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抱着妹妹看这一些东西。
这正常吗？这合理吗？这对劲吗？
不过他前世都对妹妹做过那种过分的事情，现在这种程度反而有点小儿科？
不知道视频的质量实在太差，还是叶斌松作为男主角无法让程明产生代入感，或是女主角里有程明欣赏不来的过于丰腴的局长夫人，亦或是程明心无杂念，只想找到证据。
也可能是程明抱着妹妹，不敢有反应。
看完所有的视频之后，没有得到什么关键性的信息。
除了一些肉麻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情话，就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了。
既然叶斌松拍这些视频的目的是威胁女孩子乖乖听话，那自然不会留下他威胁女孩子的话。
就比如你不听话，我就把视频放到网上去，让你身败名裂，诸如此类。
但视频没有打码，尤其是叶斌松的脸没有打码，应该是技术力不够吧，也可能是没想到这一层。
他们办事的地方并不是叶斌松家里，而是宾馆和酒店，估计叶斌松还是想在女儿面前当个好父亲吧。
视频里没有沈筱姐，在她惨遭毒手之前就被程明拯救了，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老爸是在晚上七点后才回家的，一到家就把公文包一扔，整个人横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开始打呼噜。
身上的衬衫也皱巴巴的。
连姨拿过毛毯盖在老爸身上，完全没有程明和程黎出场表现的机会。
老爸睡了一个小时候后，才醒过来，四顾茫然地问道：“有啥吃的吗？”
程黎拿起一块薯片，递给老爸说道：“爸爸，这个给你吃。”
“哈哈，谢谢你的好意，零食还是留给你自己吃吧。”程宏远摆了摆手笑道。
“我帮你做点吧，你想吃什么？”连姨问道，她似乎早就想到了老爸没吃晚饭，连围裙都没脱。
“能吃的就行，早上就啃了个馒头，中午吃了碗面线，快把人饿死了。”
“老爸，你没事吧？”程明问道。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刚回市建局才一个月呢，跑东跑西，脚就没停歇过，连工资都没发呢。至于我以前在市建局的事情，小黎都长这么大了，十二三年过去了，想查也查不到什么，而且当年哪像现在啊，会拨款什么什么经费，可以拍卖土地。给了商人行贿的动机，也给了官员大肆敛财的手段。”
“那老爸你开公司的时候有行贿吗？”
“怎么可能有！那可是雷区。”
“那老爸你怎么被盘问了那么久？”
“主要是因为我以前在市建局里工作，下海经商后开的又是房地产公司，他们怀疑我利用同事关系走后门，结果当然是没有，开什么玩笑，刚开始的时候，我一个人去工地上搬砖的，攒了点钱，认识了一群人才干起工程队来，到处承包工程，奔波了一两年，才贷款和叶斌松一起开了公司。”
“那个，爸爸，连你都要接受审查，那叶叔叔是不是也需要？”
“应该是要，为了防止我们事先串口供，所以我没见到他。”
原来如此，难怪叶斌松不在家，也不回家吃午饭。但这也就是说，检查组很早就排除他的嫌疑了，更不会把他与这个案件再次联系在一起。
“那林叔叔那边呢？”
“学军那边就难搞了。”程宏远烦躁地挠了挠头说道，“简直就是人赃俱获啊，首先是卡里的钱说不清楚，其次是这次学军负责的是护河堤的设计跟省道的修缮，大洪水的悲剧还历历在目，局长那混球还想着偷工减料，拿些稻草当钢筋混进去，这护河堤才建了一小段就被曝出这种事情，省建局也派人过来调查了，市建局大换血不可避免，已经触碰到了做人的底线。”
“林叔叔负责的工程不会偷工减料的吧？他那种刻板的人。”
“设计归设计，他把图纸交上去，就被喊去负责其他工作了，把他这个顽固不化的家伙支开，具体要怎么实施还得看下面的监工头子，学军就莫名其妙地背了大锅，省道修缮这种肥差更是轮不到他来干，挂个名罢了。”
“林叔叔岂不是就变成背锅侠了？”
“可不是嘛，他这个人就是缺心眼，也不够圆滑，所以才被坑得这么惨。”
程明心想老爸你也没资格说别人，要不是你儿子扭转乾坤，你也被坑得一身债务。
“老爸，我今天发现了一个重要的证据，说不定能救出林叔叔，你来看看。”
程明将老爸从沙发上拉起来，领着他到自己房间，打开电脑中的视频。
正是叶斌松与局长夫人做的那个视频。
其实这证据也蛮尴尬的，不是那种拿得上台面的，更不是父子可以一起看的东西。但程明又只找到这个证据，刚才也和妹妹一起看过了。
怎么说呢，心理压力少了很多。
果不其然，看到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后，老爸立马变脸，抡起拳头，怒斥道：
“臭小子，原来你天天玩电脑怎么看这些不七不八的东西，快关掉！”
程明双手抱头说道：“老爸，等一下，你看这个男的像不像叶叔叔，这个女的是不是局长夫人？”
“嘶，还真是，他们居然有一腿，你从哪里搞到这东西的？”
“从叶叔叔家的电脑上找到，我觉得这东西可能会有用处，就了一份过来，其实不止局长夫人，还有很多其他女人……”
程明点开其他视频给老爸看。
“宏远，面煮好了，来吃吧。”连姨进屋喊道。
程宏远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说道：“先放在那儿吧，我待会再吃。”
“你们父子俩在看什么啊！先吃再看也来得及吧？不然面都坨了，呃……”
连姨走近说道，看到电脑屏幕的画面后，立刻僵在原地，愣了一秒有余，才说了一声「对不起，打扰了。」转身跑了出去。
“连颖，你听我解释。”
老爸连忙跑了出去，程明一开始还在幸灾乐祸，后来才想到自己在连姨眼中的风评岂不是也变差了？
还放心自己和女儿住在他们家吗？
程明的改造计划还没展开呢，可不能让徐娟就这么走了。
程明不能在一旁看戏，只好帮着老爸一起解释，洗脱嫌疑。
好在连姨也是讲理的人，对他们的印象也都不错，老爸就一边吃面，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程明进行补充。
“我就知道你们不是那样的人。”连姨安心地说道。
“老爸，你说叶叔叔是不是和局长夫人串通在一起，陷害林叔叔？”
“可能性很大，但没搞懂他们的动机，举报局长这个罪该万死的家伙就算，为什么要牵扯上学军。”
“老爸你和林叔叔跟叶叔叔和局长夫人以前有什么过节吗？不然他为什么先搞老爸你，再搞林叔叔。”
“没有啊，我们以前可是穿一条裤子的关系。但局长当年和我们一样都是小干部，升迁成局长后却变得人模鬼样，人的变化，谁又说得准呢。”
“老爸，我找到的视频能配上用场吗？”
“有用肯定是有用的，再不济可以把这个当材料交上去，让局长和他们狗咬狗，局长嘴里肯定没把所有实话说出来，他还念着夫妻情谊，或是让局长夫人保管一部分私密财产，等他出狱后享清福，他也乐得学军帮他背一部分锅，减轻量刑。但要洗清学军身上的嫌疑，却还远远不够。”
程宏远总结说道：“人证方面，叶斌松、局长夫人，护河堤的监工头子，学军的哥哥，以及那视频里的其他女人，物证方面，卡里的每一笔钱都要罗列出清楚，你既然能在叶斌松家里挖出视频，就说明他家里的秘密还不少，让专业人士去搜查可能会有更多的收获，能把这些事情做好的话，证明学军的清白，问题应该不大。”
“不是把叶叔叔直接送进监狱里吗？他这已经算是诬陷官员了吧。”
“那也得找到证据才行。”
“老爸你有上交那些视频的渠道吗？我一个同学的爸爸在南明市里说话的份量还挺大的。”
“不用你操心，这点门路我还是有的，我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你们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虽然老爸这么说，但程明还是无法安心下来睡大觉。
程明的想法就是找到视频里的女主角们，以及他们办事的地方，有没有监控录像或是他们的开房登记。
可惜程明没有渠道搞窃听装置，如果能装一个窃听在叶斌松家的电话上，说不定也能有意外的收获。
但找人可不轻松，除了公司里的几个女员工，剩下的都是陌生面孔。
哪怕酒店和宾馆有监控，为了客户隐私，也不可能随便给他查的，除非警察叔叔出面。
要不要打个电话给陈孜艺，请她帮忙呢？
打得通吗？
她知道现在的状况吗？
她能帮上忙吗？
毕竟她爸爸不可能瞎掺和到这种事情里。
试试吧，反正也不亏，万一呢。
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了。
“喂，是谁？”
“陈孜艺，是我。”
“程明，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找我吧？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想找我帮忙？”陈孜艺未卜先知地问道。
程明已经脑补出她在电话另一头露出狡黠的笑容。
“是。”
“我就知道，说吧，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