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和温舒雅在会场和熊韵学姐、老朱汇合，乖巧地打了招呼。
老朱坐在前排，举办方给他安排的座位上，程明一行人就在后面随便找了空位坐下。
“今天知道和我打招呼了？”熊韵打趣说道。
“昨天真是对不起，没看到学姐。”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在忙，只是感慨学弟到哪里都很受欢迎呢。”
“真不知道这个男人哪里好了。”温舒雅翻着白眼说道。
“舒雅你自己不是最清楚了吗？”
程明作为外行人，来听这种顶尖的学术讲座，大部分时间都听得云里雾里的，哪怕有翻译都救不了他。
而高中都没读的温舒雅，更是听得昏昏欲睡，很多基础的名词都听不懂。
不过这届大会与以往略有不同，强调从学科交叉的角度，运用新思想和新技术在脑、心血管、细胞和医学方面进行基础和临床研究。
特别是有关人民健康的生理和医学与数理科学和信息科学的交叉，这也是老朱为什么能跨界参与这个大会。
程明看行程安排里，一共有八场的大会报告大会报告分别在每天的上午八点和下午两点，大会结束后就是分会专题报告场，最后一天有墙报展览和论坛会议。
陈孜艺在第一天的大会报告上闪亮登场，挺秀的鼻梁上戴着一副眼镜，更添几分文静的味道。
虽然程明很努力地想要听懂，但还是办不到。
下台后的陈孜艺和导师打了声招呼，趁着场间休息时间绕到程明这边，托了托眼镜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完全听不懂。”
“我是说我的眼镜啦。”
“哦，很适合你。”
很朴实的黑框眼镜，镜架是红色，但人好看，戴上眼镜什么的也不会影响太多，有些新奇感。
“真狡猾的回答，明明这么老套和没新意，也不知道你跟多少个女孩子这么说过了，我还从心里感到高兴，我真是一个好打发的女孩子，这一位就是小明那位网上的女朋友吗？”
“什么网上女朋友啊，我和他只是同学和室友。”
“真的吗？小明之前陪你打那什么网游，都不陪玩游戏。”陈孜艺耿耿于怀地说道。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们现在都不怎么打游戏了，一般讨论工作上的事情比较多，所以你是那个外国女朋友？”
“外国女朋友吗？事先问一句，小明在国外的女朋友只有我一个人吧？现在。”
“不然呢。”
为什么要加上现在啊，以后会有两个、三个吗？
“那就是我了。”
“近视了吗？不是单纯戴着玩的吧？”
“稍微有点，用眼过度了，你不讨厌这样的我就好，我就不用费力地去戴隐形眼镜了。”
“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啊。”程明抬起手，摩挲着陈孜艺的脸颊说道。
“但我不是很喜欢戴着眼镜的自己，特殊的日子啊，和你独处的日子啊，还是要戴上隐形眼镜。”
“咳咳……”
熊韵尴尬地咳嗽两声。
“休息时间快结束了，我得回去那边了，待会一起吃饭吧。”
“嗯好。”
“奇怪的女孩子。”温舒雅腹诽道。
“我倒是想研究研究学弟的身体和大脑了，到底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学姐别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么可怕的事情。”
中午就在食堂这边解决午饭。
熊韵以「老人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为由去和老朱一桌吃去了。
程明排队去打了两份相同的饭菜过来，温舒雅在角落靠窗的座位上等他。
程明刚想拿出手机问一下陈孜艺人在哪里，她本人已经找到程明，从背后抱了上来，手心覆盖在他的手背上，抓起他拿着筷子的手，夹起饭菜往自己嘴里喂。
“快饿死我了，脑细胞都死完了，上台演讲和翻译之类的活就算了，还得做笔记，本来就听得一知半解的，也抓不住重点，只能把听到的都记下来，导师用不用得上另说，我的态度得拿出来。”
“那我这盘饭菜给你，我再去买一份。”
“嫌弃我吃过的？”
“怎么可能，是你现在去买饭得排队，你都累成这样了，安静地坐着等就好，我帮你去买回来就好了，你想吃什么？”
“肉肉肉。”
“好好好，都给你买，各种肉都来一份。”程明宠溺地说道。
坐在对面的温舒雅一口饭都还没吃，倒是快把筷子掰断了。
程明再去排队买饭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问道：“何学姐，你也来这边吃饭吗？”
“不然呢？中科院的食堂好吃又便宜，我们平常可是没机会来吃这边的饭。”
“钱学姐呢？没和你一起吗？”
“哦，我让她待在我那边，她的房早上就退了。要是把她带过来，肯定中途就想走的，影响不好，办理手续也很麻烦，没有邀请的导师带队的话，外面的人想参加得先给生物物理学会缴纳会费的。”
“说的也是。”
“钱学姐一个人不会饿着的吧？”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应该不至于吧？虽然嘴里一直在喊穷，但她其实并不穷，只是自己打工赚来的钱都不舍得花，说这是自己赚来的血汗钱。除非山穷水尽快没饿死了，不然绝对不会挪动那笔钱的。”
“真有她的风格。”
聊着聊着就到他们打饭了，看着程明盘子里全是炸鸡腿、红烧肉什么的。
“学弟，虽然你可能会觉得我比较啰嗦，但挑食可不好啊。”
“学姐，这不是给我一个人吃的，你待会想吃也可以分你一点。”
“我也能坐在这边吗？”跟在程明后头的何莲端着餐盘问道。
“当然可以，学姐请坐。”
程明坐在陈孜艺旁边，而学姐就坐在了程明的另一边，把他夹在中间，这一幕似曾相识。
“好像上一次跟何莲学姐第一次说上话也是在餐桌上呢。”
陈孜艺也有相同的感觉。
“是啊，在竞赛的集训上吧，那时候学弟还是个人畜无害的乖孩子。”
“现在呢？学姐觉得小明现在变成怎么样了？”陈孜艺追问道。
“唔，大概变成喜欢吃人的坏孩子。”
“把人直接换成女孩子更好点，小明啊……”陈孜艺夹起一块肉喂向程明。
“学弟，光吃肉可不行，要营养均衡。”
何莲夹起青菜塞进程明嘴里，不甘示弱。
没必要连这种场景都复刻吧？
“我自己有手的啊。”
“哎呀。”
陈孜艺故意失手将程明的筷子打翻在地。
“现在去换筷子也太麻烦了，小明就乖乖接受我们的好意吧。”
但她们当时打的是代理人战争，而现在算是亲自下场为自己而战吧？
其中一个人是明确的，但另一个人还有些迷茫。
温舒雅颤抖着手，埋头吃饭，时不时偷瞄一眼。
太可怕了，程明都让她看了些什么啊，等回去之后一定要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