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去燕京坐的是飞机，票是陈孜艺母亲帮忙买的，当天晚上被邀请去陈孜艺做客的时候才知道。
程明的飞机梦居然这么轻松地实现了，本来都准备和陈孜艺在火车的硬卧里，盖着被子感受严寒。
委婉地拒绝了陈阿姨下厨的好意，程明和陈孜艺在厨房里准备晚饭。
“我妈为了你还真是舍得下血本，从小到大都没见她对我这么好过。”陈孜艺怨念地说道。
“有这么夸张吗？”
机票贵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难抢和难买。尤其是春运之前这段时间，基本都是提前两个月买的，现在能买的票都是改票和退票空出来，没比较硬的关系就很难搞到。
“就有。”
“跟你不怎么跟父母撒娇也要一定的关系吧，尤其是母亲。”
“让我求她还是算了吧，拉不下那个脸。”
“还是纠结小时候的事情？”
“我才没有那么记仇和小气，应该说是父母与子女之间的隔阂吧，再加上我又不是很喜欢撒娇，你这个高中就没和父母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人还有脸说。”陈孜艺抬起湿漉漉的手指戳着程明的太阳穴说道。
“好冰啊，你是想谋杀亲夫吗？”
“嘘，这里是我家呢，你在说什么啊！”
陈孜艺连忙捂住程明的嘴巴，心虚地朝厨房外的客厅望去，姑且是没看到母亲的身影，松了一大口气。
“我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这就要你今晚的表现了，做的饭菜能不能满足我爸妈。”
“那我得好好露一手，我从赵磊那儿学到不少。”
程明与赵磊两人在一起闲聊的时候，聊着聊着经常就聊到吃的东西上。
“两个大男人在聊做菜，感觉好奇怪。”
“不然聊什么？女孩子吗？你和静静平时会聊什么？”
“当然是女孩子之间的秘密以及你这个大猪头。”
陈孜艺指着程明的额头，露出狡黠的笑容，甩了甩手上的水渍，在程明的围裙上擦了擦手，说道：
“我把菜洗完了，我去看书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需要帮忙的时候再叫我。”
唐牧准时下班到家，看来他最近是真的很闲。
陈兰则趁程明准备的这段时间里洗了个澡。
程明喊来陈孜艺一起端菜。
“小明，稀客稀客。”唐牧问道，“是明天要出发去那什么清北冬训营吗？”
“嗯，今晚坐飞机过去。”
“南明市的足球场什么时候竣工？”
唐牧还是有些关心他没能亲手完成的工作。
“最快的话也要明年中旬吧。”程明猜测道。
“可惜我不能去参加开幕式了。”
“唐叔叔到时候可以回去看看。”
“哈哈，我可不能玩忽职守，知道项目能好好落地就好，最怕烂尾工程，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结果做出来一地鸡毛，还要再花人力物力去收拾烂摊子。”
“吃饭的时候就别聊工作。”陈兰一锤定音地问道。
餐桌上立刻只剩动筷的声音。
“今晚的饭菜怎么这么好吃？跟平常完全不一样，从姗姗那边打包的？”唐牧疑惑地问道。
“是小明做的，你的意思是我平常做的饭菜很难吃？”陈兰笑盈盈地反问道。
唐牧改口说道：“咳咳，你平常都不怎么下厨的，都是我做的，我说自己做的难吃，你这厨艺可以啊，比我都好了，让我想起当年我在孜艺外公外婆面前露了一手，结果被她亲自下厨教育了一番。”
唐牧的话外之音，程明当做没听到好了，也可能是他想多了，他和陈孜艺的关系应该没暴露吧？
要是暴露的话，他不可能坐在这里吃饭啊。
程明朝着斜对角的陈孜艺望去，她化身为干饭人，一句话没说，只顾着埋头扒饭夹菜。
“是唐叔叔忙于工作，没空钻研厨艺。”
“他能有什么忙的，就是懒，一看家里没人就吃员工食堂去了，我说等我回家煮饭，他还说不用不用的，女儿不在家，我们两人随便凑合就行。”陈兰摆了摆手说道，“吃饭吃饭，一聊起来就没完没了的。”
陈孜艺率先吃饱，放下碗筷说道：“我去看今天的新闻联播了，待会我来洗碗。”
“这孩子……”陈兰摇了摇头叹道。
拘谨的程明吃的最慢，虽然不是第一次一起吃饭，但压力从没有小过。
陈兰收拾好碗筷喊道：“说要洗碗的人呢。”
“来了来了。”
“陈阿姨，我也来帮忙洗碗吧，你去忙吧。”
“这怎么好意思，都让你煮饭烧菜，至少洗碗还是我们自己来吧……”
经典的手机铃声响起，陈兰一看是自己的手机，也没有跟程明执拗客气。
“没事没事，我就喜欢洗碗，陈阿姨先去忙吧。”
“那就麻烦你了。”
陈孜艺鄙夷地说道：“哇，你这个人对我妈也太谄媚了吧？”
“我只是有话想跟你说而已，你爸妈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
“我怎么知道，他们都是老狐狸，他们想装，我们怎么都看不出来的，你不但是第一个被我带回家的男孩子，第一个给我爸妈煮饭的男孩子，还是第一个被我妈优待的男孩子，怎么看都很特殊。”
要说男女之间有纯洁友谊什么的，程明第一个不信，可他有静静这个女朋友的事情，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啊。
“今晚的饭菜真好吃，不愧是我洗的菜。”
陈孜艺开始给自己邀功了。
“是是是，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晚饭，有你一半的功劳。”
“这话我爱听。”
陈兰提前两个小时开车送程明和陈孜艺去机场，上车前再三问道：“你们没忘记什么重要的东西吧？不过你们只要人到那边就行，缺了什么可以在那边买。”
“北方冷，衣服得穿厚一点，别冻着了。”陈兰把手搭在陈孜艺的肩头上，对着程明说道，“小明，这孩子性子比较独，容易惹事，你在路上得好好照顾她。”
“妈妈，我哪里惹过事，你别乱说话好不好？降低我的风评。”陈孜艺拍开陈兰的手，后退一步说道。
“小学幼儿园的时候没有？”
“那都是陈年旧账了，谁年少无知的时候没惹过事啊！”
“对了，你外婆已经知道你明天回去，你记得给她带些伴手礼过去，我知道你不会买，我已经帮你买好了，飞机落地之后先回大宅里看望她老人家，知道没有？别故意不回去。”
“我知道了……”
陈孜艺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礼盒。
两人在机场的候机厅看书打发时间，飞机延误了半小时，原本晚上九点五十的，到了十点多才登机。
抵达首都国际机场已经是深夜凌晨，凛然的风中夹杂着雪花。
“呜呼，好冷啊，为什么冬训营不在琼州岛举办啊，非要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举办啊。”
陈孜艺缩起肩膀，牙齿打着寒颤，双腿哆嗦个不停。
“就你要求多，当然是因为清北大学在这里，这就是雪吗？”
程明伸出手掌接着雪花，他作为典型的南方人，前世也没有去过北方，看见雪就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
“我们先在附近随便找家旅馆酒店住下吧，明天再回我外婆家，这么晚我可不好意思去打扰她。要是叫不醒她，我们在屋外吹一夜的冷风，明天就进医院了。”
为了省钱，他们还是只开了一间单人间。
陈孜艺一进酒店里接了一盆热水。
陈孜艺迫不及待地脱掉袜子，卷起裤腿，把脚没入热水中，烫得陈孜艺仰起头，双手抓着床沿，脚趾头上下拨动，肌肤染上一层粉色。
“呼，好爽，活过来了，你快点把脚也伸进来啊，我不嫌弃你的。”
“这就来了。”
程明的脚没入热水中，压在陈孜艺的脚背上，水盆里溢出些许热水。
“舒服吧？”
“舒服，感觉整个人都要融化了。”
水温降低，程明抬起脚，把自己的脚擦干净，再抓起陈孜艺的小脚丫擦干，连脚趾头的缝隙也不放过。
这么精致的小脚丫握在手中，不把玩一番就太可惜了。
程明先是正常地抚摸脚背和脚掌。
陈孜艺轻幅度扭了扭身子，虽然有点痒，但还是死憋着，不笑，程明开始挠脚底板后，陈孜艺彻底破功后笑个不停，双脚乱踢。
程明勉强摁住她的双腿，把她压在身下。
陈孜艺反抱着程明，翻过身子，把他压在身下，两人在大号的单人床滚来滚去，从左到右，一到床沿边缘就换个方向。
没控制好，多滚了一下，陈孜艺的半个身子向后倾倒，挂在床沿边上，一头乌黑散发垂落于地，佯怒问道：“玩够了没有？”
“够了够了。”
程明抱起陈孜艺的后背，将她扶正坐好。
“那还不快去把被窝暖好，我要睡觉了。”
程明率先拉过被子，第一时间还是有点冰凉的感觉，渐渐暖和起来。
陈孜艺突然钻进被窝里，问道：“看招，冷不冷？”
“变热了。”
两人又在被窝里滚起来了，远离父母，只有彼此的小空间，有着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和背德感。
“对了，该给静静和小黎她们打个电话或者发短信。”反应过来的陈孜艺说道。
“先发条短信吧，我们还没办这边的手机卡，漫游费很贵的。”
“也是，我还想着趁你和她们打电话时候跟她们说，你的哥哥，男朋友在我手里，这种类似反派的声音呢，是不是很帅？”
陈孜艺趴在程明的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
“是不是还要配上反派的专属笑声？”
“对对，就是这个，还是你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