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是被饿醒的，毕竟早上就喝了点豆浆，怀里抱着的人还是徐娟，车窗外的天还是亮的，一人一小时算，又轮到徐娟了？
他睡了差不多五小时？
徐娟正眨着眼睛看着他，看来是早醒了。
“她们人呢？”
“应该在隔壁吧。”
“睡久了也难受，我们去找她们打发时间吧，顺便找点吃的。”
程明扭着脖子，咯咯作响。
“还有早安吻。”
徐娟捧起程明的脸上，死死地堵住了他的嘴唇。
两人只是亲嘴估计能亲到天荒地老。但只亲嘴喝口水可填不饱肚子，程明分开唇，意犹未尽的徐娟一口啃住了程明的脖子。
“你在我睡着的时候也没少亲了吧？”
程明醒来的时候，嘴唇都是湿润的。
“嗯，亲了个爽。”徐娟竖起大拇指说道。
又在床上磨蹭了几分钟才下的床。
四人正围桌打牌，边上放着四桶吃剩的杯面。
“啊，这两人终于舍得醒了？可让我们好等啊。”钱岚抬起头，手指头拨打着纸牌说道。
“小明应该是饿了吧，我去给你泡面，我的牌就交给你打了。”
静静把手牌覆盖在桌上，起身去接热水。
“我和你一起去，我也要泡面吃。”徐娟举起手说道。
程明坐在静静坐过的位置，还热乎着，拿起手牌一看，稀烂，大牌没有，小牌一堆，零零碎碎的，还没先手，这咋玩啊，一线生机都没咯。
“果然玩游戏还是要有一些奖励和惩罚的吧？不然多没劲啊。”
钱岚又开始动坏点子了，偏偏静静留给程明的牌还这么烂，输定了。
“钱学姐想要什么奖励和惩罚呢？”
“唔，谁赢学弟今晚就陪谁睡怎么样？”
“你们刚才没和我一起睡吗？不是说好一个人一小时轮一次。”
“看你们睡得正香就没打扰你们。”坐在一旁的叶媚解释说道。
“原来学弟那时候还没睡啊，在偷听我们讲话啊，坏孩子必须马上接受惩罚。”
钱岚站起身子，探过手，捏住程明的鼻子。
“我怎么可能那么快入睡啊，但又不好意思出声。”
不然就没法好好睡觉了。
“挺好的啊，让我们也加入。”
静静和徐娟也打完热水回来了。
“要不这样吧，我们分两派，谁赢了，学弟今晚在谁的房间睡。”何莲提议道，她看似理性，实际战意比钱岚还大，想来当初在夏令营和陈孜艺一起争着给程明夹菜喂食的时候就可见一斑。
不过当时是代理人，现在是亲自下场。
“正合我意。”
静静跟何莲对上目光，视线之间似乎擦起火花。
“打起来，打起来。”不嫌事大的徐娟拍着手说道。
“如果我赢了该算哪一边的？啊不对，是我今晚该在哪一个房间里睡觉？”
叶媚看看静静，又看看学姐们，左右摇摆，和程明一样，叶媚也被夹在中间。
“小叶子赢了肯定是和我们睡在一起啊，这还用说。”
钱岚的臂弯勾住叶媚的脖子，拉向自己一边。
“但如果你们赢了的话，小叶子就去你们那边睡吧。”何莲补充说道。
“诶，这样可以吗？我岂不是输赢都能和小明睡在一起吗？”
“当然没问题啊，就是要有这个保底条件才玩游戏的啊。”
“可以呀。”
静静没啥拒绝的理由，她本就不差这一晚两晚，输了权当送出去，赢了也就那样。
徐娟附和道：“我也没意见，反正我都睡了一上午。”
“你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众女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去泡面了，热水要凉了。”
“但这么多人的话，扑克牌就不合适了吧？得换别的，谁知我心和英雄杀我倒是都带着，你们要玩啥？”
这两套牌估计就是程明最重的行李了。
一方面拿来安利，另一方面就是拿来消遣。
除了钱岚选择英雄杀，其余人都表示随便，玩啥都一样。
程明再次询问道：“你们真的要玩英雄杀，不玩谁知我心吗？女孩子更适合也更喜欢这款画风可爱的卡牌游戏吧？”
“学弟，女孩子的世界也有打打鲨鲨的。”钱岚左右手互博，嘴巴模拟出「叮叮哐哐」的金属撞击声。
“那就玩这个吧。”
除了静静，都在水吧里打过工，对这游戏规则都熟悉到不行。
静静也略知一二，男朋友的事业总是要了解的。哪怕不太感兴趣，虽然没其余人那么熟练，但玩法和规则是了解的，也玩过几回。
这里头最强的当然是程明。
“我有个问题，如果我赢了该怎么算？”程明洗完牌堆问道。
“小明自己决定今晚要去哪个房间睡就行了。”
“嗯，学弟来选。”
“嘶。”程明倒吸一口凉气，他来做这种选择题，不是在给将来埋雷吗？
选哪一边，另一边都会有些不乐意，现在嘴上不多，芥蒂就此埋下，积攒得越来越多，只能我全都要。尤其是程明大概率得选静静，女朋友这边。
“那还是算了，我赢了无效，游戏重开。”
桌子太小，容纳不下六人的牌局，只能席地而坐，坐姿也各有千秋。
静静跟何莲都是淑女地叠腿而坐，钱岚盘腿而坐，徐娟直接伸直了双腿，怎么舒服怎么来，小叶子则是跪坐着。
除了专业陪玩外，程明最重要的职责是当裁判，免得有人口胡，或是趁机多抽牌之类的行为，点名批评钱岚。
火车靠站的时候，程明还趁机下车买了点当地特产和零食回来，总不能今天晚上也吃泡面。
最终是以钱岚的大声落下帷幕，她嚣张地双手叉腰大笑道：“哦嚯嚯，我在店里可是被称为牌后的。”
“这就是你上班打牌的理由？”何莲扯着钱岚的脸蛋质问道。
“打牌就是工作啊。”
“我们店不允许陪玩的吧？”
“我那不是陪玩，而是教顾客打牌，学会打牌，上瘾了，就会多来店里玩，找同好，喝奶茶消费，我都这么努力，结果一点提成都没有。”
“都说了我们是正规店啦。”
“但是没有关系，学弟养我就好了。”钱岚扑进程明怀里，脸蛋埋在胸膛里蹭来蹭去，“我已经不用再努力了，让我当学弟圈养的百灵鸟吧。”
“你还是给我好好努力吧，真是的。”何莲揪起钱岚的耳朵，扶额叹道，“钱岚没个正形，让你们见笑了。”
叶媚跪得腿完全麻了，走不动路，虽然后面换了坐姿好像也于事无补，还真是喜欢找虐。
程明背起叶媚，何莲和钱岚分别抱住了他的左右胳膊。
钱岚回头戏谑地笑道：“学弟今晚就是我们的啦，就算有奇怪的声音，你们也不能进屋哦。”
“才不会有奇怪的声音，你别乱说。”
何莲伸手戳了戳钱岚的侧腰。
“你们就好好享受今晚吧，毕竟你们也只有今晚了。”静静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有时候也得摆出女朋友的架势和威严，没人可以骑在她头上撒尿。
除了小明的妹妹们，物理意义上的。
“我们会留在魔都一段时间，也不是不能多留几天。”刚才示弱的何莲忽然又强势起来了。
“那感情好啊，我可以带着学姐们再好好地逛一逛魔都。”
“恭敬不如从命！”
对话乍看之下很正常，但两人都是用咬牙切齿的语气说的，火药为失足。
这个姿势，三人走不出房间，只能像螃蟹一样侧着走出去。
回到隔壁包厢，程明将小叶子轻放在床上，给她捏了捏脚，抬腿晃了晃。
程明抱着学姐们躺在下铺的床上，分别给她们一个晚安吻，再爬到上铺，睡了一个上午，作息有点乱，现在还没啥困意，但也不能去隔壁。
一是程明的手有点酸，嘴和舌头有点麻，不能再战，二是要遵守游戏规则，今晚要陪她们就是陪她们，半途偷跑，看似雨露均沾，其实对两边都是一种不负责。
“我想和小明一起睡，可以吗？”
叶媚跟在程明后面爬到上铺。
“可以是可以，就是会有点挤。”
“挤一点才好，徐娟太狡猾了，总是偷跑，尤其是去年圣诞节的时候。”
“她就是这种性子，我有时候都被她吓了一跳，今年圣诞节要怎么过呢？现在考虑这个会不会太早了点。”
“不早啊，时间很快的，一眨眼就到了。”
“但还真没啥好做的事情，估计就和去年差不多吧，看看电影，然后滚滚床单吧。”
大家都是老夫老妻了，不用刻意地制造情调和仪式感，游乐场之类的地方肯定人满为患，真要去玩也没必要挑着那天去玩，除了看人头还是看人头。
电影院也差不多，但稍微会好一些。
“这一次我可不会再输了。”
“你今晚不就赢了吗？”程明刮着小叶子的鼻子笑道。
“今晚的胜利是钱学姐赢回来的，我下次要靠自己的力量赢，并回馈给学姐们。”
隔天，程明一睁眼就听到钱岚抱怨道：“啊，身体黏糊糊的，好想洗个澡。”
“再忍忍吧，今天应该就能到魔都了。”何莲梳理着凌乱的长发说道。
徐娟一大清早就气势高涨地说道，“我今晚一定要和小明一起睡。”
“我们可没有权利决定小明今晚的归属，因为有人在魔都等他很久很久了。”静静弹了下徐娟的额头说道。
“哦，也是，那算了，没赌注就没干劲。”
徐娟瞬间就萎靡了，趴在桌上，整个人像融化的冰淇淋，塌成一坨。
“我今天也不是很想打牌。”
主要程明昨天完全没有输赢的感觉，像是个人工智能，再加上连续两晚大战群女，还是有点累的，今天想躺在床上看会小说，开摆。
“我听歌去了，你们要听吗？要的话，我就插上小音箱外放，不要的话，我戴上耳机。”
“我没关系，不喜欢听的歌再切掉。”静静善解人意地说道。
“这个好说。”
“我早就习惯了。”何莲耸拉着肩膀说道，“你要是平时也能这么照顾我的感受就好了。”
“我也一样习惯了，不过钱学姐喜欢的歌，大部分还好。”
静静和何莲两人拿出了专业书读了起来，部分环境和场合，真不愧是学力最高的两人。
“我也要看小说。”
徐娟爬上了床，趴在程明身边，在不经意间又小赢了点。
还没想到要做什么来打发时间的叶媚就在犹豫间败北了。
一路无事，安稳抵达魔都。
何莲舒展着懒腰走出火车站。
“嗨呀，这一趟火车之旅是舒服多了，车窗外的风景也很不错。虽然上一次不太走运，因为某个人要留在燕京玩，结果却赶上春运大潮，又没经验。”
“那一次不是要等学弟一起回家吗？怎么就怪我一个人了。”
“但还好有学弟陪着我们，再糟糕也糟糕不到哪里去。”
“我看是有小明陪你一起睡才舒服吧。”
“是啊，学弟上次坐火车也陪我们一起睡啦。”
“学姐们今年回家千万要记得提前抢票，不过很难就是了。”
回来的时候该坐飞机还是老老实实坐飞机好点。
程明也就在南明的时候能这么轻松地买到卧铺票，其他地方想买就难免要被黄牛痛宰上一刀。
这次就没叫熊学姐开车来车站接人，他和学姐只是朋友关系，而非真正的上下级，学姐也不一定有空。
最主要是这么多人，一车也载不下，不如直接全员打的。
先去了曲阳公园旁的八楼租屋把行李放下，何莲和钱岚待在魔都的这几天就先住在这里。
这里是去年十月租的，一年的租期快到了，沈溪姐短期内不回魔都，程明也没有续租的打算。
毕竟各方面都过于老旧了，当时也是应急找的房子，离学校和门店都很近，再加下楼下的公园环境不错，沈溪姐很喜欢，就这么定下来了。
但程明还是得有个类似的房子来给徐娟和小叶子居住，还有别的女孩子来魔都的话，有个落脚点。
家的感觉和酒店还是有差别的，而租的房子也终究不属于自己。
学校里的红砖楼终究是为了方便上下学和温舒雅的特殊情况，毕业之后，也得有房子。
买房得提上日程。
程明早有买房的计划，只是白手起家的创业初期很是难熬，流动资金常常捉襟见肘、入不敷出，程明经常得拿这边的收益去填补那边的大窟窿。
没有给程明挥霍的闲余，用了那笔钱，就没办法赚更多更大的钱。
但现如今，各个项目都走上正轨，慢慢做大做强，财务也都分开独立了，最最重要的是块头大了，和官方搭上线，更好地从银行拿到低息贷款。
从来都是小企业借钱难、利息高，大企业的钱总是好借的。所以很多时候一旦暴雷倒台，债务接踵而至，大厦轰然倒塌，变卖各种楼市和业务，最后能活下来也是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程明也没有当大圣人的打算，他就是个俗人，拿走那份属于自己的分红。
这么努力赚钱嘛，除了提高社会中的身份和地位，免得被人轻易拿捏，顺便和某位大小姐门当户对一下。
剩下的不就是为了给自己和自己心爱的女人花吗？不然图啥子。
只是比起其他要被挂在路灯上的人，他这个曾经被压榨过的打工仔，会多留几分人性，当个普遍认知内的好人。
至于改不改变世界和未来，程明还真没那么远大的志向，变数太多了。
等到一定程度就退居幕后了，当个快乐的富家翁，天天开银派，不比商场上尔虞我诈快乐多了。
除了魔都的房子，另外比如燕京、西江省城，甚至今后会常去外婆家走亲戚，西川之类的地方也得有个房子。
趁现在房价涨幅还不算太夸张的时候。
西江估计要买两处，都是珍贵的回忆之地，程明已经想好了，其中一处甚至已经派人去买下来了，另一处，沈筱姐和沈溪姐估计早就买下来了。
西川的话，这个任务交给老爸老妈好了，他们偶尔蹭着住住就行。
北江就交给连姨和徐娟了，买回曾经的家，意义不同。
但程明可以先帮她们买下来放着，等她们来取。
免得被以后不想卖房的人买走，又或是连姨的丈母娘买回去住。
至于香江，这地方的房间被姓李的抬得太高了，对面的鹏城倒是要搞点办公楼，国外也能搞些大豪斯住住，根据地肯定是要多多的。
“八楼也太高了，虽然风景是不错。”
钱岚捶着老腰，趴在窗户边上吹着微风，发丝轻舞飞扬。
就程明和小叶子帮着何莲和钱岚上楼，静静和徐娟就在楼下看着行李，不想爬楼。
程明进沈溪姐的卧室看了一眼，才发现她有不少东西没带走，不知道她是要专门回来取一趟，还是不要丢了，沈溪姐那么节俭的性格，这个选项基本可以忽略。
要是沈溪姐想保持原样，花点冤枉钱续租也不是不行，毕竟这里也有不少回忆。
程明立刻打电话询问沈溪姐的意见。
“你别碰，反正你啥都别碰，让静静她们那群女孩子帮忙收拾我的东西。”
“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你觉得有可能吗？都是些女孩子贴身衣物什么的。”
“那我可见得太多了，这又没啥，不穿在身上更是没有灵魂，一堆布料而已。”
“哼，鬼才信你，你这小混蛋、小涩鬼肯定碰了，该不会在拿我的东西做……做坏事吧。”
“沈溪姐也太瞧不起我了吧，我至于对这些没有温度和灵魂的布料有反应吗？”
程明的手里确实正抓着沈溪姐的贴身衣物。
但他可没闻或是干别的事情，就是单纯拿起来看看。
“呸，你对我姐有反应就行了。”
“那我就先收拾起来放好，到时候要回南明，或者去见沈溪姐的时候给你带上。”
“随便你，反正你别做奇怪的事情。”
“才不会做的啦。”
“学弟你这是……我还想着你怎么进去那么久没出来，对不起，我打扰到你了。”
“钱学姐，这是误会。”
“小明喜欢就直接拿我身上穿的吧？”
“都说了不是啦，虽然你现在要脱下来给我也可以。”
“给你。”
何学姐直接从口袋里掏了出来，放在掌心上，小叶子和钱岚脱下来的都是热乎的。
“我开玩笑的啊，你们怎么当真了。”
“学弟刚才的表情可不像是开玩笑。”
之后又让她们都穿上了，表情上最不情愿的居然是何莲，何学姐该不会从早上到现在都没穿吧？
长裙就是这么大胆放肆？
看似清纯的装扮下却比钱岚的热裤还要狂野。
学姐们没在这边洗澡是因为她们约好了好去复旦的女澡堂里洗澡，来一个澡堂团建。
“你们下楼还挺快的，要是再晚一点，我们就准备上楼捉奸了。”
暑假期间，学校里人不多，艳阳高照下，更是只有寥寥几个行人。
回到红砖楼里，却发现温舒雅就在这儿守株待兔，不在福利院那边，一个人在这儿待着。
一见面就对程明冷嘲热讽：“这么早就回来了，一点不像你啊，我还以为你拖到暑假最后一天都不肯返校呢，你有多久没做题了？”
“放暑假之后就没有了吧？”程明颇有自知之明地挠着脸颊说道。
“你还敢说！就你这态度怎么得奖啊！快给我恶补特训，今天做他一百题。”
“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一天搞个两三题都太多了，贪多嚼不烂。”
“那就立刻马上给我做题。”
“我先去洗个澡，身上有点臭，快去吧，身上全是女人味。”温舒雅捏着鼻子，嫌弃地摆了摆手说道。
都隔着老远，你咋闻到的啊。
女孩子们已经有说有笑地走向澡堂了，程明一个在冷清狭小的浴室里洗刷着自己的身体，真想一起洗澡啊。
虽说暑假用澡堂的人很少，这个点更是凤毛麟角，她们去估计包场了。
但澡堂大妈可不是好惹的，被扫把打出去都是常规操作，还要背上处分，严重者退学甚至进局子，社会性死亡。
除非程明男扮女装进去，这个牺牲太大了，合不合适连锁，有一就有二，那些女孩子要是发现了这么一个玩具就不会再放过了，把自己的化妆品往他脸上涂，小裙子往他身上套。
程明在这个暑假刚开始时就跟温舒雅请过假了，他要去外婆家，那边与世隔绝，没法练题，三天打鱼两天撒网的效果不佳。
索性这个暑假的练习都先中断一下，等他回来了再说。
洗完澡的程明，一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朝着温舒雅的卧室走去，她已经给程明准备妥当坐牢的椅子，上头还铺了凉席的坐垫。
“先来一道开胃小菜练练手吧。”
“好嘞。”
程明坐在椅子上，拖动鼠标，椅子的高度刚好，和他离开时一样。
温舒雅凑近身子看着屏幕。
“要我抱着你吗？”程明张开怀抱问道。
“不抱着我，我怎么监督你有没有在。”温舒雅有理有据地说道。
“还是这么轻啊，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啊，静静知道会伤心的。”
程明穿过温舒雅的腋下，将她从轮椅上抱起，轻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我本来就很轻，不管是个子，还是其他地方，哪里都小。”
“没关系，我喜欢就行。”程明蹭着温舒雅的脸颊说道。
“只要是女孩子，有你不喜欢的吗？”
温舒雅直接呛了程明一嘴，程明很想反驳，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
虽说就荒废了一个半月，算上期末考试周，加起来有两个月了，程明的思考和逻辑演算能力都变迟钝了，还没进入状态，这种就只能慢慢复健，急不得，急了也没用，越急反而越找不到状态。
“一个人住在这边不无聊和寂寞吗？”
“回去还怎么学习和工作啊，被照顾得无微不至，还有小雨在旁边陪着我、吵着我，整个人都松懈放松下来了，无聊肯定不会，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实在不行就打打游戏，干回老本行，有电脑在我就不会无聊，寂寞的话有一点点吧。”
“毕竟以前那么热闹，现在突然安静下来了，有点不习惯。但熊学姐偶尔会来坐坐的，就是没静静做的饭菜，她每次失望而归，偶尔也会从食堂打包回饭菜和我一起吃，小艾菲也会来玩，和我探讨竞赛的题目，她的热爱真纯粹啊。”温舒雅感慨地说道。
“咋了？我们的热爱就不纯粹了？难道参加竞赛的人里有人不想赢，不想拿金牌的？就我们功利和俗气？虽然不知道艾菲的家境怎么样？但能出国追梦，起点肯定比我们高到不知道哪里去，这个我们决定不了。但我们努力去拼了，这不丢人，真不丢人。”
温舒雅是不可能随程明一起东奔西走的，她不想给程明添麻烦是一方面，她的哥哥啊，小雨啊，以及薛姐和老院长都在这儿。
除非要去外地参加比赛和上课，不然温舒雅基本是不会离开这座城市的，装上假肢后，活动范围或许能大上不少。
温舒雅现在的身子似乎比小黎和小怜还年幼上一些。
毕竟小黎小怜还是有在成长的，哪怕成长缓慢，还是有成长的，而温舒雅的时间似乎停在车祸那年的夏天，身体彻底停止了发育。
“你在发什么摩斯电码啊，发神经吗？”
“这都被你发现了？我打着玩的。”
“太明显了好吧，有时候长，有时候短，不就是零和一，长和短，点和划吗？每次还故意停顿了一下，生怕我发现不了。”
“那我打了什么摩斯电码？”
“后半程才发现的，你再打一遍。”
“妻子，臭不要脸，这个你打给静静听，我不听。”
“那这个呢？”
“我喜欢你……啊。”温舒雅说出口后才意识到自己上当。
毕竟她不能分神，光是在那种状况下去记住莫斯码就够难，大脑没剩余的空间去处理别的事情了。
“答对了，这是给你奖励。”
程明在温舒雅的双唇上轻轻一吻。
程明的下巴蹭着温舒雅的头顶问道：“我说，你是不是给自己上太大压力了？你不会觉得我们去年的成绩很差吧？难道没拿金牌的人都一文不值？那设立银铜的意义又何在？虽说比赛就是成王败寇，但我们这种和体育棋类啥的纯竞技还是有点差别的，有金和无金在未来的学术成就也不一样。”
一些人就觉得现在的竞赛机制有问题，不少国内金牌得主上大学后泯然众人矣，是奖牌和保送名额「小偷」，程明其实也可以归在此类。
今年学院虽然说了会重视这一块，但程明保持怀疑。
毕竟复旦这块的土壤本来就等于没有，你说像上交那样搞个专业班，那也得有师资，肯定得花高价从别的学校挖人，学院是不会花这种钱，也没那么多钱，经费都是有限的。
除非程明得金，只是历史性突破的名次和铜牌还远远不够。
估计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狠狠地薅他们，让他们去讲座上给别的参赛人员分享经验，这还不如不搞。
校内是有选拔的啊，大家在得到校代表队资格前都是竞争对手，这不是完全的资敌行为吗？
到时候，被寄予厚望的程明小队倒在了小预选赛，估计又能上一次报纸头条。
“可是你以前都是金牌，和我组队之后就变成铜牌了。”
“这不还是有奖牌嘛，咋不说你带我去走了红毯呢，我拿了两块国际奥赛金牌都没走一次红毯出名快。”
而且这出名也不是在社会层面，只在初高中和高校里的竞赛这个小圈子，最出名的地方就是在自己土生土长的城市咯。
要是程明这块金字招牌倒闭了，成了伤仲永，最难受的大概是母校二中，还在拿着他的名头在招生开班呢。
学弟学妹的成绩较往年是有所突破，把程明排除在外，最好成绩是在不断刷新着。
但没有出现程明这种一飞冲天的妖孽，估计得沉淀个几年才能有，竞赛强校可不是一年练成，底蕴要慢慢积累。
“其实我不是那么想出名的，你想参加竞赛。所以我就陪你一起了，另一方面是继续经营我在竞赛期间积攒下来的人脉。”
程明上了大学后，完全钻进钱眼子里也不行，继续参加竞赛，也算是活跃在圈子里，还能有些交流。
“我要是真的出名了，估计要被骂成过街老鼠，直接从社会层面毕业。”
公司这边直接人心涣散，商品被抵制，老底被挖出来，全部木大。
现在也就单纯的校报记者采访过他。
而不是社会上许多为了追求热度而没有职业道德的记者。
甚至是收了钱的走狗，网络也不发达，智能手机还没出现，不是以后，谁拍个照片、录个视频，上传到网上，取个煽动性的震惊标题，就能瞬间走红网络。
所以程明现在抛头露面还没啥，等到未来就得彻底隐居幕后，顺便掌控着新兴的网络媒体，把自己乃至他的女人们从网络世界里「抹杀」，不留一丁点的痕迹。
“活该，谁叫你那么花心。”
“花心已经是我为数不多的优点了。”
“我又没在夸你啊！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啊。”
“你也知道我参加竞赛的最大原因就是拿保送名额，甚至目标都不是最高级别的清北，而是魔都里好一点的大学，能和静静，和你在一起就行，最后怎么说呢，一不小心走太远了，成为了国家代表队，这意义就不一样了。”
程明不得不考虑那是不是他今生仅有的机会，也许陈孜艺不会在意他是穷是富，有权无权，她还是会坚定不移地按照自己的想法成为一个小富婆，比程明有钱就包养他，比他穷就被反过来被养着。
但程明可不甘心当个小白脸，这是重生者的尊严所在。
尤其是这个小白脸还养着别的一群女人时就更丢人了。
也许程明不会成为聚光灯下的大英雄，但站在阴影里也能保护好她们。
“所以快乐是最重要的，我参加竞赛是为了让你快乐，努力学习也是为了让你快乐。当然，也有一些别的附加好处，但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不参加竞赛也能做到。要是因为参加竞赛生病或是啥就本末倒置了。”
“你说这么多只是为了想偷懒吧？我才不会上当。”
温舒雅侧过头去，嘴角微微勾起。
“哦豁，不愧是学弟，这哄女孩子的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话，趁我们洗个澡的功夫，又拿下了一个女孩子。”
刚洗完澡的钱岚抓着门框，光明正大地偷窥着，湿漉漉的卷发披散在肩头上。
“我早就拿下她了，这是在培养感情呢，分离了一个暑假，感情有些淡了。”
“谁被你拿下了，快给老娘做题。”
有外人在，皮薄的温舒雅立刻没有了刚才的小家碧玉感，连用词都变得粗暴和装腔作势起来，重重地抬手拍了下程明的额头。
“钱岚，你快点来吹头发，不要感冒着凉了。”
何莲拖走钱岚，温舒雅又心疼地摸了摸程明的额头问道：“疼吗？”
“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我够不到你的额头啊，笨蛋，你把头低下来。”
“亲别的地方也是等效的。”程明指着自己的嘴唇说道。
温舒雅抱着程明的后脑勺，压下他的头，在额头上轻轻一吻。
“行了吧？”
“不够，还远远不够，我的头好痛，好像轻微脑震荡了，不多亲几下就恢复不了，没法做题了，以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呢，变傻了就真拿不到金牌了。”
“要多假有多假了。”
明知道程明是装的，温舒雅还是在他的额头上啄了啄，吻着吻着就挪着嘴巴下移，嘴唇擦过程明的鼻子，落在唇上。
“是你说亲这里也是一样的吧？”
“你们中午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们要出门买菜。”静静进屋问道。
心虚的温舒雅的双手撑在程明的胸膛上，把自己往后面推，和程明拉开距离。
程明怕温舒雅摔了，伸手环抱住了温舒雅的后背。
“想吃什么都可以吗？”温舒雅问道，她真是怀念静静的手艺了。
平常的食堂的味道就只能说一般般，夏天的食堂菜式更固定、更少，也更难吃了。
偶尔奢侈一回，打电话找学校附近小餐馆订餐送外卖上门，暑假里就这么一家能送餐的，再好吃也吃腻了。
外卖平台，现在没有智能机，没有好的载体，在网站上订餐，真不如打电话方便，而且很多中餐厅考虑成本问题，份数太少不送，太远不送。
如果顺路能多送几份，送餐车不可能为了一两份的快餐专门跑一趟，这一点就比不上洋快餐了。
学校附近的小餐馆之所以给温舒雅送餐，也是因为温舒雅加钱的同时还是老客户。
程明在好佳基的网站上是上线了这个功能的。
但许多门店，尤其是加盟商的店，并没有外卖上门服务，只有南明市有这个功能，而且派送价格低廉亲民，也基本覆盖了全城的范围。
目前作为试点慢慢在西江全省推行。毕竟这是他们的大本营，多少有点因为程明先搞外卖的缘故。
肯德基似乎要在今年下半年在魔都首推宅急送业务，程明不知道肯德基前世啥时候推行的，但肯定是提前了。
国内最早的洋快餐外卖应该是必胜客宅急送，骑着自行车送披萨上门。
好佳基自然也得跟上，开始布局，不能落了下风。
好佳基走的是低价平民路线，外卖收费也得更便宜一些才行。但外卖员的待遇是差不多，总不能压榨到员工身上，那人都跑了，本来卖一份赚得就少，估计外卖送得越多，赚得反而越少。但它们就是要以量取胜，抓牢下沉市场。
不管是必胜客还是肯德基等等洋快餐，都是外卖市场的鼻祖，最早提供真正有系统的外卖服务的公司。
但他们都没发展成后面的外卖大平台。
很多人都记得，只要打一个400开头的电话，肯德基就可以外送快餐上门，这样的外卖体系成为了肯德基一个独门武器。
但肯德基和当初很多一流企业一样，把企业优势藏着掖着，自己已经是餐饮业顶流，何必放开这项能力便宜竞争对手？
所以最后没搞成一个通用的外卖平台，直接依附在商家上吸血。
不过外卖平台大战抢用户的时候，每一家都是送券打折，优惠力度大到不行，那大概是顾客最幸福的年代，最后外卖大战落下帷幕，进入垄断期，开始收割顾客和商家，骑手也被所谓的算法逼到闯红灯抢时间，和生命赛跑。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温舒雅目光熠熠地眨了眨眼睛问道。
“只要是我会做的，我不会的也可试试，就是味道不能保证。但肯定能吃，这种程度我还是有信心的。”
温舒雅朝静静招了招手，会意的静静走至身旁，俯身把耳朵贴在温舒雅嘴边。
这悄悄话有意义吗？程明全都听到了。
“怎么这么多油炸食品，会变胖的哦。”
程明的话犹如恶魔的低语。
“你不是嫌我很瘦很轻吗？那我就吃胖一点，变得又矮又胖，像冬瓜一样，你就不喜欢我了。”
“有点肉肉的摸起来更舒服啊，当然，太胖了是不好，主要是不健康，会有很多并发症。”
温舒雅的身体本就微妙，现在算是达成了某种平衡，没出大问题前，保持现状肯定是最好的。
“但你放心吃，就算胖了我也会帮你减肥的。”
“我这身体怎么减肥啊，拄着拐杖走几步都费劲。”
“可以的，相信我的丰富经验，可能瘦不了腿，瘦瘦小肚子是可以的。”程明拍着胸口保证说道。
“真的能瘦肚子吗？而不是反向那种？”
恼羞成怒的温舒雅眼角闪烁着晶莹泪光，握紧小拳头说道：“静静，我可以打他吗？”
“随便打，别把小明打傻了就行了，我有时候也很想打他的，他最近是有点嚣张过头了。”
静静捏着程明腰间的软肉，左右拧着。
温舒雅拧着另一边的侧腰。
程明那叫一个无辜啊，明明是你自己把更糟糕的方向引吧，他只是开个头而已。
直到静静的手机响起，她这才松开程明的腰，接通了电话。
“嗯，我知道了，我们这就下楼？”
“该不会是熊学姐吧？”
“答对了。”静静摇晃着手机说道，“我一说今天程明家开饭了，她就立刻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务必让她帮忙，送我们去附近的大商超采购，那你们留下来看家，我们出门咯。”
“现在能好好做题了吧？”
“这就开始。”
程明正要摸上键鼠却被温舒雅喝声制止。
“等一下，你先给我去洗个手。”
“咋了？我手很干净啊？”程明翻转着手掌说道，手指头是有一点皱，挖洞捅多了，但无伤大雅。
“不是刚刚被我弄脏了嘛……”温舒雅细弱蚊蝇地说道。
“哦。”
湿了又干，程明都快忘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
“我介意啊！”
程明被温舒雅赶去洗了个手，再慢慢进入练题的状态。
除了折磨，还是折磨啊，松懈之后想要再捡起来可太难了。
“啊对了，我打个电话问下班长，就是周莉，问她今晚要过来蹭饭吃不，有点久没和她联系了。”
程明询问地望向温舒雅。
“你想打就打啊，我又不会怎么样你，再说我也打不过你，刚刚是你说参加竞赛最重要的是快乐，你自己这么快就忘了。如果你真坚持不下去，觉得痛苦，要放弃也可以吗，我不会为难你的，我和小艾菲去找别的队友，说不定还能凑到女队的资格，就是小艾菲会伤心就是了。毕竟她那么崇拜你，想和你一起参加比赛。”
“我可不会允许第三者插足我们的队伍，哪怕是女生！我做完这题再打电话。”
这又强又可爱的美少女萝莉队，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头想进呢，程明和温舒雅算是半师半友半恋人，温舒雅的启蒙是自学以及温师兄教的，后半程就受程明影响过于严重了。
程明和艾菲的关系远远没到那个师徒的程度，不过艾菲对程明的代码很感兴趣，她有什么问题，程明也倾囊相授，不藏私，毕竟也没什么好藏。
虽然语言上的交流有所不通，但代码交流却是毫无障碍。
这好看和规整的代码习惯其实是行业发展成熟之后的产物，也是程明前世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的基本功。
有些用了很久的老东西确实是屎山代码，历经许多人之手，缝缝补补又一年，凑合着用，甚至前任主管或管事一走，这认主的程序就绷不住了，一泻千里，bug不断，最后折腾到放弃，只能从底层开始重新架构的大工程。
程明真正强的还是在未来很多被当做基础知识的东西。
现如今还没成熟，或者没人使用，而他用上了，破开迷雾，原来还可以这么做，这么搞啊！
艾菲的学习和吸收接受能力很强，很适合竞赛的苗子。但创新能力不足，或者说思维不够发散吧。
但她还年轻，未来成就还不能轻易下判断，等到她积攒到一定程度说不定就突然爆发了。
程明总算是找回一点感觉，做完一道题，拨通了周莉的电话。
“喂，班长。”
“程明？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我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变态，你这是回魔都了？”
“嗯。”
“今年这么早啊，一点都不像你。”
“有很多事情要忙和准备啊，学生会的工作，迎新、校庆，然后就是换届选举，创协招新，估计得到十月以后才能稍微消停。”
但年底就是竞赛的校预选，平时上课再加上老朱实验室的活，有够呛的。
“但我打电话给你是想问你待会要来我家蹭饭吃不？时间有点不早不晚的，我们下午刚到，没吃午饭。”
“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有件事想和你聊聊。”
“你有什么出国或者国外活动的点子和活动了？”
“嗯。”
周莉要找他聊的事情估计也就这了，沉淀了这么久，不知道是啥好点子。
“那晚上见。”
“打完电话了吧，下一题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我可没逼你啊，是你自愿的。”
“我倒是喜欢你能逼逼我。”
外头传来动静，应该是静静她们回来了，不过都没进屋打扰他们。不管是无声无息的徐娟，还是坐不住的钱岚。
直到外头飘来垂涎欲滴的香味，勾起程明和温舒雅肚子里的馋虫，咕噜咕噜直叫，程明才抱着温舒雅出屋。
熊韵手里抓着只手枪炸鸡腿，大口大口地啃咬着，满嘴油腻。
温舒雅矜持地拿着牙签插着炸鸡块吃。
程明不太想吃油炸食品，整个人瘫软地趴在桌上。
“学弟怎么一副精神萎靡不振的状态啊，被榨干了？也是啊，这么多女孩子，难怪学弟会吃不消，年轻人要懂得节制，知道吗？”
“熊学姐，我这是做题做累了。”
本来只有身体被掏空，现在全被掏空了。
“我开玩笑的啦，怎么可能全都是啊，那我可要报警了。”
熊韵哈哈大笑，她的想法也是很多人的一般想法。毕竟不和程明到那一步关系，没参与银派的话是不知道。
静静自然也贴心准备清淡的山药瘦肉粥，由叶媚从厨房里端出来，中途被徐娟接手，徐娟舀起一勺子，呼呼呼地吹凉之后送进程明的嘴里。
看到这一幕后，熊韵说道：“我感觉我要收回刚才的说法了。”
“我是程明的表妹。”
徐娟还在坚持这个高中的遗留设定。
“那程师弟的表妹可真多啊。”熊韵打趣说道。
毕竟温舒雅在学校里对外宣传也是程明的表妹，以免平时上下学肢体接触过多而遭受非议，熊韵当然知道温舒雅是谁的妹妹，不过没有去怀疑徐娟是程明表妹的真假。
“熊学姐还别说，我的表妹真不少。”
这个暑假过完就多了一个。
有熊韵这个局外人在，何莲和钱岚都有所收敛，不敢和程明表现得太亲密，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影，免得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何莲，我们才是正牌学姐啊，学姐就得高中才有味道，这种半路鲨出来的研究生学姐算什么啊，你快去挫一挫她的威风，捍卫我们的尊严。”钱岚拿手肘捅着何莲，小声怂恿道。
“你自己想去就去，我没兴趣。”
“我也想自己上啊，但我打不过她，你看她的胸部那么大，跟个奶牛一样。”钱岚在胸前比划道，“只有你才有一战之力。”
“你骂谁奶油呢。”
周莉还没到，秦琦先来了，程明没叫她，不知道是熊学姐，还是静静叫她来的。
比起火车上初遇时那个想耍小女人心计的漂亮女孩子，秦琦这一年来不可谓是成长不少，目光坚毅、发型干练，就是舞队里经常庇护她的文艺部部长学姐，今年要退部，准备实习和找工作了。
接下来还如何应付郑竹，就得看她这一年来的修行了。
其实追求她的郑竹还算挺有底线，恶心但还不算坏的程度。
毕竟都没用你也不想父亲失去工作这种招数，像只苍蝇和牛皮糖一样烦人，很多时候有没有自知之明，想装却装成了小丑。
程明可不会为了秦琦主动出头，招惹没必要的仇恨。毕竟他可不是孤家寡人，这拖家带口的。
但郑竹真的不知好歹对他或他身边的人出手，又或是波及到他，那程明不介意帮他加速一程，他早就筹备好了后手。
郑竹的一切都来自他的家庭，又或者说他的老爸，爹倒了，他也就啥也不是了。
程明现在套牢了正诚集团的大部分资金，正诚集团本以为白初慧的丽星集团出事，拿了块香馍馍的地，结果一咬，却发现是块硬骨头。
正诚集团现在看似块头大，其实是虚胖，外表光鲜内虚，或许都不用等程明出手，就有人盯上他们了，南明市被程明带起了一群野心家。
虽然程明的各项业务和正诚集团没有直接冲突，可他们有啊。
丽星集团在南明市乃至西江省的代理不可能永远群龙无首，就算白初慧回不来，也会派别人过来坐镇。
“老板，我来汇报一下这个暑假大唐网吧的情况，暑假淡季里搞的计算机培训学校，借用了网吧的空闲机子，效果不错，学院和学校那边都很满意，也算是创协的一项实绩。”
“这满屋的女孩子，要是创协那群单身狼崽子看到会怎么想啊？”熊韵豪迈地喝着啤酒叹道。
“很可惜，我家谢绝男客的，休想踏进一步。”程明双手画叉说道。
“那我哥呢？”温舒雅冷不丁地说道。
“温师兄是和尚，所以不算数，而且他没事也不会来这边。”
至少在缓刑结束之前是不会的，都是程明过去找他，过几天，程明也要和温舒雅回福利院，和温师兄聊一聊今后的大致计划。
温师兄背后可是站着高人的。
把小艾菲和同伴的廖晶晶也叫来聚了聚，廖晶晶学姐有些受宠若惊，小艾菲一点也不见外，比起吃的，更想看程明搞的新东西。
不管是软件、网站，还是做的题目，都想看看。
程明这个暑假没搞啥，只能把之前搞的新学生信息网和新学生论坛给她看看，顺便让她挑挑毛病，东西还得有人用过，再不断地调试才能达到最佳状态。
程明把网站从里到外翻新了一遍，不管美观程度，还是实用性都大幅提升，增加了二手集市、失物招领、匿名反馈箱等等实用小栏目，就算有了提了，也不一定会改就是了。但有一个发泄的窗口也是好的，说不定会留下很多名言。
顺便，就算是匿名的，ip地址可是隐藏不了的。
程明之前才大一，不敢太出头，砸了学长的场子，现在时间刚好，搬出杀手锏，借此当上信息部的部长，继而为夺下副会长之位。若非和单凌有合作关系，程明还没这么大的把握能当上部长。
周莉反而是最后到了，还带了甜点过来，就是她也没想到这里人这么多，分的话，一人就分到一小口。
好在吃的也够多，倒也不差这点。
熊韵喝了点酒，钱岚也偷喝了点，两人已经在客厅又唱又跳的了。
为了耳根清净和方便聊天，程明和周莉走到阳台上吹着夜风聊天。
“所以你是有什么计划？”
“也不算什么新鲜的计划，就是有很多海外留学生。尤其是欧洲那边，特别是德国的留学生在春节期间正值备考期，不能回国过年。”
“你直接点名道姓说陈孜艺不就好了。”
“所以我就想收集一下大家想送给海外留学生的朋友或者亲人的礼物啊，红包之类的，我们帮他们带过去。”
这就把他给绑上贼船了吗？
“这活感觉很麻烦啊，吃力不讨好，得联系双方，做好了没啥好处，做坏了，东西没送到手上，要挨骂，严重一点要赔钱，而且欧洲可不小啊，你是想在那边欧洲游几个月吗？你得把范围限制一下，要不就德国一个国家吧，或者就限定慕尼黑那几所大学得了，哎呀，越想越麻烦，我是去旅游放松的，可不想干苦力，要不你直接和我一起去找陈孜艺得了，别搞这么多花里花哨的。”程明摆了摆手说道。
“不行，那样就输了。”
周莉在奇怪的地方很是固执。
“那你得采取我的建议，不然免谈。”程明这边也摆明了底线。
“可是只限制德国这一个国家，或者慕尼黑那几所大学，范围太小，根本没人响应的吧？搞得我们像是公费旅行。”
“你还想公费，做梦吧，做好自费的打算，学校官方可没有支持和报销的理由，我们师出有名就行了，我这儿不是有一个德国慕尼黑来的小艾菲吗？我以送她回国和家人团聚为由，顺便再询问其他学生或者老师，其实有些教授的儿女或朋友在国外留学或教书的，甚至出差工作的也有，托我们送点礼物和信件。甚至是新年贺卡，你的目光别局限在学生上，或者说学生压根就不在我们的目标范围内。”
“你说的有道理。”
程明的话让周莉茅舍顿开，本来很可笑滑稽的活动顿时有了一些可行性。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很可靠，肩膀靠起来睡得也很舒服。
“但这样的话，这活动不就和我完全没关系了吗？我也不好在我的学校宣传你的事情。”
“你不是提供了这个最原始的方案吗？我是负责完善的，沾了你的光，你应该调查过你们学校有几个在慕尼黑留学的吧？拿他们做做文章不就行了，慰问他们一下，我到时候会通过学生会的名义向你们学校的学生会发出合作邀请的。如果我能顺利当上信息部的部长的话。”
就是不知道这涉及国外的方案，会不会被海外交流部的家伙阻扰。毕竟程明在那儿的风评实在不算好，当时咋就那么嘴贱呢。
“不过我们还得去问小艾菲的意愿，她如果不想回国的话，也不能勉强她。”
“嗯。”
“你怎么突然会想到这么……这么垃圾的活动策划？”
“没办法啊，最近一两年都没啥合适的学术活动在德国举办，有几个大咖级别的，也不是学生可以参加的。两年后，陈孜艺都能毕业回国了吧，那我就彻底输了。”
“你到底在和陈孜艺较啥劲啊，你们已经算朋友了吧？”
虽说高中的青涩时光里有诸多的误会，但后面也算是一步步走近了。
“就算是朋友间也有竞争。”
“算了，你开心就好。”
这个企划真能通过的话，程明可有得忙咯。
今年大概率是要去外婆家过年的，妮妮那个小祖宗还要跟程明一起去，程明总感觉她的母亲和大奶奶大概率会同意，只能希望她的爸爸投反对票了。
否则程明从西川飞到燕京，本来可以芜湖起飞前往慕尼黑，现在还得返回魔都一趟再起飞，多带两个拖油瓶不说，还有一堆行李。
程明去问艾菲春节过后有无回家的打算，得知程明也一起的时候，艾菲疯狂点头。
程明可没自恋到觉得艾菲会喜欢自己，她喜欢的大概是自己脑袋里的知识。
廖晶晶因为和大家伙不算很熟，虽然名义上算是静静和秦琦的同院学姐，但交情不深，很多时候坐如针毡，显得格格不入，拉着还不愿走的艾菲，在艾菲耳边说了悄悄话，不知道许了什么好处，艾菲才同意和她一起回家去。
这一顿饭也就从下午吃到了大晚上，熊韵喝得烂醉如泥，嘴里没少骂老朱，看来是被实验和课题折磨得挺惨，最后是让秦琦送她回研究生宿舍的。
钱岚也喝得醉醺醺，罪魁祸首还是熊韵把酒买回来了，脸上挂着酒晕，一看见程明就步履蹒跚地抱了上来，搂着程明的脖子，喷出酒气打在他的脸上。
“学弟，啾啾。”
屋里没有外人了，周莉算半个外人吧，钱学姐露出这丑态倒也没啥。
但程明实在没法主动去吻钱学姐，这一吻，怕不是所有人都要吻一遍，场面会非常混乱，徐娟已经在跃跃欲试了。
“学弟坏心眼！”
程明不主动，忍不住的钱岚说了句耳熟的台词，主动吻了上来。
周莉瞪圆杏目、呆若木鸡。
她一开始以为钱学姐只是喝醉了索吻，太不检点了，没想到程明压根没推开她，反抱着她的后背，两人由浅变深。
周莉环视屋内众人的反应，大家都稀松平常，见怪不怪的平淡的反应，温舒雅更是推搡着轮椅，不感冒地说道：“我先回屋了。”
“程明你无可救药的家伙！”周莉急得直跺脚说道，“我回去了。”
“班长，我待会顺路送你一起回去吧。”
程明伸手想去抓住周莉的手臂，却被她侧身躲开，扑了个空，擦身而过的瞬间，程明似乎看到周莉的眼角泪光闪闪。
“不用了！谢谢。”
周莉头也不回地跑出屋去，倒是没有重重地甩门而去，而是在门口顿了下，温柔地带上门。
“呃。”
程明好像被彻底讨厌了，但他也不是第一天被周莉讨厌了。
他的本性周莉应该也知道的吧？
屋里的人也是以这为前提和他交朋友的吧？
不要搞得像是第一天认识他啊！
等待许久的徐娟接力地堵住了程明的嘴唇，吐了吐舌头说道：“有酒臭味。”
“这是钱学姐传给我的酒味啦。”
“我还以为你会去追班长。”
在场众人，周莉除了程明外，就和徐娟最熟络了，明明徐娟话少，却神奇的是社交纽带。
“没事没事，等她自己想通就行了，她就这样，喜欢钻牛角尖。”
“好像也是。”
程明没主动去亲钱岚，不代表其余女孩子也不主动。
“小明，我可是你的女朋友，我要把别的女人的腥臭味盖掉。”
“小明，我也想喝酒。”
“学弟，我好像有点醉了。”
一巡过后，每个人嘴里都沾了酒味，然后又开始了新的循环。
程明今晚明明没喝酒，却又喝了许多酒，酒杯一盏一盏的，各有千秋。
钱岚总算是醉得不省人事，循环完最后一轮结束，其余人也开始帮忙收拾残局，程明要帮忙却被静静赶到温舒雅的卧室里，嫌他碍事。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更进一步？”
“我也不知道。”
温舒雅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长裙里，啥也摸到，那里本应该是小腿的位置，现在却空荡荡的。
“明年的acm的世界总决赛场地是在米国德克萨斯。如果啊，我是说如果，我们能进总决赛的话，不说得奖啥的，就去米国那边的医院装个假肢吧？怎么样？”
一直拖着也不是一回事，要等国内相关企业发展起来太晚了，估计得自己投资搞。虽然换零件和维修什么的很麻烦，但花钱总能解决。
温舒雅也是时候该前进一步了。
“我答应你就会好好做题吗？”
“绝对会的！有这么大的奖励在，我亢奋得今晚都想通宵做题了，直接恢复到国际奥赛的陆地神仙状态。”
“你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笨蛋。”温舒雅又气又笑。
程明这回的速度就快多了，倒不是复健初见成效，而是这道题简单，题型也是以前做过的，类似，稍微想一想便回忆起来，看来是温舒雅想被亲亲了，故意放水。
程明朝温舒雅的脸上哈了一口气，被温舒雅嫌弃地捂住嘴巴，捏住嘴唇，嘴唇扁得像鸭子一样，这怪异的造型让温舒雅直接扑哧一笑。
“你的嘴巴臭死了，你快去刷个牙再回来。”
程明前往浴室，结果发现大家都挤在浴室里刷牙，满嘴唇泡沫的徐娟直接将唇印了上来，舌头在他的口腔里一阵乱搅。
程明寻思这也应该不叫刷牙，程明被每个人刷过一遍嘴后，只是拿漱下口，嘴里确实没啥味道了，再去找温舒雅领奖励去，有种玩人生游戏的感觉。
喂钱学姐喝了热乎的醒酒汤，再加上她躺着睡了会，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是走路还有点歪歪扭扭的，找不到平衡感。
程明本想直接开车送她们过去，但距离不算太远，何莲提议步行过去，散个步。
“其实是何莲今晚吃多了吧，怕变胖吧。”
钱岚这说话没经过大脑，直接说了大实话，肚子直接挨了何莲一记粉拳。
“狗嘴吐不出象牙。”
“呕，感觉我今晚吃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钱岚捧着小腹说道。
“我压根就没用力，你装什么啊。”
“嘿嘿，被发现了。”
“你真是讨打。”
钱岚拔腿就跑，何莲抡拳追上了上去。
可能是何莲的初始负重太大，也可能是常年坐实验室里，体力差劲，完全不是钱岚的对手，追到一半就气喘吁吁地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
程明将她们送至租屋的八楼，也算是被迫锻炼身体了，临走之前问道：“你们明天都有什么打算？”
“我明天要回学校，继续图书馆的兼职，老师说暑假时都没人在，晚上帮忙关灯的学生都找不到，这是博取老师好感的好机会，图书馆的活很闲，随时可以来找我，我还没在图书馆里做过。”
“别在图书馆里做啊！我的话，得去水吧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叶媚作为店长，现在上面是有专业人士统一管理各分店，说是店长，其实有点像高级店员，不用考虑太多，但还是要去店里看看的。
“我们当然和小叶子一起。”钱岚抱着小叶子，蹭着她的脸颊说道。
“学弟不用勉强自己陪我们，我知道你也有你自己的正事要忙，就是我们要走的前一个晚上能来送送我们就行了。”
“这个好说。”
“学姐们记得提醒我就好了，我晚上基本是没什么安排的，十点之后更是自由时点。”
前提是喂饱和安抚好家里的静静。
白天的话，就是有几个会议要开，快看视频的，英雄杀大赛的，杀毒软件的，一大圈，也是排队来。
程明本来都懒得走回红砖楼，站在路边想要拦手打车，兜里的手机却响起了急促的铃声，是周莉的。
“程明，刚才对不起，我乱发脾气了。”
周莉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好像刚哭过。
背景音噪杂，有呼啸而过的车声，这是在路上，还没回学校？
“没什么，我们没放在心上，班长也别往心里去，都习惯你偶尔发癫了。”
“你说的对，我是很不正常。”
周莉的情绪听起来更低落了，要遭，背景音忽然插入了一句熟悉的广告声，正是好佳基的夜间特价提醒，有不少人就等这个时候来店里买东西。
附近就有一家，也是好佳基在魔都开的第一家门店，只能去碰碰运气了，剩下两家就得打出去找。
“班长，我开玩笑的，你那种反应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倒不如说我们这才不正常。”
“就因为这个我才永远比不上陈孜艺吧？”周莉自怨自艾地问道。
“我觉得不是。”
“不止这一点是吧，我知道，我有太多太多地方比不上她了。”
“我说不是啦，不是不止，班长你别听错了。”
程明穿过阴暗小巷抄近道，走出巷子后，一眼就看到了低垂着头踢着路边小石子的周莉，眼角红圈圈的。
程明关掉手机打招呼道：“班长，晚上好呀。”
“诶？程明，你怎么在这里？”
被吓了一跳的周莉转头就想跑，被程明一把抓住手腕。
“你也不看看那是啥？”程明指了指前方的好佳基门店说道，“原来班长你还没走远啊，我还以为你都回上交了。”
“本来是打算打车回去了，坐到一半就得要当面给你道个歉，然后又没勇气回去，走着走着就想给你打个电话道歉好了，对不起。”
“所以班长刚才为啥要发脾气，因为我和钱岚好上了？”
“嗯。”
“班长是在帮陈孜艺出气？”
程明都帮周莉想好理由。
“对，原本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结果就因为你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变得有点配不上陈孜艺了，你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去年冬天的时候，我见你们的关系还没这么亲密吧？”
她们那时候还一起在偷看程明和陈孜艺亲热发电呢。
“这个暑假吧……”
还有很多小小契机，比如那年春运的火车，又比如去年冬天游动物园以及无数个在播音室里和小叶子家渡过的小日子。
“这个暑假？我很早回学校的这个暑假？”
周莉咬着嘴唇，露出委屈不甘的表情，吸着鼻子，好像又要哭了。
“嗯。”
“早知道不提前返校了。”周莉小声嘀咕道。
“什么？”
“没什么，我们刚才讨论的那个企划还作数吗？”
“当然啊，虽然我是觉得麻烦和多此一举，但班长执意想干的话就干吧，说不定某些老师和教授会觉得这很好，赞助和支持我们呢。”
“今晚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我也知道我的性格很惹人厌，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再喜欢我了？我以后会尽量变得不让人那么讨厌的。”
“班长说的太夸张了，你还是很优秀的，撇开性格上的小小缺陷。”
“那你会喜欢我吗？”
“啊，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都没听见。”
周莉慌张地摆着手，这时路过的出租车就像是救星一般，伸手拦下，钻进车里，回头说道：“那之后再……多联系。”
程明挠着头发，他好像从刚才或是很久以前开始就搞错了某个前提，刚才的多半不是幻听。
现在打电话给班长，估计也不会接，程明就发了条短信给她。
“如果班长喜欢我的话。”
看不到是否已读。
程明又追发了一条短信：“班长到宿舍记得给我回信，不然我会报警的，毕竟你爸妈让我照顾你。”
说到这个份上，周莉只好硬着头皮回信道：“我到了，晚安。”
明明都是大学生，马上大二了，班长还真是青涩得跟小女孩一样。
程明白天开会，晚上回红砖楼抱着温舒雅做题，睡觉的时候再抱着静静，白天的会议提前结束的话，就去图书馆里找徐娟，再绕道去找店里的穿女仆装的小叶子，偶尔运气好，还能看见女仆装的学姐们。
学姐们在魔都的最后一晚，四人同眠，但被子有点不够分。
程明再和小叶子一起送她们坐上火车回京。
在开学之前陪温舒雅回了一趟福利院，帮小雨洗了个澡，和温师兄促膝长谈。
学生们渐渐返校，学生会开始正常运转，程明又得帮单凌打字输入了。
学生会快点招新吧，程明不想当干事小兵了，想当指挥官。
程明闲暇时间去收发室翻了翻，果然有小姨在暑假前给他寄的信，回了两封信，给小姨的信里夹了封给外公外婆的，让小姨代为转交或是转寄，他是不知道怎么送下去，给表妹张彤也写了封高考加油的信。
没说啥又臭又长的大道理，比如高考是人生的分水岭，又或是高考不是人生的全部，而是讲了高考后要去哪里玩，不止西江和南明，想来魔都玩也可以，画个大饼给奖励。
迎新工作对不少想要泡学妹献殷勤的学长来说是香饽饽，更有甚者，跑去师大和上音等美女云集的大学去装学长借新生，创协里也有不少这种人，结果自然颗粒无收。
程明对这些没啥兴趣，就留守学校值班站站岗，给新生家长和新生们指路和答疑解惑。
结果二中的老师特地打电话过来，让程明这个学长去火车站接人，帮忙照料引导一下，有两位复旦的新生，一男一女，男生还是竞赛生，是拿了复旦的减分协议。
结果在火车站碰到了周莉，她和程明一样也被老师拜托了，上交这边有一位新生。
自从那一晚分别之后，两人倒是没再通过电话，更没见过面，保持着断断续续的短信联络。
有点尴尬的碰面，两人只是微微颔首。
程明是开车来，刚好全部坐下，先送她们去上交，再回复旦。
结果就是学弟学妹们更崇拜程明，他们被二中的宣传茶毒太深了。
程明没有第一时间吸收他们进创协的打算，想进的话就按正常流程面试进来。
百年校庆越来越近，筹备工作如火如荼，各院的艺术部都吸收了一些新鲜血液，加紧排练，静静和秦琦身为学姐，都忙得不可开交。
校庆晚上七点，晚会在灯火通明的光华楼前拉开了帷幕。
校庆结束后，各大协会和部门的招新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到了国庆假期，程明总算有闲暇开始考虑自己的购房大计，和静静商量。
“魔都的房子会不会太贵了点？”
静静家为了攒钱买房，离开筒子楼，攒了小半辈子的钱，最后林叔叔差点被害得锒铛入狱，静静多少有点心理应用，而魔都的房价更是让人望而却步。
“早买早享受，晚买冤大头，以后会越来越贵的。”
现在全国房价最高的地方是温州，因为温州有万恶炒房团。
程明不知道魔都哪一年房价开始飞涨，前世没去关注，估计不是明年，就是后年，大后年的经济危机影响下会下跌。但经过这一年的萧条，几乎全国的楼市都开始进入爆发期。
就去年和今年的总体趋势而言，是稳中有降，针对房价上涨过快的趋势，有关部门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调控。
总而言之，早买准没错，其他地方的住处或办公场所，程明也争取今明年拿下，他不炒房，但不想成为冤大头。
政策不影响豪宅的出现，被誉为传奇的「檀宫」横空出世，还有西郊庄园、九间堂、古北臻园等等豪宅也相继出现。
程明不是不想住大别墅，但现在确实不够格，兜里的那点闲钱没富裕到那个地步，估计连零头都不够。
世界规模最大的隧桥结合工程的长江隧道还没建成通车，崇明岛与陆地不相连，那边还没开发，或许能去那边整套别墅。但程明知道，估计有消息灵通之辈早就去岛上布局了。
地点自然是要在复旦与上师之间，方便两边的人入住。若是可以，离上师近点也不错，反正程明这头有车。
外滩边上的临江高层住宅是有不少。但程明和静静都不太中意，未来的天价，现在均价一万多一平米反而还让人勉强可以接受。
除了家里的女孩子外，程明也不能把买房的消息透露出去，托人帮忙一起找中意的房子，大概也就温师兄这类共患难过的可以托心。
因为他到最后关头都没有出卖程明。
否则无论什么关系的人呢都可能产生嫉妒、眼红和探究的心理，甚至连老师都会擦一擦他哪来的这么多钱。
或许除了刚刚起家时的灰色收入，程明基本算是洗白上岸了。但这总比曝光之后出名，麻烦缠身的好。
国庆期间，程明还去曲阳公园那边把租的房子给退了，徐娟和小叶子的行李早就搬走了，沈溪姐的也打包在程明那儿。
程明在这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单凌。
“爷爷，我不是你孙女吗？喝你一罐茶咋了？”
“这盘棋赢了，你就把那罐茶叶拿走，输了，就在这儿打杂帮忙。”
“程明，你怎么在这里？”
“哦，我来还钥匙的，这是你爷爷开的店？难怪我感觉茶的味道有点像。”
“对啊，我爷爷的茶是一等一的好。”
“不租啦？真可惜，续租还想算你便宜点的。”
“八楼还是太高了，还没电梯，每次都爬得累。”
“年轻人就是吃不了苦。”
单凌灵光一闪，合掌说道：“对了，程明你来替我和我爷爷下盘棋怎么样？”
“我就一臭棋篓子，不行的。”
“你脑袋不是很好吗？”
“这和脑袋好不好没关系吧，我有事先走了，学校见。”
程明光速开溜，免得麻烦上神，主要静静还在外面等他一起找房子呢。
“臭丫头，你这魅力不行啊，别人都不多看你一眼。”
“爷爷，我们是夺取天下的关系，没有儿女情长啦。”
“你先把我的茶罐放下！”
最后在国庆最后一天，总算是在植物园附近找到了心仪的房子，云天别墅。
小区与植物园联成一体，是喧嚣闹市中难得的一片天然氧吧，植物园就是后花园，加拿大木式结构别墅，温馨舒适、环境雅致，配备独立的中央空调系统，房间也够多，至少够塞下目前的所有人。
离上师蛮近的，南站就在附近，唯一的缺点就是离复旦很远，非常远，但远离熟人多的地方，倒也不怕暴露。
因为近，也叫了徐娟和小叶子来看房踩点，挑选喜欢的户型，采光好，举架高，五点七米的高度让跃层不憋屈，南北通透，卫生间带窗户，卧室带阳台，客厅正对着植物园。
签下合同，全款买房，啥手续都办得很爽快，精装修了一段时间，已经能拎包入住，附近的云天酒店，估计是同家房产公司，甚至还有把别墅出租的业务。
之后的每个周末就是添置家具和布置新家时间，把宿舍里的行李或是小物件拿过来，或是在这小住一天一夜，原本空荡荡的房子，渐渐就有家的模样。
雨天闲适休憩品茶，晴天就沐浴日光，白天发呆放空，夜晚赏月闲聊，生活的快节奏在这儿也慢了下来。
熊学姐偶尔在周末来红砖楼准备蹭饭吃，却发现没人。虽然纳闷，却也没多问，所以她学乖，在工作日来程明这儿打开吃饭。
程明也带温舒雅来别墅逛了圈。
“这里有我的房间吗？”
“你想要就有。”
温舒雅选了间一楼的侧卧。
程明的房间吗？不太需要准备，去谁的房间里不是睡觉，实在不行也可以睡客厅。
程明凭借着全新的学生信息网和学生论坛，以及部门内支持，顺利当选信息部部长，也把艾菲招入了信息部，不过海外交流部对艾菲也抛出橄榄枝。
但她没接，关系似乎又恶化了一个程度。
单凌更是毫无阻拦拿下周报社的社长宝座。
唯一的坏消息就是钱部长梁昕，没继续留在学生会担任要职，直接溜去诗社当社长，顺便单凌也被一起揪了进去，虽然只是普通社员。
信息部的庆功宴，程明身为主角，自然不能缺席，应酬过后，程明手机看到徐娟发来的——“床上见。”
小叶子好像也说过要庆祝她当上部长。
喝了点酒，程明不能自己开车去，只能先坐地铁，再转公交，加上步行，这个时候距离就变得非常不永远。
等到了云天别墅，程明的酒都醒得差不多了。
看到楼上主卧的灯亮着，就知道徐娟和小叶子在里头等着他。
一楼的厨房是黑的，程明没多想就上楼，想给她们一个惊喜，重重地推开门。
结果发现屋里空无一人，床头柜上倒是摆着上流的红酒和一盒冰块。
“人呢？”
程明躺在床上，拿出手机，想打个电话问问，耳边却听到了脚步声，放下手机，眯起眼睛装睡。
“小明好像睡着了。”
“好机会啊。”徐娟爬上床说道。
“你别总是偷跑啊！”
端着盘子的叶媚情急之下，撞上了徐娟。
程明听到砰的一声碎响睁开眼，只见穿着女仆装、头戴喀秋莎的两人坐在床上，全身上下都沾染着白色的奶油。
徐娟穿着一袭正统的黑白女仆装，绑着精致的长马尾辫，黑色丝袜包裹着小腿，跪坐在床上。
小叶子则是大胆的露肩装，精致的锁骨和雪白的沟壑暴露在空气，咯吱窝光洁滑亮，背后系着大蝴蝶结，套着白色丝袜的大腿跨坐在徐娟的大腿上。
“你们这是在玩什么？床上这一块黑不溜秋的东西又是啥？”
“烤蛋糕，但是又失败了，诶嘿。”小叶子可爱地敲了下自己的脑袋。
“奶油还挺甜的。”
徐娟舔了下嘴角的奶油，俯身吻住了程明的嘴唇，是有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