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黎挑了一圈，拿起八音盒、笔记本、存钱罐和布偶之类的常见礼物又放下，摇了摇头，都不太满意。
“怎么了？这里没有你最最喜欢的鲨鱼是吗？”
“不是，我在挑徐娟姐姐的生日礼物。”
讨厌归讨厌，但生日礼物还是要送的，只有她一个人没送礼物不是显得很异类。
先打好关系，取得他的信任，再和哥哥一起背叛她，这滋味才酸爽，让她知道什么叫绝望。
“你居然还有这份心，买礼物的钱就由我来出吧。”程明欣慰地说道。
“哥哥你把我当成什么人，这点钱我还是有的。但我感觉这里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漂亮归漂亮，但没什么用处。”
“徐娟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啊？目前也就看小说吧。”
“对，就是这个，徐娟姐姐的学习成绩不是上不去吗？我们送参考书给她，让她好好学习。”
“这还真是特别的礼物啊……”
杀人猪心了都，不过徐娟还真有可能会喜欢。
“那我们去书店看看吧。”
“等等，我们先买点缎带和礼品纸，生日礼物就应该有生日礼物的样子。”
在这家店里待了这么久，空手离去，老板娘的眼睛都快鲨人了。
南明市有两家新华书店，一家比较大，在市中心那边，毗邻着市政办公地点，还有一家比较小，就在附近不远处。
除了书籍，同时也贩卖着影像制品和磁带、cd。
除了电影和电视剧的光盘，还有电脑软件和游戏的，游戏有仙剑、轩辕剑和大富翁和一批武侠小说改编的游戏。
“哥哥，这本书怎么样？”
程黎踮起脚尖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卡通风格的书籍。
“这是手语书？”
“徐娟不是不喜欢讲话吗？那就用手语交流好了。”
“她只是不喜欢讲话，怕讲错话，休学在家一人人，没和其他人交流。所以才说话少，不是不会讲话，换一本正常点的吧。”
柜台的收银员拿起印章盖在书后盖上，再递给程黎。
“真想马上交给徐娟姐姐，让她学得死去活来的，哥哥准备送徐娟什么生日礼物？”
“秘密。”
“装什么神秘呢，该不会准备送她漂亮的衣服，让她穿上给你看个够吧？”
“啊哈哈，怎么可能，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程明干笑说道，应该说真不愧是我。
“那我的生日礼物呢？”
“也是秘密。”
“我不要哥哥送的礼物，我要自己挑。”
“你可真贪心，那你想要什么？”
程黎指着程明的脸说道：“哥哥，我要哥哥。”
“蛤？我？”
“对。”
“我可不是礼物啊。”
“小气鬼。”
“这和小气不小气没关系吧？”程明苦笑说道。
返程的路上，特地绕到中山公园那儿，有几个附近小孩子在滑滑梯上蹿下跳的。
“啊，我的滑滑梯被他们霸占了，哥哥你快去赶走他们。”程黎挥舞着小拳头说道。
“这是公共设施，属于大家的，你也可以跟他们一起玩玩嘛，当个大姐头、孩子王。”
“诶，才不要和一群脏兮兮的小屁孩一起玩。”程黎一脸嫌弃地说道。
“说的你自己不是小屁孩一样。”
“哥哥，我想到一个妙计了。”
程黎把程明推到前头，说道：“小朋友们，这个大哥哥想玩滑滑梯，你们可以让给他吗？”
这是什么馊主意啊。
“才不要，凭什么让给他！”小团体里领头的小男生出声说道。
“就是就是，长这么大还玩滑滑梯，丢人丢人。”另一个男生附和道，还转过身子，屁股朝着程明，拍着屁股挑衅嘲讽。
“我用零食跟你们换哦，只要你们把滑滑梯让给他，这些零食就给你们吃。”
程黎拿出还没吃完的棒棒糖和猫耳朵之类的小零食，在滑滑梯下显摆着。
“真的，你没骗我们吧？”领头的男生有些心动。
“妈妈不能乱吃陌生人的东西，会被拐走的，外面有很多坏叔叔。”
一个小女孩的意志还算坚定。
“我像是坏叔叔吗？这些零食真的狠好吃哦，你们不吃我就吃掉了，现在下来拿，一人可以挑一种小零食哦。”
程明配合着妹妹演戏，手心上捧着各种零食。
面对零食的诱惑，领头的小男孩终于忍不住滑下滑梯，从程明手里抢走一包零食，警惕地看着他的反应。
程明不怒，反而露出和煦温柔的笑容，说道：“其他人也来拿走一种小零食吧，我真的非常想玩滑滑梯。”
胆子比较大的另一个男生也拿走了一包。
其余两个女孩子分别拿了两根棒棒糖，还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当场开始享受起了零食。
程黎钻进程明的怀里，拉住他的手臂抱住自己，大喊道：“这个大哥哥其实是大灰狼，我是被他用零食欺骗的小红帽，你们快跑，别被他抓住了，快被吃掉的，快点跑！”
程黎这一出搞得小孩子一惊一乍的，程明也不知道妹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继续配合，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地吼道：“我要把女孩子全部吃掉。”
“快跑快跑。”
领头的男孩子发号施令、带头开溜，其他人也「哇」地一声四散而逃。
最末尾的小女孩慌了神，左脚拌右脚，平地摔在地上，扬起灰尘，手里的棒棒糖也飞了出去，全沾了灰尘。
小女孩「哇哇哇」地大哭起来，她的小伙伴闻声跑了回来，看到程明又不敢靠前。
程明的心好痛，他有这么吓人吗？
程明扶起小女孩，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秋末穿得比较厚，倒也没把膝盖摔破皮。
翻过手掌一看，红扑扑的手掌上面沾着细碎的小石子，没有伤口，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程明把所有小石子和灰尘拍落，「呼呼」地吹了吹手掌，从口袋里又拿了跟棒棒糖塞到她手上，笑着说道：“慢慢跑，不要急，大灰狼吃一只小红帽就要花好久。”
程明把她推回她的小伙伴，结果发现妹妹正在用鄙夷和嫌弃的目光看着自己。
“怎么了？”
“总感觉哥哥没救了，只要是个小女孩就可以吗？”
“啊？明明是你突然搞什么大灰狼和小红帽吓人，我在帮你善后好嘛。”
“明明是哥哥做的鬼脸太吓人了。”
“意思是都怪我咯？他们不是让出滑滑梯了吗？为什么还要赶跑他们？”
“因为我们要独占这里！”
程黎跑上滑滑梯，双手捻起裙摆，微微抬起，露出白色的过膝长袜，袜子上绣着粉色的蝴蝶。
“哥哥，是白色的哦。”
“你在干什么啊！这里可是公共场所。”程明慌张地冲上滑滑梯，摁住妹妹的双手。
程明心虚地左顾右盼，视野内倒是没人，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
“哥哥，要吃吗？白丝。”程黎踢了踢小脚问道。
“这是人吃的东西吗？你随便玩一会，我们就差不多该回家吃午饭了。”
“直接滑会把裙子弄脏的，哥哥不想被妈妈骂吧？”
“我知道了。”
会意的程明坐下身子，勉强将双腿塞进滑梯里。
“好挤啊。”
“是哥哥你太胖了。”
“这本来就不是给我这个年纪的人玩的啊。”
“要永远有一个儿童的心。”程黎坐在程明的大腿上，举起手喊道，“出发。”
程明双手抓着滑梯边缘向下驶去，瞬间到底。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程黎意犹未尽地说道。
往返玩了三四遍，程明问道：“满足了吗？”
“没满足，但再不回家就没饭吃了。”
“你知道就好，我们回去吧。”
步行回家，一路上走走停停，踩着枯枝黄叶玩，程黎又追着野猫跑进小道里，两人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三十多分钟才到家。
餐桌上的饭菜都收起来了，连碗筷都洗好了。
“我还以为你们不回家吃饭了，你们自己热一下饭菜吧，觉得菜不够，就自己煎两个蛋。”
黎英坐在沙发上懒得起身，徐娟正在给她揉肩。
“哥，我们真的是亲生的吗？”程黎怀疑人生地问道。
“确实是亲生的没错，饭也有点冰，至少给我们保温一下啊，我们吃泡面浇饭吧，要吃煎蛋还是荷包蛋。”
“我全都要。”
黎英拿着黄色的软尺说道：“徐娟，来我房间一下，我帮你量一下肩宽、臂宽和三围。”
“妈妈帮徐娟姐姐量三围应该是打算给她买衣服吧？哥哥你不去偷看吗？”
程黎的手肘的敲了敲程明胳膊问道，“没兴趣。”
程明面无表情地说道。
开什么玩笑，哪敢当着老妈的面搞七搞八啊，真的会被赶出家门的。
再说，徐娟的三围又不是完全不知道，姑且用手测量过胸围。
和陈孜艺相仿，比小黎和小怜的大。
“我去瞧瞧，哥哥，不许偷看哦1。”
“才不会啦。”
“妈妈，我来给你帮忙。”
“那你帮我抓着这头。”
“哼哼哼……”
从卧室里出来的程黎发出得意的鼻音，绕着程明转悠，问道：“哥哥，想知道徐娟姐姐三围是多少？想知道吗？想知道吗？”
“不想知道，快点吃饭吧。”
程明心想着自己去问徐娟，她也会说的吧？
但机会难得，不亲手测量一下岂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