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小堂课结束，整栋教学楼顿时变得噪杂起来，学生走出人多的大教室透气聊天，或是上厕所，迟到一小节的学生也趁此机会溜进教室。
“你们好好上课，我们先开溜了，把人喊到办公室里，开个小会，把这些想法落实了。”何林拍着手掌说道。
被赶出教室的时候没带纸，只有一根别在胸口处的签字笔，何林在手掌上做了笔记，一开始还想写在侯亮身上，被他严词拒绝。
结果何林这一拍，字迹就糊了，两只手上都是笔油。
“哎呦。”
“活该。”林希幸灾乐祸地说道。
程明翻着白眼说道：“就那么点东西，你早就全记下来了吧？”
“好像也是。”何林挠着后脑勺说道，“程明，晚上烧烤摊不见不散，我们不醉不归。”
“回教室上课去吧。”程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道。
“我就不去了，我现在对老师讲的那些东西没啥兴趣，单纯就是去蹲你的，你下课了就去食堂老地方等我吧，我帮你打好饭菜。哦对了，何莲应该也会来陪你吃饭吧，我帮她一起打一份，和你吃一样的饭菜没问题吧？”
“应该没问题，我们都不怎么挑食。”
“还是帮你们打不同的菜吧，你们可以换着吃，丰富菜色，我先去图书馆自习了，等要下课了再去食堂给你们占座买饭，总得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哦对了，我放在教室里的书本啥的就麻烦你帮我带走了。”
林希挥手和程明道别，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到教室，确实有些寂寞就是了。
平时都和温舒雅一起上下课，身边总是坐着个人，不可能一堂课都在集中注意力听课，总有分神，或者听累的时候，这时候聊聊天，或者逗一逗温舒雅都是不错的。
选修课有时候是三人一起上的。
外来者的程明稍有些格格不入，倒是老师会特别关照他，老提问他发言，也可能是记仇了。
总算是熬到了下课，程明的脑细胞也死了大片，先是在桌上趴了会，缓过劲来才收拾东西下楼去。
干完这一票，程明真的不再参加竞赛了。
在食堂门口跟何莲汇合。
“林希要和我们一起吃午饭来着。”
“嗯，她刚发消息联系我，我们的事情是不是暴露了？”
“好像是暴露了，难道我们昨天在学校里被她看到了？还是被拍照传到论坛，在管理员锁帖删除之前被她看到了？”程明无奈地摊手说道。
只能往这方面去想了，也不太可能是何林告诉她，何林平时看起来挺不正经的，还是个话痨和活宝，但嘴巴并不碎。
“都叫你们小心一点，在学校附近收敛一点，在没人的地方随便折腾，这下好了。”
何莲佯怒地轻撞了程明的身子，连她自己都下意识做出了亲昵的动作。
“没关系的，反正他们都知道我的本性，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哦豁，你们的关系好像变得更亲近了。”
林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并肩走来的程明和何莲。
“啊哈哈，有吗？”何莲干笑道。
“绝对有，这可是女人的直觉，你们别想骗我和瞒着我了。尤其是你们昨天都不联系我，程明也就算了，我跟何莲可是食堂饭友的关系，一起帮忙打饭占座的啊，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们肯定待在一起鬼混了，啊不对，鬼混这个词不合适，应该说是谈情说爱，我说的对吧？”
程明点了点头，和聪明人打交代最好别搞那么多弯弯绕绕。
“嗨呀，我本以为何莲是我这边的人，早看透了你这个人本性，结果还是沦陷了。”
“我才没有沦陷，只是……”
“不用解释了，我可不想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我只是一个外人，不会多嘴说什么，就是好奇程明的女朋友是怎么想的？如果我男朋友这么乱搞，我已经送他进医院了。”
“静静和我是青梅竹马，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在说了我会花心的基础上和她交往的。”
“但你确实有花心的资本，要是我有这种级别的青梅竹马，说不定也会退让一二。但脚踏两条船绝对是底线，你这已经是脚踏四条船？好像又不止，就算是你也不能没有限度吧。”
林希自己否定了自己，程明没再多嘴，主动去暴露。
三人边吃边聊，和林希坦白之后，何莲倒也不用再和程明刻意保持距离，任由身子和胳膊挨在程明身上，夹着他盘子里的菜吃。
又说到了林希出国留学的事情。
“一个人出国留学还是太孤独了，这专业的女生也太少了，能去一个学校里留学的人就更少了，最近我一直想拐个人给我作伴，何莲不是也有留学的打算吗？要不你和我一起去米国算了。”
“真的吗？”
程明侧头望向何莲。
这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何莲还是太会藏心事了。
“是导师给我的建议啦，她会给我写推荐信，我还在考虑中，国内在这方面起步晚，科研投入也不够，也批不下来多少钱，现在要优先发展那些短期内有成效和实用性的科技。”
“何学姐放心不下钱学姐一个人留在国内吗？”
“有一部分是这个原因吧，因为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不说一直待在一起。但总归是在同一座城市里，想见的时候都能见到。”
“或许钱学姐也很乐意出国留学呢，她就想离家远点，家庭条件也支持，玩音乐的出国深造也挺常见的。”
“我不想再绑架她的意愿了，其实她能考上央音真的付出了非常大的努力，别看她嘻嘻哈哈的，其实那段时间真的非常非常努力，天天读到深夜，还病了一场，我有段时间都想劝她放弃了，目标低一点，在附近的城市也可以，但她偏不。”
“不管何学姐去不去留学，还是把这个想法跟钱学姐说一声吧。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跟她说的，两人一起做出决定，不然钱学姐又要发癫了。”
“我知道啦，真是拗不过你，我会和她说的。”
何莲贴在程明耳边，拿手挡着，说着悄悄话：“但我们真的都去留学了，燕京的房子怎么办？不是白买了？”
“不会白买的啦，说得你们不回来住似的，回国的时候也得有个落脚歇息的地方吧？虽然我是给学姐们买的，但也不仅仅是给你们买的，我和她们也要住的。”
“果然让程明出马就是有用，这就被你说动了，男朋友就是好用啊。”
“你们要留学的学校不一样吧！？”
“当然不一样，但都是米国的，总归是有个伴不是吗？话说你要是明年能去米国参加全球总决赛的话，我还能给你接风洗尘。”
“这么早就去？不等毕业吗？”
“现在没什么想做的事情，去那边之后说不定就能发现了，实在不行，就当旅行散心了，反正回国有程明这个冤大头养我。”
“连林希你也……”
“不是不是，不要误我，是我用词不当，不是那种养，我得努力工作，我的意思是程明会给我一份工作，让我不至于饿死。”
“凭你的能力怎么都不可能饿死吧。”
“肚子是饿不死，但精神可能会先饿死了。但和程明一起工作上班，天天给我换着女孩子喂狗粮，肯定是饿不死。”
林希跟何莲相视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