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多，就一千元。
但在程明帮助之前的赵磊家，绝对算是一笔巨款。
各种意义上，来的都有些晚了。
收款人写的是赵四，地址就是明溪村的家里。
汇款人叫白初慧，地址是在羊城越秀区。
“你们的母亲是叫这个名字吗？”程明问道。
“只有一个字一样，她叫王慧。”赵磊回忆道，还拿出了家里的户口簿确认。
“会不会是改名了？”
他们的妈妈是十二年前南下打工的，改名换姓也不稀奇。
赵磊摇着头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
“那这笔钱要取出来吗？可以让你们爷爷去取出来。”
“不用了，我们现在不差这点钱，要真是我妈的，拿了这笔钱。就好像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关心我们一样，这笔钱不取也会自己退回去吧？”
“会的，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去找她吗？姑且是有一个明确的地址，哪怕不是你们的妈妈，也是她的熟人。毕竟不可能无缘无故汇这么大笔钱。”
“等暑假再说吧，我的各种成绩都得达标。不然烹饪学校那边可能不收我这个学生，真要去那座城市里找亲人，我反而有点害怕。”赵磊苦笑说道。
程明把手撑在膝盖上，曲腿问道：“小怜想见妈妈吗？”
“不想！我才不想要妈妈！”赵怜激动地大吼道，跑出了院子。
“小怜对母亲的存在没有一点实感，以前村里还有幼儿园和小学的时候，没少因为母亲的事情没有少被同学捉弄嘲笑，搞得小怜不想和村里的同龄人交朋友。”
“有些嘴巴很大，管不住舌头的大人也会拿这件事情当饭后谈资，什么我妈跟别的男人跑了，傍上大款，有时候心里虽然知道他们说的可能是事实，但听着就是不好受，我们长大之后，就会稍微避着我们悄悄说了，在村里开了店后，来买东西的时候，就会说我们出息了，当面骂我们妈妈那个没良心的。”
“我还在犹豫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我爷爷，他也没少骂我妈。”
“要不先瞒着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去安慰安慰小怜。”
“你去吧，我不太擅长这种事情。”赵磊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小怜没有跑远，沿着小河朝着村尾走去，坐在河岸边的石头堆上，不断地拿着手边的小石头掷向河里，程明在路上接起一块品相的小瓦片，扔了出去，在水上漂了四下，在小怜身旁坐下。
“程明哥，对不起，刚才那么大声地吼你。”
小怜低垂下头，眼角有些红。
“没关系，我不在意的，讨厌妈妈吗？”
“不清楚？应该算是讨厌吧，我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她留给我的只有这个名字，就感觉事到如今你还出现在我们面前干什么，这么长一段时间你都消失到哪里去了？也可能不是妈妈寄回来的钱吧？也许是她托别人，她自己已经……”
小怜没把最坏的结果说出口，侧躺下身子，把头枕在程明的大腿上。
“明明她是死是活都跟我还有哥哥爷爷没关系。但我还是希望她还活着，这种想法是不是很矛盾？”
“说明你是一个好孩子。”
程明温柔地抚摸着小怜的秀发。
程明虽是重生者，但关于小怜的母亲，他确实不知道更多，也不见小怜在生活中提起过。
也许，前世里也有这么一笔邮局汇款，只是程明并不知情。
为了活下去就拼尽全力，实在是无暇多顾别的事情。
“我当然是好孩子啦，比小黎还好上那么一点点。”
“那暑假要跟我和赵磊一起去羊城找妈妈吗？”
“程明哥也要去吗？”
“嗯啊，在夏令营开始前，我应该还有一段闲暇时光。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入选省队才行。”
“那还快点回去复习，准备复赛，不能耽误了正事，林姐姐还让我监督你来着。”小怜慌张地起身说道。
程明摁下她的娇小的身躯，重新躺好。
“不急，题库我都背得滚瓜烂熟了，现在做的事情也是考前必不可少的一环。”
“脑袋里在复习考试内容吗？不愧是程明哥，好厉害。”小怜目光熠熠地说道。
她似乎有很大的误解。
“才不是啦，我的意思是摸着你的头，身心都很放松。”
“如果做这种事情就能让程明哥考好，想怎么摸我都行，这边，还有这边，都摸一下吧。”
小怜在程明的怀里转着身子，程明的手摩挲着她的头发、耳朵、脸颊、鼻子。
她的脸也时不时地贴在程明的大腿上。
小怜转了四五圈，人就有些头晕目眩，分不清东西南北，整个人跟喝了假酒似的，俏脸微红。
“程明哥，天地好像在转。”
程明抱起小怜，分开双腿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托起她的脸颊问道：“现在好点没有？”
“还没有，总感觉程明哥像是爸爸一样。”
“诶，我不是哥哥辈的吗？”
这是什么新型的发卡方式啊。
小怜缺少确实不止母爱，只不过父爱或多或少能从爷爷和哥哥那边补充一点。
“因为程明哥很可靠、很成熟、很厉害。”小怜高举起双手说道，“我哥做事总是毛毛躁躁的，一言不合就喜欢打架，认识程明哥后才稍微成熟一点点。”
还做了大人做的事情，小怜在心里嘀咕道。
一想到那个画面，涌起了奇怪的感觉，情不自禁地盘住了程明的腰际。只不过腿短，完全闭拢不上，光是夹住就很勉强了。
“如果是过家家游戏的话，静静就是妈妈了吧？”
“嗯。”
“小黎是姐姐。”
“小黎是妹妹，虽然她比我早出生，但她比我幼稚了太多了。”
“那徐娟呢？”
“唔，姐姐？”
默默照顾人的姐姐吗？有点画面感了。
“虽然程明哥各方面都很成熟了，但有一点要严重批评，明明都这么大了，还和小黎同床睡。尽管这不是程明哥一个人的错，小黎会用各种手段钻空子。所以我才要陪你们一起睡的，监督你们，你们明明是兄妹却亲嘴巴了，这只有小黎像闹闹和晓晓这么大的时候才可以做的事情。如果没有我看着，迟早有一天你们会……”
“会怎样？”
看着满脸涨得通红，说话开始结巴的小怜，程明忍不住想逗她玩一玩，对那方面似懂非懂的小萝莉不就这一点好吗？
“会……会惹黎阿姨和程叔叔生气的。”
“为什么会惹他们生气呢？”
“就是做了兄妹之间不该做的事情。”
“什么事情是兄妹之间不该做的事情啊？我不太懂，教教我吧。”
“程明哥你明明懂的，就是在逗我玩。”
小怜佯怒地鼓起双颊，捏了捏程明的脸蛋。
“我真不懂，要不你给我示范一下，我日后一定引以为戒。”
“就是就是……”
语无伦次的小怜闭紧双眸，扶着程明的肩膀，抬起臀部，撅起小嘴，慢慢地朝着程明的嘴巴靠了过来。
轻轻一触，擦过唇边。
程明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某处也忽然有了精神。
害羞的小怜立刻把头埋在程明怀里，小手紧攥着他的上衣，颤抖着声音说道：“就是这种事情，知道了吗？”
“知道了。”
“那从明天开始，不许再和小黎做了这种事情了，知道没有？”
每天早上看着他和小黎做这种事情，多多少少还是会好奇的吧？
难道程明这个时候应该感谢妹妹吗？
说起来，他们现在这个姿势，好像有点糟糕啊。
程明心虚地朝着四周望去，没人的样子。
“但我每天早上要是不被亲下嘴就没会一整天都没精神的，没有心情学习，食欲大减。”
“怎么这样，程明哥你又在开玩笑对不对？”
程明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可没在开玩笑，我之前是没这个病。但被小黎给惯坏了，一时间很难改正。”
“那就……那就让我来，反正兄妹是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