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筱从安静甜美的梦里醒来，看着程明的睡脸就在眼前，顿时心安。
紧搂在一起睡了一夜。
想起昨天，一旦程明消失在视野中，看不见、摸不着，就开始喊他的名字，不由得老脸一红。
程明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和体贴，还在她最可怜、无助的时候拉了她一把，以及那个恐怖到真实的梦境。
对于程明的情感似乎积累到了阈值发生了某种质变。
但这一切也不能泯灭女人与生俱来的母性光辉。
“睡着的时候倒是像个孩子。”
沈筱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摩挲着程明的下巴，已经长了点胡子，还不扎手。
被顶着睡着，醒来还被顶着，沈筱无奈一笑，捏着程明的鼻子，埋怨道：“该说你是年轻健康身体好，还是满脑子都想着这种脏东西呢。”
程明翻过身子，抱着沈筱的腰，把脸埋进沈筱的胸里，嗅着她身上的阵阵幽香。
“对不起，把你给吵醒了吗？”
程明仰起头，缓缓睁眼问道：“沈筱姐，早上好，烧退了吗？”
“应该退了。”
“我来测量一下。”
拨开刘海，额头相贴。
“还温温着，身体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就身体还有点乏力，其他还好。”
“现在能离开我的身体了吗？”
“什么啊，说的我没有你就活不下去一样。”沈筱嘟起小嘴说道。
“我现在要去上厕所，要一起吗？”
程明双脚下床，发出邀请。
“谁想和你一起啊！凑不要脸。”
话是这么说，沈筱还是抱着程明的手臂不放。
“我真的走了啊。”
程明慢慢抽出手来，不可能一直腻歪在一起的。
不说其他因素，到了傍晚，程明也得送妹妹和小怜去上学的。
就在两人只剩下手指头碰在一起的时候，沈筱说道：“程明，你有照片吗？”
“啊，我不是很喜欢拍照，证件照的话倒是有，我去拿给你，我不在的时候就先拿这个凑合一下吧。”
程明拿起一旁的猫猫布偶塞到沈筱怀里，去自己的房间拿了一整排的一寸证件照给沈筱姐。
“喏，你看这一些够吗？”
“看起来傻乎乎的。”
“不要就还给我。”
“不还。”
程明压根没有抢回照片的意思，就是想逗沈筱姐玩，像大灰狼一样张牙舞爪地朝着她扑去。
沈筱却当着了，一心急把照片往胸前的沟壑里塞。
程明来不及刹车停手，整个人扑到沈筱的身上，双手抓着她的胸，下意识捏了捏。
“你摸够了没有？”沈筱嗔怒道。
“够了够了，我这就去准备早餐，有需要的时候再叫我。”程明连忙起身，沈筱胸前的褶皱慢慢松开、消失。
但感觉却如同蚂蚁叮咬一般挥之不去。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一直摁在那儿。
沈筱的双手攀上胸口，放在程明刚才的位置上。
“这个时候这么听话干什么，用自己的手果然没有那个感觉……”
吃着早饭，程明还想怎么补偿徐娟，门铃却突然响了起来。
妹妹？
这个点未免有些太早了。
程明打开门，站在门外的是唇红齿白的静静。
及肩的短发用发圈束成两束短马尾垂在肩头上，穿着新买的格子长裙，外套着校服外套，脚踩着小白鞋，手提着布包，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静静，你怎么来了？”程明震惊地问道，牵着她的小手进屋。
林静怡轻笑着反问道：“我就不能来吗？”
“当然可以，随时欢迎。”
林静怡在玄关处脱掉鞋，看着一双咖啡色的高跟鞋，质问道：“小明，这是谁的鞋？”
一眼就不像家里的小女生会穿的，连姨平常也是穿适合活动的平底鞋。
啊，忘记藏起来。
未待程明解释，林静怡已经看到了屋里正打算吃药的沈筱姐。
“沈筱姐你怎么在小明家，还穿着他的衣服，这双高跟鞋是你的？”
“啊嗯，其实我昨天感冒发烧了，打了针买了药，害怕家里人担心，没敢回家，就在程明家歇了一晚，身上的运动服也是我睡了一觉，出了很多汗，程明借给我穿的。”
不愧是大人，说的话也是真假参半，关键的细节全部略过，只要林静怡不去问徐娟，她也不会主动说的。
林静怡担忧地问道：“沈筱姐的病好了吗？”
“已经好多了，但还得老老实实吃药。”沈筱心虚地把运动服的拉链拉到了底端，程明的照片还被她塞在沟壑里。
“早饭吃了吗？”
“当然吃过啦。”
“要不再吃一点？”
“你是嫌我还不够胖吗？”
“今天早上可是我下厨的。”程明得意地说道，夺过静静手中的布袋。
“那我就吃一口。”
林静怡拿起程明吃过的筷子，挽着他的手臂夹菜吃。
“等一下，我拿一副干净的碗筷给你。”
“不用，反正我就吃一丁点，多洗一副碗筷多麻烦，啊。”
林静怡喂菜给程明吃，两人老夫老妻式地秀着恩爱，徐娟倒是毫无反应，默默加饭，再来一碗。
沈筱吃了药，心中五味杂陈。
羡慕或许有，嫉妒很难说没有，风华正茂的女学生，还与程明贴得那么近。
最多的就是罪恶感和自我厌恶。
沈筱扶着额头起身说道：“你们慢吃，我先回床上躺会。”
“沈筱姐，你的身体不舒服吗？”察觉到异样的程明问道。
“不是，吃了药就发困。”
“那你好好休息。”
程明不能把眼前的静静撇到一旁，他能做的就是在合适的时间里陪着合适的人，唉……
“静静，你是来找我学习的？”程明打开布袋问道，里面装的不是教科书、卷子和笔袋，而是毛线团和织棒。
“是不是我不监督你，你就不学习了？你是为了我而读书吗？”林静怡戳着程明的太阳穴问道。
“可不是嘛。”程明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就是为了跟你上同一个大学才努力学习的。”
林静怡怨念颇深地质问道：“那你怎么没跟我上同一所高中呢？”
绝杀。
“哼，没借口吧，就是懒，不爱学习，白长了一颗聪明脑袋。”
徐娟吃饱，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
“我来帮忙。”林静怡松开程明的胳膊说道。
“不用。”徐娟断然拒绝道。
“徐娟，我来帮你洗碗。”
“也不用。”
“那我帮忙擦桌子。”
这一回徐娟没说话了。
“小明，我是不是被徐娟讨厌了啊？”林静怡拿抹布擦着桌子，欲哭无泪地小声问道。
“应该不是，她应该是不想被你抢了工作。”
“工作？”
“就是我们家的规矩，负责煮饭就不用洗碗。反之亦然，对徐娟来说，她有帮忙做家务，才能心安理得地住下来。”
不过昨晚都让徐娟一个人包了就是。
“这样啊。”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家织毛衣的？”
“不行吗？你是不是又想做那种事情了。”林静怡翻白眼说道。
“我只想要学习进步的奖励，我期中考考得那么好都没奖励。”
昨天和沈筱姐贴了一下午加一夜，程明确实憋得难受。
“哪里好了，都没有完成我布置的任务，你的成绩超过陈孜艺了吗？”
“没办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姑且有三科的成绩持平了。”
“狡辩，分明是你不够努力。”
程明一路拉着林静怡走进卧室里，把门反锁上。
“鲨鱼可真多啊。”林静怡感叹道。
床上的、地板上的，以及衣架上的鲨鱼睡衣。
“小明，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你家织围巾吗？就是因为你家里鲨鱼多，我有一个参照物，我凭空想象不出来。”
林静怡捡起一个小鲨鱼，坐在床上把玩着。
“小黎的生日在下个月，你这是打算织围巾送她，你也太宠了她了吧？”
“你还有资格说我，你都恨得把自己当做生日礼物送她了吧？给她准备了一箩筐的礼物吧？”
“还真的啥都没有准备，不知道送啥好。”
程明坐在林静怡身后，搂着她的腰肢，双腿夹着她的身体。
六一都送愿望券了，那生日要送啥好呢，睡衣也是日常购置，还有布偶什么的。
“我本来是打算织手套送她，但手套的话还要分手指洞，对现在的我来说难度太高，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围巾能不能赶上生日。”
“决定了，我就送手套给小黎吧。”
“自己织的？”
“当然是买的。”
“俗气。”
“心意，心意到了就好，那丫头太挑剔，普通的款式可能不喜欢，找人定制一副就好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期待一下我的生日礼物？印象中你好久没送我生日礼物了。”
“说的你这几年有送我生日礼物一样，我不要你花钱买的生日礼物，知道了吗？”
程明在林静怡的耳边轻语道：“知道了，老婆大人。”
“哇，恶心死了，鸡皮疙瘩掉一地。”林静怡打了个寒颤说道。
“静静不想和我结婚吗？”程明假装失落地说道。
“一码事归一码事，就算结婚了，我们之间的称呼也不会变的。”
程明掀起静静的裙摆，拉至膝盖，露出黑丝包裹着的纤细小腿。
“怎么穿丝袜了？”
“因为冷啊，打底裤又有点太厚了。”
程明的手从静静的小腿侧抚过，直至裙底深处的大腿侧。
“是连裤袜啊。”
“喜欢吗？”
“喜欢是喜欢，但脱起来很麻烦，我可以撕开吗？”
“你要死啊，要死弄坏了我怎么跟妈妈说啊。”
林静怡娇羞地用手肘捅了一下程明的胸口。
但精心打扮，能被喜欢还是很开心的。
“再买几条不就行了，我撕着玩。”
“败家子，真受不了你，我自己脱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