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生物物理大会每年三年举办一次，为期五天，今年是由复旦生命科学院和脑研究活动中心和魔都生物物理学会联合组织召开，地点是在魔都的中科院学术中心，离上交那边相当近。
程明被派去了机场接机，同行的还有学生会里海外交流部的同学，其中就有埃米莉。
虽然没到冤家路窄的地步，但这一路上也没给程明好眼色看。
尤其是埃米莉的忠实拥护者和追随者。
都是文化人，倒也不会点名道姓用粗鄙之语骂他，而是用上什么外语的俚语典故，顺便秀一手自己的外语水平。
还好，程明完全听不懂什么意思。
可惜程明没被安排到火车站去接国内的专家，不然就能见到何莲学姐了。
程明高举着牌子，脖子挂着工作证，引导着专家学者坐上大巴，前往中科大厦旁的好望角大饭店下榻，今晚有招待晚会。
从早上忙活到傍晚五点，总算是快结束了。
负责交流喊话的这群人嗓子都快喊哑了，也没心思再搞七搞八。
程明的腿也快走酸了，这为了点假期不容易，等明年当了学长就可以压榨学弟学妹了。
名单是在埃米莉手上，程明看不到，也不敢凑过去看，万一她喊色狼怎么办？
好像是只剩最后一批德法过来的学者了。
深秋的黄昏时分已经如夜晚般漆黑。
远处机场跑道的上空灯火闪烁，起降的飞机都有些模糊，大家都在期待这是欧洲来的航班。
宽敞而明亮的接机大厅里，靓丽纤长的身影混在一堆白胡子和光头的学者队伍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外套一件灰黑色的短式风衣，秀丽的长发及腰，正低头看着手机。
以为是看走眼的程明揉了揉眼睛，闭眼再睁眼，绝美无暇的脸庞又近了几分。
“小艺。”程明情不自禁地出声喊道。
“诶……”
陈孜艺抬起头来，转向程明，露出错愕的表情，松开手边的行李，越过人群。
“小明，我好想你。”
回过神来，已经冲进了程明的怀里。
埃米莉等人都傻眼了，没想到有个美女对着程明投怀送抱。
上了年纪的教授们露出「年轻真好」的表情。
程明轻拍着陈孜艺的后背说道：“欢迎回来。”
陈孜艺很快便恢复了镇定，没有沉浸在重逢的喜悦里，回到队伍里，拿着行李箱，和同行的老师道了个歉。
程明这边也举起牌子，引导着他们坐上大巴车。
接机工作就此结束，程明和其余工作人员也坐着这班车回去。
陈孜艺就理所应当地坐在了程明身旁，两人的手自然而然地握在一起，十指相扣。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来的？还来机场接我了？这件事我明明谁都没告诉的，是不是你这个臭黑客黑了我的电脑，把我草稿箱里的邮件都看了？”陈孜艺戳着程明的太阳穴质问道。
程明单手捶掌，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还有这一手啊，我下次试试，在你那边的电脑上装点病毒和插件什么的，实时监控。”
“你敢！”
“就是机缘巧合吧，我是学生会成员，刚好负责接机工作。虽然我也幻想过，如果你在这架飞机里就好了。但也只是想想，没想到会成真，你又是混进这学术大会的？”程明紧盯着陈孜艺的脸，生怕会少看了一眼。
“什么叫混啊，我仔细地研究了各种比赛和学术大会讲座，就发现这个学术大会是在魔都举办。反正都要选修一门课，我就试着报名这位教授的课，估计是我表现得还可以吧，又会中文，就让我来当翻译了。”
“倒是你，在大学里被群美环绕，早就换了我这个国外的黄脸婆了吧？说好的多参加竞赛来国外找我呢？”
“各种信息竞赛的比赛地点大部分是在米国啊，欧洲的很少。既然没有那种比赛，我决定自己搞比赛了。”
“都是借口，怎么那个很漂亮的外国女孩老是在盯着我看？你招惹人家了？在吃我的醋？”
“呃，她就是那个在邮件里跟你说过的，我乱指路的受害者，没想到会在学生会里遇上，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感叹一句世界真小。”
“那你是不是和她发生了各种关系啊？”
“没有。”程明斩钉截铁地否认道。
“嗯哼，就当没有吧，啊，对了，你和静静在学校里是情侣关系？我岂不是害你有不好的传言？”
陈孜艺的臀部忽然往外挪了挪，想和程明保持一定的距离，却被程明搂着后背，抱在怀里，比刚才的姿势亲密多了。
“没关系，我在学校里名声本来就差，也不缺这点了。”
“影响你搞的那个创协就不好了。”
陈孜艺不再抗拒，享受地用脸颊蹭了蹭程明的胸膛。
“不会有那么大影响的，我本来就是个副会长而已，这事传着传着就成真假难辨的谣言了。”
“众所周知，谣言都是真的。”
“这一次要待多久？到学术大会结束？”
“可能会久一点，难得回来一趟，去燕京和我妈见个面，然后再回大学。”
“那正好能一起，我之后也有事要去燕京，大家知道你回来了可能会大吃一惊。”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本来想悄悄地摸回来，然后吓你们一跳。”
陈孜艺举起双手，吐了吐舌头，做出自以为吓人实则可爱的鬼脸。
“结果在机场就被你逮个正着，什么计划都没来得及实施。”
陈孜艺气呼呼地鼓起脸颊，然后被程明捂着脸颊，挤出空气。
“学弟，我们到魔都有大半天了，你作为东道主怎么都没好好地招待我啊？”
钱岚学姐兴师问罪的电话，她使劲浑身解数还是跟何莲一起来魔都了，好像是请假加翘课的双重组合才凑出五天出来的。
听到是女生打来的电话，陈孜艺拧着程明的手背肉。
“学姐，我在机场这边忙了一天呢，刚结束，正要回饭店。”
“那我们在门口等你，你可别跑了啊。”
大巴车抵达好望角大饭店外，程明和陈孜艺不紧不慢地在最后下车。
程明先跳下车，再转过头伸出手，牵着陈孜艺下车。
何莲和钱岚学姐正在门口处和周莉聊着天。
“诶，是陈孜艺！我没看错吧？”
激动得不能呼吸的周莉拔腿朝着程明和陈孜艺跑来，陈孜艺立刻躲在程明身后，来不及刹车的周莉就这么撞进了程明的怀里。
“好痛。”
周莉捂着鼻子，发出悲鸣。
陈孜艺扑哧一笑说道：“看到你还是这么笨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