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这边已经四五天没有住人，还没到积灰的程度，就是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在新车上沾了一身皮革味的程明先去洗了个澡。
换上居家睡衣的程明从浴室里跑出来，客厅没开灯，灯光和暖光从他的房间里透出来。
新家唯二的两台电暖器放在床头的左右，程黎躺在床上，举着她的小鲨鱼，把玩着鱼鳍。
徐娟则坐在床沿边上，把书放在膝盖上，白袜包裹着小脚丫，脚跟抵在毛拖上，脚趾头前后动着。
“怎么都待在我房间里？”程明纳闷地问道，“还把电暖器也搬过来了。”
妹妹也就算了，徐娟还真是反常啊。
一般是徐娟书房用一台，程明这边一台，要看电视的事情再搬出去。
“哥哥你在说什么啊，我不待在这里还能去哪里？”
“两台一起，比较暖和。”徐娟简短地答道。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程明打开电脑，坐下来转了转肩膀。
出去玩了好几天，烂摊子留下一堆，今晚可有得忙了。
结果程明一上线就被温舒雅逮个正着。
“程弟弟，都寒假了，你没有借口不陪我玩游戏了吧？”
“寒假作业什么的先不说，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干呢？”
“忙着干女朋友？”
“不是！你好歹是女孩子，能不能注意一下措辞？”
“凭什么女孩子就不能爆粗口，说脏话了？”
“反正我事情多着呢，温师兄那边发给我的文件都是好几天前的了，我点都没点开。”
“废话少说，快上游戏，就玩一个小时，我也得去忙了，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陪你玩一会儿吧。”
“别说的你很委屈似的，有我这种大神带你，是你的荣幸。”
“是是是。”
程明也很久没有好好地玩游戏了，入冬之后，游戏厅也少去了。
一个小时转瞬即逝，反倒是程明有些上头了，意犹未尽。
“你忙去吧，明天晚上，同一个时间，不见不散。”
例行和静静、陈孜艺打了睡前电话。
从静静嘴里得知了她和任阿姨明天下午也要一起去买过年的新衣服，好像是今晚和老妈约好了。
陈孜艺明早则要去舞室，程明回头问道：“小黎，你这几天没去舞室吗？”
妹妹如同往常一样趴在他身上偷听他打电话。
“哥哥和陈姐姐都不在，我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还那么远。”
“你单纯就是懒吧？”
“哥哥抱我回床上，我困得走不动路了。”
“小懒猪。”
程明刮了刮妹妹的小鼻子，抱起她的双腿，扛在自己的肩头上，屁股朝前，脑袋朝后。
程黎恼羞地捶了捶程明的后背说道：“哥哥，你就不能用正常一点的姿势吗？”
“不是你让我抱你回床上的吗？”
“我要公主抱那种啊，这不就跟山大王抓压寨夫人回去一样。”
“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知识啊？”
“电视上啊。”
程明也没换姿势，直接把妹妹轻扔到厚厚的棉被上。
徐娟已经钻进了被窝里，准备睡觉了，问道：“能关灯吗？”
“徐娟姐，你的房间在对面吧？”程黎推搡着她的肩膀，指着门口说道。
“三个人一起睡更暖和。”
程黎抱着程明的胳膊说道：“确实会更暖和没错，但哥哥是我的。”
“是你的，是你的，都是你的，我要睡了。”徐娟兴趣乏乏地说道，很是佛系，完全不想去争抢什么东西，好像真的只是怕冷一样。
“哥哥你不说点什么吗？”程黎撅起小嘴不满地问道。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无所谓的吧。”程明窃喜地说道，忍住，不能笑。
徐娟虽然嘴上不说，不擅长表达，但身体上还是很老实的。
“哥哥你这副样子静怡姐知道吗？”程黎鄙夷地问道。
“上次就是我们三人一起睡的。”
“我不在的时候居然还发生了这种事情吗？也太卑鄙了，为什么要瞒着我？”
“你也没问啊。”
哥哥真是太嚣张了，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是不行了，今晚给我等着。
“那我要睡中间。”
程黎躺在床上，看着徐娟的后背。
当初的一血之仇又涌上心头，不免想要教训教训这个油盐不进的丫头。
“看招看招。”
程黎伸手穿过徐娟的腋下，开始猛撩。
奈何徐娟被程明特训得非常耐痒，一点作用也无。
徐娟也不是全然没有脾气，转过身子，开始反击。
身体的大小和力量差距毕竟摆在那儿，程黎完全不是徐娟的对手。
溃败地躲到程明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说道：“啊哈哈……哥哥救我，徐娟姐欺负我。”
“不是你先去招惹她会变成这样吗？”
“哼，我就是想让徐娟姐笑一笑，她老是不笑，老是绷着一张脸很容易变老的。”程黎有理有据地说道，她可不是完全处于报复心理啊。
太小心眼会被哥哥讨厌的，就算她是哥哥最喜欢的妹妹，也不能任性过头。
每个人在哥哥心中的份量，她都是有数的。
“这个倒是。”程明点了点头说道，但他已经穷尽各种手段，还不能让徐娟一笑啊。
结果变成程明睡中间了，也算是程黎弄巧成拙了。
程黎枕着程明的胳膊，骨碌骨碌地滚到他的胸膛上，再滚下去。
“别玩了，快点睡觉，我们明天还要早起呢。”程明抱住妹妹说道。
“好久没和哥哥一起睡了，有点兴奋。”
程明本来还想今晚通宵干活的，结果早早就躺下了。
算了，工作就交给明天的自己再努力吧，反正也没有特别的要紧事。
黑夜中，徐娟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强行露出笑容。
不笑会变老吗？
纵使是她，好像也无法承受这个代价。
第二天一早，程明载着两人过去老妈那边吃饭，老爸还在呼呼大睡，房间里都是酒臭味。
再送妹妹去舞室，在游戏厅和陈孜艺汇合。
生活好像又回到了熟悉的轨道上。
程明刚回到新家中，打算处理一下堆积的事务，家里的电话就响了。
是静静吗？
要过来找他吗？还是要他去接她？
“喂？”
“小明，是我，你现在有空吗？”电话另一头的叶媚弱弱地问道，“我想着你今天可能从省里回来了，你要是没空就算了。”
“现在有空，下午可能没空，你准备要回乡下了吗？”
之前的约定，程明当然还记得。
“嗯，中午的车票。”
“那我现在去你家找你？还是我们找个地方汇合？”
“那就在我家门口吧。”
“好，我这就去找你。”
真是一刻不得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