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打完招呼，程明倒是一个人名都没记住，问苏绍峰洗手的地方在哪里。
苏敏的脸色变得更难看，几个男的围了上去献殷勤，望着程明说话，估计是说他的坏话。
其余几个女孩子也低头围在那儿窃窃私语，看来和苏敏不是一路人，她既然选择周旋于男性之间。所谓的女性朋友估计也是表面姐妹，背地里勾心斗角的。
陈孜艺拿手肘撞着程明问道：“你就不在意那个人是谁吗？他的名字是什么吗？”
“看了一圈都不如我，有什么好在意的。”
“吼吼，口气挺大的嘛。”
程明来到营地时已经接近黄昏，大家已经升起篝火，晚上还有个小型的舞会。
大家开始准备晚饭，作为客人的程明和陈孜艺就负责吃。
倒也有不少正常人态度不错，认真和程明交谈，对他表示好奇。尤其是程明在苏绍峰口中非常神秘。
不仅仅是作为苏绍峰的合作伙伴，还有程明搞的创协也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在国内外的大学生圈子都蛮有名的。
毕竟创协的主要活动地点就是魔都和燕京，而他们大都来自这两个城市，有朋友和同学就在创协里头。
何林那边张口闭口就是明神，恶心的很，使劲吹捧程明。
而周莉脑子一热搞的新年送暖计划自从第一次的反响还不错之后就一直继续搞着，第一年筛选掉了一些不良用户，有了经验，也把方案修改得更合理完善，更少人干更多事，同时也收获了更多的支持，不仅是经费，还是政策。
但大部分人都过惯了优渥的日子，都是温室里的花朵，被保护的很好，没被社会真正毒打过，以为别人的成功都唾手可得，多少有些不切实际的空想，好高骛远。
程明倒也不客气，直接指出他们的问题所在，说得好多人都红温了，反驳他也被他给辩了回去，怎么都说不过他，前世的摸爬滚打加未来视，再加上此世的积累和视野开阔，在程明不了解的专业领域，他还不一定说得过专业学者。
但这几个未出茅庐的小孩子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嗨呀，早知道你们还是学生就玩出了这么大的事业，我就不出国留学了，也不知道学了干啥，倒是我高中同学在创协待了四年，如今已经是元老了。”
有的人开始后悔了。
“哪怕你们毕业回国后想加入创协也是可以的，一个是面向在校大学生，还有一个新成立的天使投资机构面向毕业大学生，有想法、有胆识但却又缺少创业资金，都可以把企划书和方案提交给这个机构，由他们进行评定，通过的方案会有资金和人员上的支持，助力每一个梦想是我们的宗旨，你们刚才说的想法就有不少可取之处，就是对国内的市场和环境缺乏实地考察。如果直接按照国外的想法套下去，不做任何本地化处理，只会栽个大跟头。”
“当然，你们想要的不是投资，自己开公司。而是想在机构或是创协下头的公司找一个工作，可以找你们的熟人内推……”
程明侃侃而谈，先是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把他们的自信心给打击没了。
如今又给了他们许诺众多好处，再夸一夸他们，这一套可谓是用的老熟练了。
程明说累了，口渴了，陈孜艺就拧好矿泉水瓶的瓶盖把水瓶递给他，然后继续双手托腮望着被众星拱月一般的程明，她就是个无人问津的小透明，男生的眼神都不敢在她身上逗留，而那几个女生倒是一直盯着程明看，对他越来越感兴趣，完全没把她这个女伴放在眼里。
和初中的时候角色互换了，耀眼的人变成了程明。
这才对嘛，才像是她真正喜欢的人，只是在程明大放光彩的时候，陈孜艺的心里又有些矛盾，真想独占优秀的程明。虽然这个选项好像一开始就不存在。
“堂哥，那程明一来把你的风头都抢光了，明明是你带着大家来这儿玩的。”苏敏自是看不惯，她身边就只剩下三四个男生了。
“这程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见他一面都难，大家好奇围上去问问不是很正常吗？”
“这程明爸妈和陈孜艺父亲在西川那边大出风头，必定是官商勾结了。”苏敏言之凿凿地说道。
“你有证据吗？你是什么人，就算是督导组也得讲证据，就凭你一张嘴想拿下副部级和受表彰的人民企业家？被拿下的人不是你？留学生背景回国就散播谣言，不查一查你背后有没有收钱，我都怀疑有关部门是吃干饭的了。”
“就算真有，在这个节骨眼上你敢动他们吗？你知道他们建的楼、调动的物资救了多少人吗？他们可是亲赴一线救人搬石头的，你没看报道吗？就算是作秀又如何，那也是冒着余震的危险做的，而你人呢？你在什么地方？顺便一提，我也去了，去搬石头救人了，真想给你看看那些照片，我直到现在睡觉都会想起来。”
在苏绍峰的连环追问之下，苏敏被吓得哑口无言，她压根就没想那么多。
“退一万步来说，难道我和我们家就是那么干净的吗？你还想害死我不成！再把整个家族拖下水，你生活作风什么的我没资格替伯父伯母管你。但你如果还有那种想法就别回国了，一辈子待在国外吧，程明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他这个人特喜欢藏底牌。”
“你要知道他才大学毕业，这么多财富都是他学生时代创造的，他的未来必定会影响世界的大人物，真不知道你脑子是被猪吃了还是什么，这种人你不和他搞好关系，而想着和他做对，还搞社交呢，玩你的那套校园霸凌戏码吗？”
“你看你看，苏敏好像被苏绍峰骂了。”陈孜艺戳着程明的脸蛋，指着苏敏所在的方向说道，“活该，肯定在说你的坏话，想在背后搞小动作。”
苏敏一脸委屈，好像快哭了。
“你怎么知道？你这么了解她。”
“小说里没脑子的反派女都这样，往往都活不了几页，但她活了挺久的。”
“毕竟现实不是小说嘛，她也不配让我们脏了手，如果她自己作死就怪不了别人了。”
苏绍峰朝着他们走来，而苏敏旁边有个男生给他递纸巾，却被苏敏直接打翻，转头跑向远方的阴暗处，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中，其余男生。
“递纸巾的男生就是那个……舔狗？”
程明找了个恰当的形容词。
“对，就是他，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啊，就知道跟在女人的屁股后面，活在别人的阴影下，本来趁苏绍峰不在，他好不容易当上了孩子王，结果在苏绍峰面前，他还是有点都没变，现在嘛，又多了个你，更抬不起头来。”
“你们在聊什么啊，聊的这么热火朝天，晚饭都没人准备了。”苏绍峰加入他们的聊天问道。
“准备和你一样接受明神的投资呢。”
“好呀，你这臭小子，本来不是说要来给我帮忙，现在变卦了。”
“苏哥，等我赚大钱了就回来投资你。”
“我等着你赔光了欠一屁股债来给我打工还债呢。”
“好了好了，你们待会边吃边聊，先去准备晚饭，天都黑了。”苏绍峰把这群人都赶去做饭，递烟给程明说道，“不好意思，说是让苏敏来和你们和好的。”
程明接过了烟，拒绝了苏绍峰帮他点火，只是把烟放在了耳朵上。
“我们本来就是和她对线来着，倒也不是我们小气，只是我们一示弱，她这人的气焰就更嚣张了。”陈孜艺吐了吐小舌头说道。
到了饭点，苏敏那群人还是没回来。
“不管他们了，我们先吃。”
饭局中，程明也没喝酒，改喝饮料。
“我待会还要开车去机场，就不喝酒了。”
“不留下来住一晚吗？房车都给你们准备好了，还想着明年带你们去附近逛逛呢。”
“行程比较赶，这一路自驾游花费了不少时间，开车开得人也乏，接下来就乖乖坐飞机。”
陈孜艺旁边坐着其他女生，和她们一起调侃苏敏，很快就在表面上打成一片，还给她们留了程明的企鹅号，当场就拿出手机加了程明，结果男生们也要加，索性就让苏绍峰拉个群，把在场的人都拉了进去。
程明只好拿出手机来同意，作为卖手机的，他自然不可能用别家的手机，而他的手机都是别人没看过的，大家都好奇地摸摸看看，很多人在国外都还没用上智能机，没想到屏幕能这么大，软件这么多，看起来这么舒坦，准备回国后就换。
“哦，这款手机属于测试机型之一，还没发售上架的，我自己拿着试用，有什么毛病和bug就直接和开发部的人反馈。”
“我也有一台同款的。”陈孜艺嘚瑟地拿出了自己的粉壳手机晃了晃。
差不多到时间点，程明和陈孜艺起身告辞，约定回国之后再聚。在上车之前，程明和陈孜艺携手去了营地的公厕。
“你咋把我的企鹅号给她们啊？不是怕我恋花惹草吗？”
“比起手机号，企鹅号好多了吧，你像以前躲我一样故意隐身不就行了。”
还记仇呢。
“就她们能从我身边夺走你的话，我直接自鲨去活下辈子算了，而且我还想借着她们的手打击苏敏呢，肯定不能把关系搞得太僵。就算是想在我们手底下打工，我也不可能让苏敏过得舒舒服服的。”
男女厕就隔了道墙，哪怕是尿尿时，两人都对着墙聊天。
“小时候没少被他们欺负吧？”
“也没什么，就是玩捉迷藏的时候都回家了不告诉我，让我把喜欢的布娃娃上供，后面我就不喜欢布娃娃了，他们打碎花瓶的时候帮他们背锅了，最后怕被踢出小团体，他们不带我玩，去干了傻事。虽然不想找什么借口，但这得怪外婆。要不是她老打我，还让我和这群人搞好关系，要是知道他们不带我玩又要打我。”
程明结束的快，但也没急着走出厕所，听了会陈孜艺的水声。
程明洗手走出厕所却发现那个舔狗在外面等他。
“你要对陈孜艺好点……”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还有我要谢谢你拒绝了她，也许她的一切都会留给我。不管是初吻，还是真正的初恋，但仅仅是一个表白就让她如此难受后悔。哪怕是做了你一分一秒的女朋友，她估计要自鲨了吧。”
“还有那个叫苏敏的，我觉得你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你的条件也不差，抽烟不？”
程明把苏绍峰给的烟递给了舔狗，他接过烟，拿出打火机点燃。
“说出来有些丢人，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喜欢她，小时候哪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啊，就觉得好男人就是要痴情，只喜欢一个人，结果……”
“你现在别说好男人，连男人都算不上了。但你的沉没成本已经太高了，现在放弃也有点可惜了，要不你加把劲把苏敏拿下，我支持你，免得她去祸害别人。”程明拍了拍舔狗的肩膀说道。
程明女厕门口，发现陈孜艺嘴里咬着手帕，放着很小的水流在洗手，看起来是在偷听他们聊天，洗了一会儿。
陈孜艺关掉了水龙头，擦了擦手，跑出来挽住了程明的手臂，两人默契地朝着停车点走去，留下舔狗一个人站在聚集着蚊子的昏黄路灯下。
没想到苏敏一个人站在车子边上等他们，这是扎车胎了？
但扎完车胎不应该躲在暗处吗？这车还是苏绍峰搞来的。
“陈孜艺，别怪我没提醒你，太优秀的男人你驾驭不住，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我也是优秀的女人啊，为什么配不上优秀的男人呢？你怎么总想着要驾驭别人呢？恋爱不是平等的吗？有没有可能你其实遇到了很多好男人，但你并不是一个好女人呢？”
程明打开车门，陈孜艺爬进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