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室的大部分学生都要准备期末考，停课两周，寒假开始一周上五天，连续上三周。
不用去舞室练舞的妹妹被老妈逮住复习功课，还好她把小怜一起拖下水，两人在一起有个伴。
程明连续陪伴着徐娟睡了两晚，没做多余的事情，只是抱在一起，检查一下她胸部发育得怎么样了。
虽然徐娟的话很少，表情没有变化，但程明能明显感受到她的心情还不错。
一共四科的竞赛分别安排在周六周日的上下午，时间错开，有的学生会报两科乃至更多。
“我本来是打算全都报的，但考虑到这又不是正赛，只是一个小小的冬令营活动，就给你们一点活路好了。”陈孜艺大言不惭地说道，她好像确实有这个资本。
程明和陈孜艺参加物理和数学竞赛在周六考完。
走出考场的时候，程明的脑海里只有「重在参与」四个字。
要是有信息学的竞赛就好了，说不定他能大展身手。
二中没准备信息学的考场，冬令营也没有这一科的老师。
明年的预赛，省城里才设置一个信息学考点，西江省毕竟不是竞赛强省。
要是能拿个省一，高考也可以加分，加入省队后出席全国联赛，拿个国一，保送大学也是一条不错的捷径。
但这种竞赛也没有程明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可以降维打击。
初赛是比试，考的是通用和实用的计算机科学知识，很多基础知识程明早忘了。
复赛才是上机的程序设计，程明去参加，倒在初赛上就尴尬了。
静静报考的生物在周日下午。
上午，三人相约在一起逛校园，这还是静静主动提议的。
总要面对的，不管是三人，还是更多人……
林静怡和陈孜艺亲昵地挽着手臂，不断地在嘴边呼出白气。
林静怡好奇地打量着四周，问这问那的。
陈孜艺也给她介绍校园，说起走廊里的黑板报，舞台上的文艺汇演。
仿佛之前的事情从没发生过一般。
程明不知道她们在背后是怎么和解的，订了什么规矩，签了什么停战协议。
或许她们从一开始就没有闹翻，也可能是她们的默契使然，双方都变得克制而理性。
作为竞赛的考点，学校里有很多穿着其他校服的学生。
大冬天，林静怡和陈孜艺都穿着臃肿的衣物。
但露出娇艳的脸蛋依旧惹得路人频频侧目。
程明默默地跟在她们后头，双手藏在兜里，拉起围巾挡住口鼻。
唉，这就是一个女朋友有肉吃，两个女朋友没肉吃吗？
下午，程明在教室里等着静静考试结束，寄宿生们对程明独自一人出现在教室里学习感到诧异，但没人多嘴上来问他原因。
差不多到交卷时间了，程明就离开教室前往考场外等候。
陆陆续续有人走出考场，终于看到静静拿着笔袋，一脸茫然、步伐缓慢地走了出来。
程明张开双臂，迎了上去，把静静抱在怀中问道：“感觉怎么样？”
程明不害怕这一幕被认识他的人看到，隔天脚踏两条船、抱着一中校服女孩的谣言就满天飞。
程明要澄清一下，那不是谣言，要走这一条不寻常人之路总是要舍弃很多东西。
他可以被骂成过街老鼠，但也不能让他的女孩们心寒、无可依靠。
林静怡浑身无力地靠在程明身上，说道：“脑细胞都死完了，哪有这样出题的啊，好多问题都超纲了。”
“很多题本来就不在我们平时的教学范围内啊，没有超纲不超纲的，就当是见见世面、体验生活好了。”
“有必要为了约会做到这个地步，又是参加竞赛，又要瞒着爸爸妈妈去那么远的地方。”
“很有必要。”
偷偷摸摸也是学生时代恋爱的乐趣之一吧，可程明与静静是父母承认的情侣，所以就少了那份刺激感。
虽然从其他地方补充了点，但还是远远不够。
“头好痛，感觉今天都不想用大脑思考了。”
“那就休息一个晚上，我帮你揉揉。”
程明脱下手套，轻揉着静静的太阳穴。
恢复过来的林静怡才想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赶忙推开程明，整了整衣裳，快步离开原地。
“小明，你在学校里就不能注意一下吗？”
“今天是周末啊，又没有关系。”
“有关系！你和孜艺在学校里不是那个关系吗？万一被你们学校的人看到不就全完了。”
“没啥的，我都习惯了，刚开学那会不就谣言满天飞了，反正我以你优先。”程明牵起静静的手说道。
林静怡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心里甜蜜蜜地接受了。
“那我和小黎呢？谁优先？”
“这个嘛，我以你们优先。”
“滑头，你跟谁独处的时候就说谁优先是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电视上都这样演的。”
“真不是，你和小黎就是最优先的。”
还有个小怜，但捎上她就解释不清楚了。
“哼，就当是这么一回事吧？”
林静怡明显不信，但也没在这个没啥营养的话题上打破砂锅问到底，问陈孜艺在程明的心中位置如何，让他难堪难受。
两人牵着手走到校门口，迎头撞见了背着书包回校的叶媚。
程明本以为这一周见不到叶媚了，没想到会在这里和静静一起碰到她。
有点猝不及防，她们也没有做好见面的心理准备，或许打算这辈子都不再碰面和联系了，那双方都不会尴尬，也不会想起难过的事情。
林静怡和叶媚在半空中对上视线，两人的身体都像冰雕一样僵住了。
叶媚率先动了，咬着嘴唇，一手抓着书包的肩带，另一只手托着书包，俯身冲进学校里，和静静擦肩而过。
“叶媚，等一下。”
林静怡伸手想要抓住叶媚，却扑了个空，转身追了上去。
两个女孩子都是久坐学习，缺乏锻炼。
冬天穿得又多，笨重不堪，跑姿不正确，双手乱晃，更没热身，没跑多远就开始累了，气喘吁吁。
“小叶子，别跑……”
“等等我。”
但两人的距离始终拉不开，可谓是旗鼓相当的对手，静静的负重更大，率先跑不动。
林静怡俯下身子，双手撑在膝盖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小明……帮我抓住她。”
“收到！”
程明一直陪着她们慢跑热身，没直接追上叶媚，是不知道那么做真的好吗？
叶媚书包里的书本左右晃动，她已经累得不行，双腿，但播音员的宿舍就在眼前，只要跑上阶梯，就能躲在宿舍里了。
程明轻而易举地追上叶媚，在背后喊道：“叶媚，小叶子，不要再逃避了。”
“不要，不要……”
叶媚晃着头，单马尾飘荡，正在爬楼梯却没看脚下，一脚踢到阶梯上，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前倾倒而去。
程明连忙张开双臂抱住了叶媚，这冬天摔一跤可够呛，而且马上就要考试了。
“呼呼哈……”
林静怡摁着隐隐作痛的小腹，勉强才追上程明和叶媚，看到程明从背后抱住叶媚，紧贴着她的臀部，双手抓着她的胸。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林静怡面容和善地问道。
“叶媚要摔倒了，我才扶她一把吧。”
程明扶起叶媚的身体站好，松开她的身体，抓住书包的挂环，生怕她再次跑了。
叶媚的身体在发抖，胸口上下起伏着，闭起眼睛，不断地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你不要这样子啊，要说对不起也是我们跟你说对不起。”林静怡慌张地摆了摆手说道，“小明你快跟叶媚说对不起？”
“我说对不起？为什么？”程明一头雾水地反问道。
“你还问为什么，你刚才那都算非礼了。”
“不需要不需要，全都是我的错，要说对不起的是我，都怪我，都是因为我爸爸做对你们家做的那些事情。”
叶媚单手抱臂，偏过头去，没有勇气去看林静怡的眼睛啊。
“那也轮不到你来道歉吧，更何况你也是受害者，不是吗？”
“但是……”
心里的坎还是跨不过去，说到底还是叶媚自己无法原谅自己。
程明也有想过，要不要把叶媚引他这头狼入室的事情告诉他。
其实你间接地阻止了你爸爸的犯罪。
但这种大义灭亲的事情会不会让叶媚更难受，自我厌恶，还疏远他呢？
所以程明没尝试这个极端的方法，还能和叶媚见面，在她有困难的时候施以援手。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爸爸，也不会原谅你。因为你根本就没错，所以不需要我来原谅，知道了吗？”林静怡低吼道。
“能不能找个地方坐一下？一直站着都快累死我了。”程明敲着大腿肉问道，其实他是帮她们说的。
一直杵在这里也不是一回事，被八卦的学生看到，又以为是什么感情纠葛。
叶媚建议道：“要不去播音室里坐坐吧，里面有饮水机。”
“好呀，我还没进去过呢。”程明举手赞同，说道，“我以后也能吹嘘自己是进过播音室的男生了。”
“我也很好奇。”林静怡眨了眨眼睛附和道。
“不是什么好地方啦，别太期待。”
叶媚转身，抬脚跨出一步，别扭地回过头问道：“小……程明，能不能松开我的书包，感觉像是在遛小狗一样。”
“不行，你又跑了怎么办？”
“小明，不许欺负小叶子。”林静怡拍着程明的手背说道。
程明乖乖地松手，叶媚缅怀地说道：“小时候也经常这样呢，小明欺负我的时候，静静说要欺负就来欺负我。”
“那个是……”
林静怡面露尴尬之色，其实她是想让小明跟她玩，别跟叶媚玩来着。
“我哪里欺负你们了，我那是逗你们玩。”
“哪里没有了，天天就知道欺负我们，要不要我罗列一下你的罪证？抢我的棒棒糖，把我压在身下，骑在我背上……”
这都是什么黑历史啊，程明打断静静的话说道：“等一下，只有我才能欺负你们，要是别人敢欺负你们，我就会挺身而出，这种欺负还能叫欺负吗？叫爱的鞭笞。”
“鬼才信你。”
“其实我还挺喜欢被小明欺负的。”叶媚喃喃自语说道。
林静怡捂嘴，诧异地问道：“小叶子，你还好吗？该不会生病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得意忘形了，忘了我刚才说的话吧。”
叶媚又开始鞠躬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