陈阿姨坐同一班飞机，程明的压力更大，一路上要被拷问不说。万一妮妮说漏嘴了，程明就呜乎完蛋了。

“我妈目前不在南明，在西川，我的外婆家。”

“哦，这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起。”

程明简单地说了下老爸老妈当年与外公外婆的分歧。

“我也想去小明的外婆家玩，以后有机会带你一起去。”

妮妮这一路上倒是蛮乖了，除了偶尔会牵起程明的手，凑近脸，把脸蛋贴在他的脸上，指着窗外的风景让他看，陈兰看在眼里倒是没说啥，或许是妮妮平日里就是这幅模样，上了初中也感觉不到她除了身体以外的成长。

“真可惜啊，我还想和她聚一聚呢，顺便抱一抱晓晓和晓荧呢，她们可是我的干女儿，她的生意现在也做得红红火火的，你们一家人好像都挺有生意头脑的，做什么都不亏钱，好像是有人在背后指导一样。”

“运气好，运气好而已。”程明挠着后脑勺干笑道。

不管是和陈阿姨，还是唐叔叔聊天，程明都感觉自己的底裤都被扒光了，啥也不剩。

他们到底知道自己干了多少事，又为什么一直默许他的行为，程明百思不得其解，或许问问小艺会有答案，毕竟看问题的视角不同。

抵达西江省城后，陈兰又开着她那一辆显眼的红色轿车送他们回南明市。

“好久没回去看看了，你妈虽然不在，但静静妈妈也难得一见，可以和她叙叙旧，我们当年还差点为了你给谁当女婿而吵起来呢，现在看起来真是亏大了，有你这么能干的女婿，我和老唐都能少奋斗几年。”

“啊哈哈，我也受过陈阿姨和唐叔叔很多照顾，和小艺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帮，倒不如说我很多时候需要找你们帮忙呢。”

什么非常要好的朋友，这话程明自己都不信。

“那你就算我们的半个女婿吧，晓晓和晓荧是干女儿，你就是干儿子了，看小艺那臭脾气，这辈子估计是不会结婚了，唉……”

程明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妮妮在一旁捂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