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黎和陈孜艺内穿着泳衣,披着外套,小黎手里拿着两块普通的石头,撞击摩擦。
妹妹呀,你这可不是打火石啊。
陈孜艺这边则拿着一根木棍在一块木板上打转,还做了一个用杂草、树叶搭成像鸟巢一样的火引子,理论上是可行的,就是有点费手。
“小明,把打火机给我。”静静朝程明伸手说道。
“拿去吧。”
静静用打火机点燃了陈孜艺做的火引子,放在简易石灶里,往里头加上易燃的树皮和小根的柴火,飘起氤氲的炊烟。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
程黎把手里的石头扔回乱石堆。
“这是降维打击,我这一把全村最好的剑没有用武之地了。”陈孜艺像模像样地挥舞着木棍说道。
程明拿过木棍,折断后,扔进石灶里,火势大了几分。
“还是有点用的,可以当做柴火烧了,你看,还烧得挺旺的。”
“你还我的剑。”陈孜艺掐着程明的脖子,摇晃着他的身体说道。
“你们别玩了,快过来帮忙准备晚饭。”静静喊道。
“是是是。”
陈孜艺松开程明的脖子说道。
一锅煮米饭,一锅土豆炖肉,还有一锅肉片汤,还有重头戏的烧烤。
铺上锡纸,涂上油,再放上肉肠、各种肉串、里脊肉和小酥肉,抹上各种调味料,不停地翻滚进味,最后涂上烧烤酱。
程明烤的第一串给了小黎。
程黎鼓起腮帮子朝着肉串吹了两口气,就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香味溢满口腔,牙齿一咬,新嫩的肉汁爆炸开来。
程黎捂着脸颊,一脸陶醉。
“好吃。”
可惜没能把赵磊也一起骗来当烧烤工具人。
夕阳在西面的山顶还留着一抹橘红色的光亮,夜幕上已经是繁星点点,星河天幕犹如夜空中的裂痕一般。
四周松木嘉禾环绕,不时有清亮的鸟叫和浑厚的蛙鸣。
相比于去年来这里玩,用罐头和桶面充饥,现在绝对算一顿大餐。
饭后开始收拾垃圾,全装进垃圾袋里。
用水浇灭木炭和木柴,再埋进土里,确保火种熄灭,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可不是开玩笑的。
炉具和厨具就明天带下山再清理。
月上枝头,程明一行人打着手电筒回到扎营点。
陈孜艺一直抬着头看星空,没注意脚下,好几次差点被脚下的石头绊倒,还好徐娟和静静分别牵着她的左右手,在她身体前倾时,拉她一把。
程明呢,负责提着各种道具。
程黎第一个钻进大帐篷里左右打滚。
因为是夏天,有防潮垫就够用了,睡袋也只有一个,怎么都不够用,也没有去购置新的,就放在车上了,减轻负重,没带到山上来。
“吃饱了马上躺着会变成猪的。”小怜提醒道。
“可在山里也没有别的事情干了啊。”
程黎忽然坐起身子,打起精神地说道:“哦,可以玩游戏,但玩游戏就一定要有输赢才好玩,赌注就是哥哥,谁赢了,今晚哥哥就和谁睡觉,刚好那个小帐篷只能睡两个人的样子。”
陈孜艺收回视野,扭了扭酸痛的脖子说道:“小黎说的对,游戏就是要有输赢才好玩。”
“反正我无所谓啦,小明和谁睡都行。反正他是我男朋友,偶尔借给你们用用也不是不行。”
你不应该是为了捍卫女朋友的尊严和荣耀而势必拿下胜利吗?
但静静玩游戏确实没什么天赋。
不管是电子游戏,还是桌游,翻花绳和跳皮筋什么的,静静倒是挺厉害的。
“我就重在参与吧。”小怜尴尬地笑道,用眼角偷瞄着徐娟。
程明哥有没有叫她要保密啊。
徐娟二话不说地把扑克牌和大富翁拿出来了。
程明没敢问自己要是赢了该怎么办,选妃?不存在的,选择题就是送命题,他还是乖乖地当个奖品吧。
程明打开马灯,帐篷内亮如白昼,六人盘腿而坐,刚好围成一圈。
静静贴心地拿出防虫液,涂抹在所有人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上,不说看得见的虫子,山里还有很多看不见的虫子,稍不注意就肿起一块包。
游戏分上下两场计分,哪怕是在扑克牌游戏环节中倒数的人,也可以在大富翁环节逆转局势。
边吃边玩边喝,从上山开始,似乎嘴巴就没有停过。
“三带一对,我的牌跑光了,小黎你怎么了?想上厕所了?”陈孜艺戏谑地问道。
程黎夹紧双腿,身子左摇右晃,手里捏着一堆牌,脸色有些潮红,明明吃得最欢的她却停下了嘴巴,也没了摔下大牌时的嚣张气焰和嘲讽嘴脸,确实很不对劲。
“嗯。”
程黎低头应了一声。
“山里有很多虫子哦,还有蛇,嘶嘶嘶,在你尿尿的时候,突然钻出来,咬住你的小屁屁。”
陈孜艺举起双臂,吐着灵活的小舌头吓唬道。
没吓到小黎,倒是静静和徐娟的脸色有些差,不由得往帐篷外望了一眼,夜色深邃,还有各种虫鸣蛙叫不绝于耳。
程黎盖下牌,可怜巴巴地扯着程明的衣角说道:“哥哥,陪我去外面上厕所……”
程明拿着手电筒,牵着妹妹的手,走到帐篷外的几米处,没走远,只要帐篷里闻不到尿味就行。
程明简单地检查了下四周,没有异样。
“就这边吧,可以吗?手电筒给你,还是我帮你照着。”程明背对着程黎,递过手电筒问道。
“哥哥你拿着吧。”
程黎蹲下身子,缓缓地褪下裤子,风吹屁屁凉,抓着程明的腿,没有安全感地说道:“哥哥,这样不行,你要好好地看着我。”
“那这样?”
程明转过身子,手电筒光芒从上而下地笼罩在小怜身上。
虽然一起洗澡的时候已经看过很多次,但每一次都会泛起罪恶感。
刚重生时说的豪言壮志,绝对不能再走上歧途。
结果,在错误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重生了,很多事情都可以重新开始。
但兄妹关系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重启这个选项。
到底是命运开的小小玩笑,还是恶作剧呢。
前世,程明就知道了,逃避是无法赎罪的,可真正的赎罪岂不是会犯下更大的罪孽。
“不行,哥哥你不能看着我,我尿不出来。”
“我没看着你,我看星星呢。”程明仰着头说道。
“也不行,哥哥不看着我,我不安心。”
“那怎么办?”
“啊!”
程黎忽然站起身子,连裤子都来不及提,奔入程明的怀抱之中。
“怎么了?该不会真有蛇吧?”程明紧张地问道,手电筒的光芒扫射着妹妹刚才蹲的地方,静悄悄的,别说蛇了,好像连虫子都没看到。
“杂草碰到小屁屁了,有点痒,还以为是别的什么东西。”娇躯微颤的程黎后怕地说道,“哥哥,你抱着我尿尿,就像你抱着闹闹和晓晓那样。”
“她们几岁啊,你几岁了啊?”
“不都是妹妹,有什么区别,而且去年的时候,在小怜家,哥哥不也抱着我尿过一回了嘛。”
“当时是特殊情况,而且我也不知道你重生了。”
“这和重生不重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不管几岁,害怕的东西就是害怕,哥哥你快点,不然我的膀胱就要爆炸了。”程黎捂着小腹说道。
已经做过一回,心里负担就少了很多。
更何况他们还做过更出格的事情,这种反而有点小打小闹。
要是拖太久,帐篷里的大家还会出来寻人,到时候更解释不清楚。
程明把手电筒交给小黎。
蹲下身子,抱起她的腿弯,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在手电筒的光芒下,叮咚流水浇灌在嫩草上。
“去的有点久啊,我们都打完一局了。”陈孜艺洗着牌说道。
“现在的我无敌。”神清气爽的程黎抿了一口可乐说道。
程明摇头苦笑道:“你别喝太多了,免得待会又想上厕所。”
“反正有哥哥在,我不怕。”
陈孜艺分出两个牌堆,程黎率先抽牌。
这一回,轮到陈孜艺不对劲了,出牌不利索,打牌的声音也变小了。
“哎呀呀,陈姐姐怎么回事?该不是想上厕所了吧?”程黎捂嘴窃笑道。
“不行吗?我去去就回,你们先打。”
陈孜艺爬到帐篷门口就停下了,迟迟没有钻帐篷。
“怎么?吓唬别人把自己吓到了。”程明笑着问道。
“不行吗?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你们明天记得帮我收尸,把我一半的骨灰带回老家,和我曾外祖母葬在一起。”
“别说的这么悲壮啊,尿个尿而已,我陪你一起去总行了吧。”
“我就在等你这句话。”
蹲在地上的陈孜艺仰着头说道:“星星好美啊,跟城里和村里时看到的不一样,更加壮观。果然就是要来山里看星星,要是带上高级的相机就好了。”
“那当然,怎么说也是在山上,虽然还不是。据说高原上的星空更干净、更漂亮,还有雪山相衬。”
“我们以后一起去吧,高原吧。”
“高原反应怎么办?”
“我们扛着氧气瓶去呗,夜眠看星空,晨起看日出,这就是野营的乐趣吧,明早一起去看日出吧,哦哦!”
如果不是陈孜艺正在尿尿,或许会多几分意境吧。
和着不远处的溪水声,夜里又多了一股急促的淅沥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