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中午抵达南明汽车站，骑着自己心爱的小摩托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在楼下停好车，仰头望着还没老化的墙体，这栋楼还是这么熟悉啊。
一步一个台阶，脚步声回响在耳侧。
家中大门敞开，里头还是熟悉的一股奶味，全都是闹闹和晓晓的味道，有点冲鼻。
程明敲了敲门喊道：“我回来了。”
话音未落，程黎已经朝着程明冲了过来，扑进他的怀里，程明后撤一步才稳稳地接住妹妹。
静静和徐娟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面朝程明。
静静怀里抱着一个，徐娟后背上背着一个，喜欢被人背着的应该是晓晓。
“哥哥！你回来得也太晚了吧，竞赛不都结束好几天了。”程黎声讨道。
“我坐火车回来也要时间嘛。”
“真的只是这样？”程黎狐疑地问道，“没发生别的事情吗？”
“发生了一点点，晚上再跟你说。”
“哥哥，抱我。”程黎踮起脚尖，抬起双臂，一点也不害臊地说道。
程明捏着程黎的鼻子，没好气地说道：“你都几岁了，还要人抱抱，又不是那两个小家伙。”
“我也是妹妹啊，有什么区别。”程黎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说道。
“嘿咻。”程明弯腰抄过程黎的小屁屁，托起她的身子说道，“好重。”
“哪里重了，明明是哥哥的身体太虚了。”
程黎柔嫩的双臂搂着程明的脖子，眼睛一眨一眨的，拿自己的小鼻子亲昵地磨蹭着他的鼻子，嘴唇在无意间轻轻擦过。
“小明，欢迎回来。”
“欢迎回来。”静静和徐娟异口同声地说道。
一左一右，还都抱着婴儿，就像是迎接归来的丈夫一样。
转学到省城后，静静又把头发蓄了起来，束着侧边单马尾垂在肩膀上，胸襟上沾着湿吻，估计是闹闹嘴馋咬的。
徐娟则把头发高高向上盘起，扎成一个丸子，露出了白皙的后脖颈，免得晓晓揪着头发玩。
但她很少绑这种发型，明显不熟练，没有盘好，有几根凌乱的发丝搭在后颈上。
“啧啧，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哥哥撒娇。”
黎英走出厨房摇着头叹道，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连姨探出头，打量着程明说道：“小明好像瘦了不少。”
“那当然了，外面的伙食哪有家里的好，你们再等一等，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快一个月不见了，该不会忘了我是谁了吧？”
腾不出手的程明张嘴吐舌、翻白眼，做着简单的鬼脸逗着闹闹。
“哇啊啊……”
闹闹从静静的怀里挣扎地爬出来，想要到程明怀里。
程黎从静静手里小心翼翼地接过闹闹，程明所承受的重量有加了几分。
闹闹一手抓着程明的上衣，一手抓着程黎的。
小嘴朝着两人的胸口凑上来，左嗅嗅，右闻闻，最后咬住了程明的衣服。
静静连忙把闹闹抱了回去，坐回沙发上，拿起奶瓶喂奶，一边娴熟地拍着她的后背。
“看来静静以后会是一个好母亲呢。”
“那当然了，我这一个月跟着黎阿姨学了很多这方面的知识。”
“学习方面的呢。”
“稍微松懈了一点点，但我有在教徐娟学习。”
程黎捧着胸口，欲哭无泪地说道：“哥哥，我感觉被闹闹侮辱了。”
“没事，未来可期。”
“别安慰我了，我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后的样子。”程黎小声嘀咕道。
“既然知道了，那就更不能重蹈覆辙，先从不挑食开始吧。”
“那还是算了，反正哥哥喜欢小的。”
黎英呦呵道：“收拾收拾，准备开饭了，小明，进来端菜。”
“是……”
程明放下程黎，进厨房里帮忙去了。
老妈还是不太敢确定，再三确定地问道：“真的保送复旦了？是魔都那一所复旦？”
虽然程明中考发挥超常，高一的成绩也名列前茅。
但距离签约名牌大学还是有不少距离的。
“还能有别的复旦吗？我这就把协议书和竞赛的获奖证书拿给你们看。”
“听你们学校的老师说，你本来还能签约清北的？”
“嗯啊，不过清北离我们家不是太远了吗？来回一趟太不方便了，魔都就近上不少。”
静静踢了程明一脚，媚眼如丝地瞪了程明一眼，幽怨地掐着程明腰间的软肉，似乎有些不满意程明的选择。
“男孩子的志向就应该远一点，真想天天回家，在家门口的南明学院读书就行了，你愿意吗？”黎英反问道。
这回轮到小黎不高兴了，她前世就没出过市，在家门口读的大学，一中之耻。
“你们老师上门过两趟了，叫你回南明市后马上去学校的教务处一趟。”
“我下午就去。”
“过几天是闹闹和晓晓的百日宴，一起帮你庆祝庆祝一下，也不用太声张，真正的升学宴就等静静和徐娟都考上大学后再一起办。”
他又是顺便的吗？
饭后，既没有帮忙照顾妹妹，也没有帮忙下厨的程黎因摸鱼偷懒被打发去洗碗，徐娟想要帮忙也被老妈言辞拒绝了，就是要好好锻炼锻炼她。
老妈和连姨要哄着闹闹和晓晓午睡，程明、静静和徐娟三人就坐在沙发上聊天。
“小明，孜艺和你说她签了哪所大学的协议没有？”静静问道。
“没说，她估计想当做惊喜吓我们一跳。但我猜是和我一样签了复旦，她是全国第二十名左右的位置吧。虽然也能签清北，但她签国内的哪一所大学都差不多。”
“为什么？”
“因为孜艺她有很大概率出国留学，陈阿姨还问我有没有出国留学的意愿呢。”
“你也会出国吗？”静静紧张地抱着程明的手臂问道。
先是搬家，然后又是不同学校，不同城市，还要不同国家吗？
距离总是越来越远。
程明拍着静静的手背说道：“放心吧，我不会的，我没那个打算，我还打算和你在大学里好好生活呢。”
“真好啊，你们刚要高二就不用参加高考了，我们这些凡人还要在苦海里挣扎。”
静静晃悠着小腿，撅起小嘴质问道，“小明，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笨了，考不上清北，所以你才选复旦的？”
程明的大拇指和食指相互摩擦着，说道：“有那么一丁点原因吧，就一点点，更主要的是温师兄和温舒雅他们都在魔都啊，温师兄也是复旦毕业的，魔都的土壤也更适合我。”
静静揉着太阳穴说道：“但就算是复旦也不轻松啊，我最开始的目标还是省大呢。”
“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考上大学呢。”徐娟面无表情地说道，气氛一下子掉到了冰点。
“徐娟你一定可以的，你都这么努力了，只要保持这个势头，在考试的时候正常发挥，过一本线是绝对没问题的，运气好一点也能摸到重点大学的门槛，我向你保证。”静静语无伦次地说道，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人，还是在伤口上撒盐。
“徐娟你不一定要和我们考进同一所大学的，范围扩大一些，在同一城市里就好。如果能在附近的大学城里就更妙了。”
“嗯，如果我发挥失常，考不到小明在的大学，说不定就要和你读同一所学校了。”静静牵起徐娟的手说道。
程明捏了捏静静的嘴唇笑道：“别乌鸦嘴了。”
“终于洗完了，累死我了。”
程黎摇摇欲坠地趴在程明的腿上，把水渍擦在程明的衣服上，不知的人还以为她干了什么苦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