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车厢被行李塞得满满当当,有些站票的人没地方睡觉就只能躺在自己的行李上睡觉,更有甚者,直接钻进了座椅下面躺着,露出两只脚在过道上。
如果不管脏和臭什么因素,这么躺着睡觉其实是最舒服的。
如果何莲没来叫自己,程明到了半夜里熬不住,估计也会这么做,钻到她们的座椅底下。
“其实我还想你陪我去一趟厕所。”何莲夹紧双腿,伸手捂着小腹,微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
在火车上不能多喝水,不然上厕所很麻烦,过道难走不说,待在厕所和接水处的人也很多。
有的人干脆躺在过道上睡觉,任凭路人从头上走过,还有人蹲在厕所门口打盹,坐在洗手盆上睡觉,也难怪学姐要拉上程明。
程明跟何莲小心翼翼地避开障碍,免得踩到人和行李。
先是敲了敲厕所门,然后再推开,还好里面没人,不然看到什么都会吓一跳。
“你进去吧,我就在门外守着。”
“嗯。”
何莲依依不舍地松开了程明的手,像是赴死的战士一般,走进了厕所。
何莲所用的时间比想象中的还要久,须臾之后才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看来是真的憋坏了,或者是裙子裤袜啥的脱起来很麻烦,亦或是两者都有。
伴随着冲水声,何莲开门走出厕所。
何莲急忙地解释道:“不是大的啊,你不要乱想。”
“我知道。”
程明笑着说道,与何莲擦肩而过,走进厕所。
“你要干嘛。”何莲抓着程明的衣服问道。
“我也要上个厕所啊。”
难得来一趟,不上个厕所再走岂不是浪费。
何莲的双手置于胸前,五指的指腹相抵,不安地点着手指问道:“是不是很臭?”
闻到了吧,绝对闻到了吧。
“厕所当然臭啊,还是香的不成?”程明歪着头反问道。
“我们快回去吧,让钱岚一个人等了那么久,估计都开始囔囔了。”
何莲朝着程明伸出手,似乎没有什么再牵着手的必要吧?
但程明的身体已经先做出了反应,握住了何莲的小手。
“放心,我特别注意了,没洒到手上。”
毕竟洗手盆上有人,不好洗手。
何莲掐了掐程明的掌心,白了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也就是说,他的手刚刚碰过那种地方……
心猿意马的何莲没注意脚下,程明连忙搂着她的腰,抱起她的大腿说道:“小心点,别踩到人了。”
撩起裙摆,隔着黑色的保暖裤袜,掌心传来细腻的触感和肉感。
“啊!对不起。”何莲回过神来说道,感到程明的呼吸近在咫尺,何莲的耳根发红发烫。
自己怎么一直在出丑啊,太丢脸了,平常心,平常心。
“没事没事,没踩到人就好,我放手了啊,你站稳了。”
程明先放开何莲的大腿,然后松开她的腰肢,再重新牵起他的手。
即将回到座位上时,何莲的小手从程明的大手里挣脱而出。
独自一人守着座位和行李的钱岚心情不悦地质问道:“你们去哪里了?怎么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是不是瞒着我偷偷做了什么坏事?”
狐疑的目光在何莲跟程明的身上扫来扫去。
“我们去上了趟厕所。”何莲如实说道。
“一起?”
“差不多吧。”
何莲踩了下程明的脚背说道:“怎么可能一起啊,因为我一个人不敢上厕所,才让学弟陪我一起去。”
“去厕所里干嘛?该不会是接……”钱岚结结巴巴地说道,“接吻吧?”
“绝对是,难怪何莲的脸蛋和耳根这么红。”钱岚笃定地说道。
“去厕所除了上厕所还能干什么,你想哪里去了,我的脸和耳根是给冻红的。”何莲弹了下钱岚的额头说道。
“为什么不叫我一起?我也憋坏了啊,你陪我再去一趟,麻烦学弟看一下行李。”
“诶,我才不要,让学弟陪你去吧,我现在身心俱疲,只想休息。”何莲坐回位置上说道。
“那算了,我好像又不是很想上厕所了。”
“你进去一点,学弟坐吧。”
何莲朝里头挤了挤,腾出了一点点的座位,程明只能坐半个屁股,好像没比地上好多少,感觉整个人随时都会摔到地板上,怀疑的好处就是能闻到学姐身上的淡淡清香,可以靠着她的手臂。
“钱岚,你就不能再进去点吗?”
“我都快被你们挤成肉饼了,明明是你这个臭屁股太大了。”
“你也不小啊,上了大学就没怎么锻炼吧?天天就知道吃吃吃,都快变成一头猪了。”
两人互相掐着对方的臀部,开始嬉戏打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学姐,你们还是小声一点吧?别吵醒别人。”程明贴心地提醒道。
两人立刻嘘声,安静了会。
“不行不行,你们两个要分开,我要坐中间。”
钱岚强行跟何莲换了位置。
“你要是敢对我做奇怪的事情我就……我就……挖掉你的双眼。”
钱岚想了半响才说出威胁的狠话,伸出手指在程明的眼前比划一番。
被夹在中间的钱岚有点坐立难安,把头倚靠在何莲的肩头上,身体轻轻一动,就与程明的手臂和大腿摩擦一番,她的心脏就噗咚噗咚地跳着。
盯——
钱岚直勾勾地盯着程明的侧脸。
感受到强烈视线的程明转头问道:“钱学姐,怎么了吗?”
程明呼出的热气打在钱岚的脸上,钱岚抬起手掌,捂着程明的脸,向外推去。
“太近了,学弟你离我太近了。”
猝不及防的程明险些被推下座位,情急之下抓住了何莲伸过来的手和靠背。
“学姐,你别再推我了,我都快掉下去了。”程明苦笑说道。
“你们怎么牵着手啊?”
“还不是因为你突然发神经,总不让学弟摔到过道上吧,砸到人怎么办?”
“你们还想牵手到什么事情啊,还不快分开吧。”钱岚扯开两人的手说道。
“三个人一起坐果然还是有点勉强了,要不我钻到座椅下去睡觉吧。”
“你想偷窥我们的裙底吗?”钱岚紧紧地捂着裙摆说道。
“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的啦,你们穿的还是长裙。”
“不行,太危险了,我可不想裙底里突然冒出一个脑袋,对哦,还可以这样,我怎么没想到呢。”钱岚单手捶掌,灵光一闪地说道。
钱岚站起身子,让程明坐进来,跟何莲的肩膀贴在一起,而她则坐在何莲的大腿上,惬意地晃了晃小腿。
“我真是个小天才。”
“好重。”何莲有气无力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