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怜与白璐互相洗过头发，擦洗过身子。
小怜刚拿过浴巾，想帮白璐擦干头发和身子，白璐一个低头，躲开小怜的双手，走至程明跟前，朝他甩着头发，抡起手臂像风扇一样呼呼呼地转着，把身上的水渍都抖到他身上。
“看招看招。”
真像一只刚洗完澡的小动物，有点香香的，对程明而言是享受，而非惩罚。
“小璐，别乱跑啊，地板很滑的。”
小怜追了过来，嘴上这么说，结果自己脚底一滑，撞到白璐的后背上，推着她撞进程明的怀里。
“啊……”
“小心。”
程明连忙伸手拉住小怜的胳膊。
浴室里就一双拖鞋，就在程明脚下，小怜和白璐都光着小脚丫。
“怎么光提醒我和小璐注意脚下，你自己却差点摔了啊。”
“诶嘿。”小怜可爱一笑，敲了一下自己的小脑袋，该不会是故意的吧？从刚才的洗澡开始。
毕竟去点一根蜡烛真不难，他一个大男人在全黑的环境里待几分钟也不是不行。
白璐的脸埋在程明怀里，三人的身体紧贴着，尤其是白璐与小怜的后背与前胸。
白璐索性就把往程明身上蹭着脸和身子，彻底擦干。
小怜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擦干白璐的头发，再擦干自己的身子。
“程明哥抱我们回屋里吧，我们都没带换穿的衣服裙子，穿的还是小白鞋，不是凉鞋和拖鞋，光着脚出去这脚就白洗了。”
小怜最后拿水再冲了一遍她和白璐的脚丫子，拿过程明手上的手电筒，主动地坐在了程明的右手臂上，程明也配合地蹲下身子，方便小怜搂着他的脖子。
程明的左手托起白璐的小臀，白璐嫌弃地捏着程明的手臂肉，用力地拧来拧去。
又是一声闷雷炸响，白璐紧紧地捂着耳朵，缩起身子趴在程明的肩头上。
程明抬脚走出浴室，借着小怜打的灯，走进小怜的卧室，将她们放在房间的木底板上，手电筒又交到程明手上，等她们换上干净略带稚气的内衣裤和睡裙后再抱团回到客厅里的餐桌。
找来蜡烛点上，程明倾斜地拿着蜡烛，让融化的蜡液滴落在桌上，再把蜡烛放在蜡液上粘好，动作娴熟得像是刻在记忆深处。
屋里重获光明。
白璐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就是双手一直捂着耳朵不放。
折腾了这么久，又洗了澡，桌上的饭菜都凉了。
“我去热一下，我和小璐都还没吃饱就停电了。”
小怜又点了根蜡烛，端进只剩下煤炭炉的火光的厨房。
不是说家里的蜡烛很少吗？要省着点用吗？
小怜依次端着饭菜进厨房。
“我来帮忙吧。”
“程明哥还是留下来陪小璐吧。”
程明转头一看，本来和他隔着一个座位的白璐已经坐在他身边了。
程明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得嗡嗡作响，是沈溪姐的来电。
程明刚才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不过他得在浴室里充当人工灯塔就没空管。
程明拿起手机，下意识想走远点接电话，刚起身就发现白璐拉着他的衣角，眼泪汪汪地望着他。
程明只好坐回椅子上，接通了电话。
“喂……”
“程明，你那边停电了吧？我刚才站在窗外看，感觉除了我们这儿，整个村子都黑了，现在倒是有点光了，应该是拿了手电筒，或者点了蜡烛。”
“可不是嘛，本来突然下雨就被淋了一身，洗澡到一半的时候还给我停电了，霉到家了。”
“活该，叫你丢下我们……”沈溪连忙改口说道，“我姐，你现在想回来的话还来得及，顺便把那两个小家伙也捎上吧。”
“现在外面还下着大雨呢，我刚洗完澡就出门岂不是白洗，多谢沈溪姐的好意。”
“好心当作驴肝肺，我不管你了，我和我姐二人世界去了，哼！”
“敢丢下我姐的话就咬死你，你今晚一定要和我姐一起睡。”白璐瞪着程明说道。
程明翻了下外接电话里，除了沈溪姐外，还有一个小黎的，立马回拨，不然明天回家要被清算的。
“喂，小黎吗？”
“原来哥哥还有空接我的电话啊，我还以为哥哥忙得抽不出手来呢，忙着鼓捣女孩子。”
“城里有下雨吗？”
“有啊，特别大，还是雷阵雨，玻璃都被震得嗡嗡响，晓荧还在哭个不停呢。”
背景音里能听到一点点哭声。
小时候，两个小家伙是都不怕打雷的。但长大懂事一点后，平日里活泼好动、精力旺盛的晓荧反而变得怕打雷了，鞭炮声啥的也怕。但情绪恢复得很快，上一秒被吓哭了，下一秒就笑嘻嘻了。
晓晓依旧雷打不动。
“哥哥那边呢？这打雷下雨的，明溪村估计停电了吧？那白璐怕得直接往你怀里钻了吧，真幸福啊。”
“我才不怕呢。”
“还真的停电了。”
“都能听到我和哥哥打电话了，这不是离得很近嘛，只要现在别变成负距离就行了，不打扰你们了，免得我又被讨厌了。”
小怜热好饭菜后，重新端了上来。
隔了这么久，程明的肚子倒是空了点。
吃过这顿稍晚的烛光晚餐，碗筷和脏衣服什么都留到明天再洗。
程明在外公外婆那边住了一星期，倒是习惯了这种吃完晚饭就准备睡觉的生活，就是这种生活容易胖吧。
程明下午还补了一觉，今晚漫漫长夜可有得熬咯。
不过程明可以等白璐睡着后，再溜进小怜的房间里，她今晚肯定不会锁门的。
程明也可以厚着脸皮和她们一起睡。但今晚给白璐的刺激已经不小，还是要循序渐进，估计她对程明的讨厌值都翻了好几倍。
“手电筒给你们用吧，免得你们半夜上厕所啥的不方便，我用手机的灯光撑一下就行。”程明摇晃着手机说道。
程明刚转身，就被白璐扯着衣角，她偏过头去，满脸不情愿地说道：“你别走，今晚和我们一起睡。”
一定不能成为姐姐和这个讨厌鬼的阻碍。
但偏偏今天打雷了，虽然很想克服这个弱点，但没有办法。
一听到雷声就想起了小时候那个孤零零地锁在墙角瑟瑟发抖的自己，雷光闪过犹如鬼影。
“呃……”
程明和小怜听到这话都愣了一下，按理说，挽留程明一起睡的人会是小怜吧。
“小璐长大了呢。”小怜欣慰地揉着白璐的头发说道。
“我可不像某人的妹妹一样不懂事。”
远处的小黎打了个喷嚏，心里想着是哥哥在想我吗？
“你不愿意就算了……”
“乐意之至，我抱你回房间吧。”程明熊抱起白璐奔向小怜的卧室。
“放开我啊，快放开我。”白璐挣扎地扭着身子喊道，一听到雷声又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