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困到大脑几乎宕机，本想洗个脸清醒一下，结果站在浴室里望着镜子发呆，脸都是徐娟帮忙洗的。
静静得趁晓晓还没醒的时候出门，醒来后发现静静不见了肯定会大哭大闹，但哭累就会乖乖认命。
如果想当着她的面把她和静静拉开，耳朵估计都要被她给哭聋，不得安宁。
所以老妈就想提早送他们去火车站。虽然程明说不用送了，他们都是大学生，越是拒绝，老妈就越想送。
“你这臭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翅膀硬了？”
老妈都说到这个份上，程明只能顺从她了，免得她真发现了什么端倪。
老妈还没起床，连姨刚起床准备早饭。
程明大概能去眯一会儿，但不能睡死过去。不然中途被叫醒就非常难受，不如不睡，索性撑到火车站再说。
“晓晓醒了，静静就走不成了，这早饭不能在家吃了，你们去火车站旁边吃，或者路上买点吧，也不知道那孩子咋那么黏你，越长大越黏你。”
“啊哈哈，能被晓晓喜欢我也很开心啦。”静静干笑道，低头望着自己的胸部，大家多多少少有点明白缘由，只是道破。
“三个女儿，就没一个让人省心，得亏有连姐和你们这群小姑娘帮我带孩子，不然我一个人哪撑得住啊。”
程明很想吐槽说：那我呢？不过他确实没怎么帮忙带两个妹妹。
她们出生之后，程明已经开始竞赛的忙碌生涯，四处奔波，每次回家都生怕被妹妹给忘记了。
“行李都准备好了吗？没落下的东西吧？”
“没有。”
他们回来本就没带多少东西，轻装简行，也就女孩子会带几套自己喜欢的裙子衣服和内衣裤以及化妆品之类的。
小黎没来送他们出门，完全不见人影，至少也得帮忙照看随时会醒来的晓晓和晓荧。
不然就连姨一个人在家，有可能会忙不过来。
“这孩子怎么回事啊，平时睡懒觉也就算了，咋今天还赖床啊，昨天都提醒过小黎了，连小怜这么懂事的孩子居然也跟着睡懒觉。”
老妈转头就想去小黎的房间拽她起床，程明连忙拦住她。
“老妈，算了吧，今天就让她们好好睡吧，昨晚我陪她们玩桌游玩到很晚才睡。”
她们身上全是程明留下的吻痕呢，虽然避开了脖子和手臂这些显眼的地方，但还是很危险。
“有吗？我都没听到声音，家里难得那么安静，我还以为你们都不在家呢。”
程明后背发凉，头冒冷汗，老妈到底知道些什么啊。
程明望向静静和徐娟，她们一齐摇头，到底是她们不知道，还是老妈不知道啊。
“难怪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今天都要出远门回学校了，还陪她们胡闹，肯定是小黎拉着你们玩，你也太宠她了，真亏我最近还觉得她懂事了，以后晓晓和晓荧可不许你再把她们宠坏。”
“我尽量吧……”
程明没把话说死，妹妹怎么能不疼啊，他可不想唱黑脸，这种脏活累活还是交给老爸吧。
“静静、小娟，这没睡醒的小明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老妈将程明推向静静。
“交给我们吧。”静静微笑地挽住程明的臂弯说道。
“我会的。”
徐娟伸出手又缩了回来，握紧拳头上下挥了挥。
路上买了些馒头豆浆，肉包子的话，就算不吃，满车也都是那个味。
程明是没什么食欲，只喝了几口豆浆，暖暖肠胃。
程明下了车后，从后备箱里取下行李箱，侧头望去。
小叶子和学姐三人就站在火车站门口，而老妈已经先一步朝着她们走去。
小叶子神色慌张，小腿直打抖索，回过头去，下意识想跑。但下一秒，目光变得坚毅，向前走了一步，小手拉着何莲的衣角。
钱岚从背后抱着何莲，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上，眯着双眼，一看就是没睡醒被强行拉过来的。
程明和静静对视一眼，想法都差不多，没去阻止老妈，让老妈和小叶子在这个时间点见一面还挺好的。
“是你叫小叶子这么早过来的吗？”程明打着哈欠问道。
“我才不会做这么坏心眼的事情，肯定是等小叶子自己准备好了再说。”
现在不像当初，急于打破那层壁障，得追着小叶子跑，逮到她好好说话聊天。
“黎……黎阿姨好。”
小叶子低头垂到胸口，紧张得舌头打结。
“黎阿姨好，我是比小叶子和程明高一届的学姐，叫何莲，这一位还在睡觉的叫钱岚，和我同届，我们都在燕京上大学。”何莲指着背上的钱岚，泰然自若地应答道。
何学姐一看就是长辈们很喜欢的孩子。
“在燕京上大学，你爸是何副局？”
“嗯，黎阿姨认识我爸？”
“谈不上认识，就是给警局里负责办公用品的工作人员和我简单地聊了聊，说副局的女儿考上清北了，我家那个臭小子本来也能保送进清北，结果却去了复旦，也不是说复旦不好吧，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的感觉。”
南明市真是太小了啊。
“学弟是想和女朋友待在一起，清北的老师也一直很欢迎他，他经常来清北旁听学习蹭课的，学弟可以考虑来清北读研究生啊。”
何莲俏皮地朝程明眨了眨眼睛，她绝对是故意这么说的。
也不是不行，但程明肯定是不想钻研学问或是做研究的，而是去搞技术应用层面的，最好是挂个名不干活的程度。
程明不是那块料，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天赋和能力摆在这里，只是靠着超前和扎实的功底才走到今天。
他以前通宵码代码，就是为了今后能通宵抱着女孩子，少掉点头发。
“小明，你听到没有？清北的研究生，静静和徐娟也都可以继续学习深造。”老妈回头说道。
“家里就连姐一个人，要是晓晓和晓荧醒了，我怕她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我就先回去了，你们路上小心，到了后记得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
老妈总算是要走了。
“黎阿姨，那个，真的非常对不起……”
“过去的都过去了，你不要老是放在心上，要往前看，别止步不前。”黎英伸手抬起叶媚的下巴，两人四目相接说道，“好好读书，活出自己的人生，自己养活自己，生活上没什么问题吧？新学期的学费有吗？”
“学费有的，生活费也有，我有在打工赚钱。”
“是找的助学贷款吗？”
“嗯，没有利息的。”
程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有困难记得找我，千万不要不好意思，实在不行，你找小明和静静也行，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黎阿姨轻抚着叶媚的发丝说道，“我真走了。”
“黎阿姨再见。”
众女和老妈挥手告别，就程明木讷地站在原地，没一点反应，困得只打哈欠。
“你这臭小子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老妈掐着程明脸蛋说道。
“工作别太辛苦了。”
程明很想作死地说一句多去美容院，可老妈要是去美容院遇到了钱岚的妈妈，不就完蛋了。
虽然早死晚死都得死，但能晚则晚。
黎英上车之前，看了一眼他们。
咋自己儿子身边都是一群女娃娃啊，家里是这样，在外面还是这样。
话说小时候也差不多。
没办法，因为政策不能多生，自己还算是个例外。因为二胎，两人都丢了工作，躲在村里一年半载。
若非夫妻两人做人还行，回到市政大院里偷偷地住着，平时给大家送点礼物，也没人去举报和检举揭发，熬过了最困难的时期。
虽说送礼啥的要花钱，在外面租房子也可以。但两个孩子就没人帮忙带了，夫妻不能一起上班赚钱。
在大院里，小孩子互相有个伴，平时上班也能把孩子带到机关部门去，自家的孩子还算乖的，不算调皮捣蛋，去砸玻璃，或是各种打架，大家也都比较喜欢。
上了幼儿园后，接送孩子也能一起帮忙带回来。因为工作忙加班没能及时回家，孩子蹭口饭吃总是有的，不怕饿着。
最后总算是能攒够钱在外面有个家。
自己的儿子受女孩子欢迎，黎英一方面当然会骄傲自豪。毕竟是她生的儿子，受欢迎说明她生的好，养的好，教的好。
小明看起来好像很专情的样子，也早早和静静确认关系，两人恩爱得有时候都让她老脸发红，在家也不收敛，但年轻人也可以理解。
黎英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到底是哪里呢？
黎英怎么都想不到静静会是内鬼。
“你们今天咋这么早就过来了？离检票还有一个多小时吧？”程明强撑着最后的精神问道。
“不是学弟说你们会早点过来吗？我们就想着早点和你见面，就提前过来了，反正在小叶子家里待着也没事干。”
钱岚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你们在和谁聊天啊？”
“学弟的妈妈。”
“诶？诶诶诶！那我这一副蠢样不是都被看在眼里了。”
钱岚睁开眼，瞬间清醒，双手抱头，理着睡得乱翘的头发。
“没关系，这也是钱学姐的可爱之处。”
“这不公平，学弟见了我妈妈，我却没见到学弟的妈妈。”钱岚撅起小嘴说道。
“钱学姐什么时候想见我老妈都行，可以登门拜访，或者我妈去你妈妈开的美容院，我通知一下你。”
“钱岚还是别见了，你这笨嘴迟早露馅，最后大家都完犊子。”何莲捏着钱岚的嘴唇说道。
“果然还是算了，要带上我妈的话。”
一行人拖着行李进入火车站，在候车厅等待，不是开学季和返校季，又是一大早的，火车站里没到人满为患的地步，姑且都有座位，不用席地而坐。
一入座，钱岚就仿佛断了线的风筝，侧头躺下，枕着叶媚跟何莲的大腿，蜷缩起腿横在座椅上，怎么舒服怎么来，仰起头望着程明问道：“学弟怎么一副快要死掉的样子？该不会昨晚一宿没睡吧？”
“差不多吧。”程明捏了捏眉心说道，“稍微放纵了一下。”
“这只是稍微吗？”何莲不知道说什么好，真正放纵该是什么模样啊，不敢想象。
“毕竟小明那方面很厉害嘛。”
徐娟拍着自己的大腿，疯狂地挑着眉暗示。
“借你的肩膀靠一下就行了。”
程明的脑袋刚枕在徐娟的肩膀上，坐在另一边的静静就推着他躺下。
“不是还有一个多小时吗？够你补一个小觉了，到时间了，我们会叫你的。”
程明恭敬不如从命，枕在徐娟柔软的大腿上，头顶挨着钱岚的脑袋，些许发丝搁在他的脖子下，有点痒。
静静还给他脱了鞋，把他的双腿搬上椅子，压在自己的大腿上。
徐娟捂住了程明的眼睛，叶媚伸手堵住程明的耳朵，超豪华的帝王级别待遇。
虽然在人声噪杂的火车站里这么做聊胜于无，穿透力极强检票通知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但困到极致的程明啥也听不见了。
“那我呢？”
啥都没有的钱岚开始闹别扭，乱扭着身子，连排的座椅都在晃动。
“你给我安静睡觉，嘘。”何莲重重地拍了下钱岚的臀部说道，钱岚这才消停，倒是没有睡觉的心思，翻过身子趴着，戳了戳程明的脸蛋。
“都叫你别做多余的事情了，让学弟好好休息。”何莲抓着钱岚的手，没好气地说道。
“学弟好像已经睡着了，看来是真困了，这个姿势趴着好难受，感觉胸都压扁了。”
钱岚翻个身子，躺回叶媚的大腿上，望着她的胸部。
“你本来就没多少胸吧？”
“小叶子的胸部，从这个角度看起来好大啊。”
钱岚伸出双手，分别摸着叶媚和自己的胸部。
“实际也很大。”
挫败的钱岚又去躺在了何莲的大腿上，映入眼帘的是巍峨，钱岚狠狠地拍着何莲的胸部，大白兔左右摇曳，摇来晃去。
“恶魔，这是恶魔的胸部，人类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胸。”
“学姐们平常都玩的这么开吗？”静静干笑地问道。
“钱学姐好像今天格外兴奋，可能是为了掩饰尴尬吧。”
“你再胡闹的话，我以后就不借钱给你了。”何莲死死地捂着钱岚的嘴巴说道，眼里有凶光闪过。
钱岚点了点头，何莲松开嘴，钱岚乖巧地坐在一旁。但没过多久又开始无聊作死，何莲是真想用胶布粘住她的嘴巴，再拿学弟绑小叶子的麻绳将她捆个严实。
“小明，醒醒，该起床了，马上就要到我们检票上车了。”
“唔嗯。”
程明眼睛睁开眼，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视野模糊，大脑晕沉沉的，头痛欲裂。
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待到程明看清楚眼前，只见静静低垂下头，手捂着鬓发，免得落在程明脸上，沉甸甸的胸部压在程明的胸膛上，轻轻落下唇。
“果然还是要正牌女友来吗？”钱岚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们这些情人都差点意思。”
程明被何莲和小叶子搀扶起身子，徐娟轻揉着他的太阳穴。
“你们这在玩什么啊？”
程明的大哈欠连眼泪都打了出来。
“我们在比谁能先吻醒你，本来是没打算这么做。但徐娟先亲了你，然后就都坐不住了。”
“呃……”程明微微一愣，“话说这里是公共场合吧？没问题吗？”
糟糕，他还成睡王子了。
“没关系，我们有人墙。”钱岚张开双臂说道。
“所以最后是谁赢了？”
“应该是静静吧？”小叶子攥紧小拳头说道，“明明马上就要轮到我了，就差一点点。”
“严格来说，不是我，徐娟吻你的时候，你已经睁开眼了，但大脑好像还没完全清醒。”
“是双赢。”徐娟晃着剪刀手说道。
“唔呶呶，下次绝对要赢过你们。”钱岚不甘心地吹着座椅说道。
“你在较什么劲啊。”
何莲敲了下钱岚的脑袋。
站内响起检票的广播，一行人去排队上车。
程明一进包厢，就直接爬到上铺躺好，把手机都给关机了，今天谁都别想打扰他睡这一觉。
“你们有急事的话再叫我起床。”
“学弟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人……”何莲改口说道，“啊不对，是抱着东西睡吧，你们谁去当抱枕。”
“小明是有这个坏习惯，不过我早就习惯了。但卧铺的床太小了，挤两个人反而会让小明睡得不舒服，让他抱抱被子就行了。”
“我觉得这是好习惯呀。”
叶媚的大拇指和食指相抵，互戳着。
“有这回事吗？”钱岚一头雾水地反问道。
虽然她和程明睡过几次了，但她每次都睡得跟死猪的一样，受害了也不知道。
“还是像刚才一样分个胜负吧。”钱岚跃跃欲试地说道，“用桌游，这个我绝不会输，我可是高手。”
就在她们还在讨论的时候，一直没吭声的徐娟已经爬到上铺，在程明身旁躺好了。
“徐娟你怎么又偷跑啊！”叶媚激动地说道。
虽然她和徐娟认识也算久了，高中的时候，只能算作一般熟络的朋友，上了同一所大学，经常一起行动。
尤其是在玩过多人游戏后，关系突飞猛进。
但她还是经常被徐娟跳脱的行为和不按常理出牌的操作吓到。
叶媚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捂住了嘴巴，踮起脚尖，拉着徐娟的手臂小声喊道：“快下床啦。”
“我睡着了，呼呼呼……”
徐娟发出假睡声。
“要不轮流来吧，一人一个小时。”静静建议道。
徐娟做了ok的手势。
其实程明还没入睡，刚才补了一小觉。虽然困还是困，但想要再次入睡也没那么容易。
为了不打扰到程明睡觉，其余四人就去隔壁间聊天打牌。
今天起得太早，一个小时还没到，钱岚就爬上床补觉去了，何莲也没兴趣在正牌女友面前去争着陪睡，真要陪，也是轮到最后，学弟估计也不会睡那么久。
只剩下静静和小叶子两人的时候，她们也没什么打牌的兴趣了，静静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道：“我们去看看情况吧。”
回到隔壁包厢，程明和徐娟都睡得很香。
静静无奈耸了耸肩膀，叶媚赞同地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她们也补觉去了。
就让他们睡吧，不管是要叫醒徐娟，还是在这爬上爬下，都会吵醒小明，没必要争这点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