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怡搂着程明的脖子，滑腻的脸蛋蹭着他的脸庞和稀疏的胡渣。
做了，真的做了，她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胆。
告白也好，今天的事情也好，其实都没想做到底的。
脑子一热，就上了。
从小到大，她总是畏畏缩缩的，躲在小明背后，从幼儿园到小学四年级都是如此。
其实五六年级的时候，就有点疏远了。
不在同一个班级，也没有一起上下学，都有了各自的圈子和朋友。因为刚刚觉醒的男女意识，在学校里也很少说话，会被其他同学起哄的，但见面还是会打招呼的。
到了初中，再加上小明搬家，这个现象就变得更严重了。
两人的爱好也有了分歧，林静怡本来就没那么喜欢玩游戏的。
若是小霸王上又萌又卡通、操作简单的小游戏倒还好，但其他的游戏玩起来只会犯困。
不像陈孜艺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欢。
害怕和小明聊起天来没有话题，会陷入死一般的尴尬寂静，结果就迟迟没有勇气迈出第一步。
直到和小明同桌，似乎才跳出了死局，但也招蜂引蝶了。
陈孜艺明明长得那么漂亮，兴趣爱好还跟男生那么重叠，也太犯规了。
她们算朋友吗？也许算吧，也许不算？
如果自己能更早告白，就不会给她趁虚而入的机会吗？
大概吧。
和她相比，林静怡难免自惭形秽，偶尔也会萌生出退缩的想法。
但退一步越想越气，明明什么事情都是她先的，那这件事情也不能例外，你们要用也只能用我用过的「二手货」。
不服输的心理表现在了奇怪的地方上。
只不过她们在这儿争个你死我活的意义也不大。
不过谁在这个所谓的女朋友的战场上赢了，都要面对一个更强大的、不可战胜的敌人。
林静怡想猫一样趴在程明的胸口上，一动不动，恍惚如梦。
身体的疼痛还残留着，又是那般真实。
“小明。”林静怡出声喊道。
“嗯，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想叫叫你。”
“我们做这种事情是不是太早了？”
“说早也早，说不早也不早，虽然总说做这种事情要在结婚的时候，但以前结婚的早啊。十四五岁，差不多我们这个年纪，但太早做终究是伤身体的。”
这也是程明为什么总是蹭一蹭、不主动进去的原因，因为爱怜，所以才小心翼翼的。
“我不后悔，如果什么都不做才会后悔，我可不想多年以后再后悔。”
“虽然现在问有点晚了，今天是那个安全期吧？”
经验丰富的程明自然是即时拔了出来，但这种做法也不是万无一失的。
“当然是啦，我才没那么笨呢。”
“下次可得好好做好安全措施了，难得任阿姨都给我们准备好了。”
“你笨啊，怎么可能用妈妈给的，之前不是说过了吗？要是东西少了，不就明摆着告诉妈妈我们做了吗？”
“也是。”
“寒假的时候要不要一起去魔都看看我们未来的大学？”
新一轮的资金还没到账，虽然温师兄可以直接转账给程明，但在银行里留下交易记录还是太容易暴露，最安全的还是线下交易。
现在工作室里正忙，温师兄抽不出时间来专门跑一趟南明市。
更何况他都来了两回，那程明也能回以相敬的诚意。
“魔都？那也太远了吧，我们的爸爸妈妈不可能同意的，去省城的话还有一点点点的可能。”
“那就借口说是去省城，其实是去魔都怎么样？不然一起逃课，一起离家出走总可以吧？”
“谁要跟你离家出走啊，小黎怎么办？她不会跟着我们一起吗？”
“她也不是那么黏我啊，今天不就去舞室玩了吗？确实得给她找点事做。”
“这都十点半了，我待会还得出门去接她。”
“你去吧，我就待在这里等你。”
“不和我一起过去我老妈那边吃午饭吗？”
“我倒是可以过去，但你可能会死得很惨，我觉得我瞒不过小黎和黎阿姨。”林静怡翻白眼说道。
本就是静静先主导，程明后来也是温柔以待，几乎没有乱动。
虽然没到那种走不动路的地步，但终究是破膜流血，走姿有点奇怪。
“确实。”
如果妹妹说：“我也要做一样的事情。”
程明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你怎么还不走。”
“让我再抱你一会儿嘛。”
“快点去接小黎啦，不要让她发现异常。”
程明被静静无情地踹下床。
“我吃完饭后就来给你做午饭。”
“不用，我自己一个人会做午饭。”
“那我回来的路上给你带点补身体的。”
“徐娟，我要去接小黎，你要和我一起过去吗？”程明推开虚掩的书房门问道。
正在写作业的徐娟抬起头反问道：“静怡呢？她不过去吗？”
摩托车的两个座位，徐娟倒是拎得很清楚。
这房子的隔音效果一般，也不知道她刚才听到了什么声音。
“嗯，她要一个人留在这边。”
“那我留在这边陪她。”
“啊这……”
有人陪着静静肯定是好的，可她是不想暴露才选择一个人留下的。
“这样吧，你待会打个电话给连姨，就说你要复习，就不过去吃饭，一个人在这边解决，静静她不想被人知道她在这边，别透露了风声。”
这个借口，程明已经有预感会被老妈臭骂一顿，你不会把徐娟载过来吗？
骑摩托车不就十几分钟吗？
徐娟拿起书本，遮住半张脸，问道：“因为你们做坏事了？”
“咳咳，对，没错，你能理解就好。”程明欲哭无泪地说道。
果然是被听到了。
“你还不走吗？”
“我走，我这就走，静静就拜托你了。”
原来他才是外人吗？
程明走后，徐娟放下书，侧着头趴在桌上，一手搭在胸口上，另一只手用双腿夹紧。
程明赶到舞室，正要下课，大家都换回了便服，而且一个个都裹得跟粽子似的，生怕着凉了。
“是不是很失望？”陈孜艺眯起眼睛，俏皮地问道。
“怎么可能。”
陈孜艺左瞧右看着程明的脸蛋问道：“程明，你怎么一脸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有吗？你的错觉吧。”
“哥哥，看我，看我。”
程黎靠在墙上，右脚向上抬起，双手抱着大腿，展示着今天学到的技能搬前腿。
但腿没能伸直，小腿弯着，哪怕靠着墙，身子也东倒西歪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很厉害，很厉害。”程明捧读道。
程黎撅起小嘴说道：“我不理哥哥了。”
“那你自己回家吧，我先走了。”
程明转过头去，还没往前踏出一步，就回头看妹妹的表情。
“哥哥背我，我累得走不动路了。”程黎张开双臂说道。
“刚才的精神劲呢？”
“被哥哥浇灭了。”
程明横腰抱起妹妹，一手搂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臀部。
“我叫你背我，没叫你抱我啊，丢死人了，那么多人看着。”
程黎踹着小腿，在程明的怀里挣扎着。
“都一样，都一样。”
“你们两个，在公众场合就不能注意一点吗？唉……”陈孜艺无奈地叹道，最可怕的是她已经有点习惯这对活宝了。
回到家中，程黎就迫不及待地跟老妈显摆起来，先是搬前腿。然后是各种压腿的姿势，姿势都不太标准就是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有好好练习，让你哥夸你去。”
黎英不耐烦地把妹妹推给了程明。
程黎坐在程明的腿上，靠在他的胸膛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哥哥，我的腿快酸死了，你帮我揉揉。”
“哪里？”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程黎从脚踝、小腿内侧一路指到大腿内侧。
“那你明天还要去舞室吗？”
“每次练完舞之后，哥哥帮我揉一揉我就去。”
来这一手吗？这程明还有拒绝的理由吗？
抓起程黎的小脚捏了起来，“你到底是为了谁才去舞室的啊？”
“这还用问，当然是为了哥哥，到时候跳舞给哥哥看，让哥哥的视线再也不能从我的身上挪开，诶嘿嘿……”程黎捂嘴偷笑道。
身体的柔韧性好了，还能尝试很多姿势，玩不同的花样，怎么想都不可能输。
“那我就稍微期待一下。”
不能打消妹妹的积极性。
“哥哥，这边也要揉，这里是最痛的，陈姐姐要给我劈叉，结果失败了。”
程黎抓起程明的大手搁在大腿内侧上。
“下次让哥哥帮我练，一定能成功。”
“我才没有那个本事。”
黎英纳闷地问道：“小娟怎么还没过来吃饭？”
程明不敢吭声，他回家后，家里的电话声没有响过，徐娟应该是打过电话了。
“哦，她跟我说她要好好复习，就不过来了，自己弄点吃的。”
“小明！”
果然如程明所料，他被好好地说教了一通，黎英在餐盒里装好饭菜，让程明趁热送过去，昨天刚给妹妹过完生日，各种剩菜一堆。
“老妈，我还没吃饱呢。”
“我把你的份也装进去，过去一起吃吧。”
“你也给我好好复习复习，瞧瞧人家徐娟多努力，一天到晚别到处瞎跑瞎玩，王浩妈妈一直问我你们有去图书馆学习吗？你们真的有去吧？”
“有的有的。”
“期末考试的成绩要是下滑了，你的压岁钱就没有了。”
程明灰溜溜地回到新家中，林静怡正和徐娟坐在一起，给她讲解习题。
“你们吃过午饭了吗？”
徐娟摇了摇头。
“还没，我们刚烧了水，正打算泡面吃来着。”林静怡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一起吃吧，老妈让我带了饭菜过来。”
林静怡诧异地问道：“小明你还没吃饭？”
“吃到一半被我妈赶了出来，有时候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程明摊手说道。
“活该，谁叫你老是欺负我们，是不是，徐娟？”林静怡抱着徐娟的手臂问道。
徐娟赞同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