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早早起床，去把徐娟接了过来，昨晚睡在这边的事情也没有被老爸老妈发现。
吃过早饭，程明就送小黎去舞室看看，她若是能喜欢自然再好不过。
舞室的名字就叫萍萍舞室，非常简单，萍萍应该是舞蹈老师的名字，就在电影院的三楼，之前都没注意到，招牌不是很显眼。
二楼正是陈孜艺的舅舅陈军开的游戏厅。
那周末的时候能看到陈孜艺在这打游戏，应该是练舞的时候偷溜出来的。
没去舞室，直奔游戏厅而去。
一眼就看到了独自坐在街机前的陈孜艺，打街机的人数没有去年上半年那么多了，但来拍大头贴的女生不少。
网吧的崛起，街机的没落，都是大势所趋，程明甚至在加速这个过程。
“你们来了啊，程明，快来陪我打两把，热一下手，舞室还有半小时才开始上课。”陈孜艺搓着小手说道。
程明戴着手套操纵摇杆和按键，手又僵，操作跟不上大脑的反应。
罕见地被血虐了。
“哼哼，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陈孜艺得意地仰起头说道，狐狸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刚才是我的手有点僵，再来一把。”
“小黎，我带你去舞室看看吧，你要玩自己玩吧。”陈孜艺牵着程黎的小手，往楼上走去。
不是还有半小时吗？
赢了就跑，真卑鄙啊。
舞室门口前的走廊上贴着画画草草和卡通贴纸。
陈孜艺和程黎去更衣室里换衣服。
程明透过窗户能看到舞室内的摆设。
木纹地板，一面墙是镜子，有着高低两种把杆，还装着空调，地板上铺着蓝色的地垫，还有音响、收音机和各种磁带。
小做到幼儿园小朋友，大到成熟大姐姐，都穿着统一的紧身舞服，还没正式上课。
学生们不是自发地在做热身运动、舒展身体，就是在帮人压腿开韧带。
身子热了之后，就把厚实的外套脱了，尽展身材曲线。
也有闲聊的女孩子，无意间勾了一下臀部的连体服边角的，还有嬉戏打闹成一团的小女孩。
不错不错，这里是天堂吗？
换好衣服后，陈孜艺领着程黎到老师那儿报道，她们的头发都束到脑后盘起，露出明亮的额头。
陈孜艺瞪了程明一眼，朝他走来，敲了敲窗户，走出舞室，关好门，没好气地说道：“你傻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走。”
“难道我就不能在这里看看我可爱的妹妹上舞蹈课吗？”程明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我怕你犯罪，全都是白丝，又有这么多贫乳的女孩子，你会大发的吧？”
陈孜艺捂着嘴，侧过头去。
“怎么可能啊，我的自制力有那么差吗？再说我明明是博爱党，顶多偏爱一点点白丝和那啥。”
不要把别人的癖好钉死在条条框框里，这会扼杀多少可能性啊。
“静怡在等你吧？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天天看我和小黎还没看腻吗？难得我帮你拖住了小黎。”
一边干着偷鸡的事情，又一边助攻，也不知道要怎么评价她好。
“怎么可能看腻你们啊。”
这幅样子的你们是真少见，但静静说不定已经在家里等着他了，确实不能在这里久留。
“卑鄙。”陈孜艺红着小脸，轻咬着嘴唇，小手抓着裙摆，佯怒道。
“我怎么卑鄙了？你才卑鄙吧。”
“搞偷袭的人就是卑鄙，快走，不然我要喊老师过来，说这里有个喜欢看小学生跳舞的变态。”
“别啊，我走还不行吗？我倒是无所谓，我可不想让小黎被人误会，还是说点正事吧，小黎她喜欢这儿吗？”
“不知道，先上一节课体验体验再说吧，我会努力让她喜欢上的。”陈孜艺举起手臂，做出了秀肌肉的动作。
“十一点的时候来接她，知道了吗？可以提前到几分钟，让你看一会儿。”
“了解。”
程明朝程黎摆了摆手，指了指出口的方向，示意自己要离去。
程黎也朝程明挥了挥小手，吐了吐小舌头。
程明急匆匆地回到新家里，看到玄关处的两双鞋，就知道静静已经来了。
林静怡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织棒，正在织着围巾。
“静静，等了我很久吗？”程明自然而然地坐在静静身侧，搂着她的腰肢问道。
“也没有，我刚到，小黎去舞室了？”
“嗯，我待会去接她，也不知道她会学几天，可能学个半天新鲜劲就过去了。”
“这可不一定，别看小黎那样子，其实是对真正喜欢的事情是很执着的，你这当哥哥的不会不知道吧？”
程明当然知道，而且比谁都要清楚。
“这是给我准备的生日礼物？”程明拿着林静怡手上的半截围巾问道。
“想什么呢，这是我给小怜织的，她生日不是快到了吗？”
“诶，那今天一天也要织围巾？”
这不是完全没有变化吗？
“怎么可能，都快期末考了，我也不可能把时间都花在织围巾上，我昨晚也跟小怜说了，过年前把围巾织好送给她行不行？她说可以。”
“小怜真是太懂事，我们白没疼她。”
话虽如此，但静静依旧没停下手中的针线活。
心痒痒的程明就开始干坏事，站在静静面前，俯下身子，亲了下她的嘴唇。
“别挡住我的视线。”
“我懂了，只要不挡住你的视线，怎么做都可以吧？”
程明就啄着静静的脖子，噙住她的耳朵，冰凉的手掌先伸进自己的衣服里捂热，再趁热伸进静静的衣服里，一路摸索向上。
但程明难免把静静衣服扯起，把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摘到饱满丰硕的果实后，程明就将双手下移，只在静静的腰际和小肚子上活动。
“静静，你最近是不是又胖了？”
“哪有，是因为冬天一直坐着没活动，再加上昨天吃了太多好吃的才多了一点点的赘肉。”林静怡刻意挺胸收腹说道。
上面的区域已经探索完毕，玩游戏总是想把所有迷宫都走一遍，不落下一个宝箱的程明出于本能地向下方探索去了。
结果立刻静静夹住了手。
林静怡把织棒和毛线放到一旁，板起脸说道：“小明，你脑袋里只装着这些事情吗？我对你而言，就只有做这些事情的价值吗？”
“当然不是，我是想让你舒服才这么做，你讨厌的话，我就不做，要不现在就去约会吧，南明市没什么好玩的地方，我们就去省城，就去其他城市，现在才八点半，假期还有一天，实在不行就多请假一天。”慌张的程明语无伦次地说道。
自从他们越线以来，一步一步地做着更过火的事情。
就好像每一次独处都只是为了做那种事情一样。
程明并非时时刻刻都上脑，用下半身思考。
有一段时间确实是被憋坏了，年轻的肉体和三十岁的灵魂的不良反应。
但那之后，他再做那种事情大多数是为了表达爱意和愧疚。
程明不擅长说肉麻又土味的情话，也不能一直把「对不起」挂在嘴边上，那所谓的「爱」就只能用行动来证明了。
这个方法行不通啊，也是呢。
“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待在一起不就是在约会吗？又不要非要去游乐园什么的地方才算约会，那多浪费钱啊，我也不讨厌做这种事情……”林静怡羞红了脸，细弱蚊蝇地说道。
“但是！”
林静怡忽然抬高音量。
“小明你这么好涩，像个猴子一样，我在你身边的时候还能帮你解决，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怎么解决的？这一个月离是不是让陈孜艺帮你解决的？你这个坏东西！”
林静怡反手抓住程明渐渐石更的命门。
“这怎么可能啊！我和陈孜艺又不是那种关系。”
“在学校里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吗？还卿卿我我的，一起逃课，明明连我都没和你一起逃过课。”
林静怡加重了力道，微微的疼痛过后，程明反而开始享受起来，乐在其中，手上也没闲着，开始反击。
“就算我们不在同一个学校里，我们也可以相约逃课啊，在学校外见面。”
“才不要，不在同一所学校里逃课就没有那种紧张感，这都快期末考了还逃课，是嫌期末考的成绩太高了吗？”
“那等大学了我们再逃课吧。”
“大学又不一定会在同一个学校，南明市就这么几所高中，我们都能分开，全国这么多所大学，我们肯定不在一起，能在一个城市里就不错了。”林静怡悲观地想道。
程明抬起另一只手，摩挲着静静的脸颊，笃定地说道：“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在同一所大学的。”
“才不信你，反正到时候又会发生什么意外。”
“真的，我发誓，要是我们不在同一所学校，我就天打……”
程明的话还没说完，林静怡就堵住了他的嘴巴，将他扑倒在沙发上，须臾之后才气喘吁吁地抬起头，发丝垂落在程明的脸上。
“不想听你说那种话，更不要学武侠小说里的人物发那种毒誓，大学那么多，那么多学院。就算我们在一个学校里，也不能在一个学院，一个班级的，能在一个学校里，我就满足了。”
“绝对会的，我们的第一志愿填一样的不就好了，第二志愿、第三志愿都一样。”
“那我们不就是高考的竞争对手了？”
“我们这叫预定了两个位置。”程明蹭了蹭静静的脸颊笑道。
“明明是个连古诗都不会背的人，口气还这么大。”
徐娟从书房里走出，看了两人一眼，朝着厕所走去。
程明和林静怡立刻从沙发上爬起坐好，林静怡掐着程明的大腿肉，说道：“都怪你，被徐娟看到了。”
“我们也没做什么啊，连衣服都没脱呢。”程明摊手说道。
“什么叫连衣服都没脱啊，这么冷的天气你还想脱衣服不成。”
“你不想脱吗？会把衣服弄脏的吧？”
“但也不能把你的床铺弄脏啊，味道那么重，一下子就被闻出来了，冬天洗床单也没那么容易干，小黎肯定又会以为我们尿床了。”
“这不是有很多张床吗？不在我睡觉的床上搞就行了。”
“你这是想把小黎当笨蛋吗？她肯定会去检查的。”
“那就垫几条毛巾怎么样？”
“给我垫毛巾倒是有用，但你呢，每次都溅得到处都是。但我也不想吃掉，一点都不好吃，你没洗澡还很脏，臭臭的。”
“那去浴缸里怎么样？有浴霸，再泡着热水，不会冷，也不会弄脏床单被子，也能顺便把身子洗干净，水一冲，什么怪味也都没了。”
程明真佩服自己，简直就是天才。
“那你去放热水吧，好了叫我，我再织一会围巾。”
“这就去！”
程明蹦蹦跳跳地跑向浴室，高兴得像个孩子。
乐极生悲，不看脚下的程明一脚踢到横在地板上的小板凳上，吃痛地蹲下身子，捂住脚背。
“真是的，急什么啊，我又不会跑了。”林静怡哭笑不得地说道，但被重视，被爱的感觉是不错的。
程明也没去注意细节，思考浴室门关着，里面是否有人。
径直打开了浴室门，徐娟正站起身子，拿着纸巾擦拭腿间。
“呃……”
你怎么上厕所不锁门啊，而且是在这个有浴缸的浴室里上厕所，是因为这边有马桶，那个小的浴室里只有蹲坑吗？
徐娟把纸巾丢进马桶里，面不改色地提起裤子，摁下冲水键。
哗啦——
水流激荡，徐娟洗完手，甩了甩，与程明擦肩而过，又转了回来，站在他面前，踮起脚尖，把沾有水渍的手伸到他的脖子上。
程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缩起脖子夹住她的手。
徐娟眨了眨眼睛问道：“冰吗？”
“很冰，差点没冻死我。”
“很冰就好。”
“什么意思？”
惩罚他看到她的报复？
“给你降降温。”徐娟低头瞥了一眼程明撑起的帐篷说道。
本来脚疼而有所收敛的小小明，结果一看到徐娟又进入立直状态了。
“你们站在厕所门口干什么啊？”
静静的声音如死神般在背后响起。
“我回去复习。”
徐娟一溜烟跑了。
程明机械般地转过身体，林静怡双手抱臂，一脸和善地看着他。
“小明，你真是一点都不长记性啊。”
程明不知道静静是看到他看到徐娟刚好尿完，还是看到徐娟摸他脖子。
林静怡的脚从毛拖里伸出，踩着程明刚才踢到凳子的脚背说道：“你就不能注意一下她进了哪个厕所吗？”
“我的注意力全在你身上，哪有空去看徐娟啊，你看到了就要提醒我啊。”
“我怎么知道她不锁门，不行，我得去说说她，女孩子要有点防范意识，不然便宜了你这个大色狼。”
林静怡去找徐娟，打算说教一番，程明则去往浴缸里放热水，为待会的幸福生活做准备。
“小明，徐娟说是浴室门坏了？”
“坏了？我怎么不知道。”
程明在里面反锁上浴室门，静静却在门口轻松打开。
“怪了，什么时候坏的？”
“你问我我问谁，这里可是你家。”
“但我洗澡的时候也没人闯进来啊，谁知道会坏了，这才半年呢，品控没理由这么差啊。”
“要是有人在你洗澡的时候闯进来才奇怪，还要在浴室里做吗？总感觉锁不了门好没安全感啊。”林静怡有顾虑地说道，不想被人看到她出丑的一面。
“放心好了，家里也只有徐娟，她看到我们开着灯，里面有声音，就不会进来的。”
反正被徐娟看到了也没啥，都是一家人，也不亏啊。
“真的吗？”
“真的，要是小黎还得担心一下。”
“也是，小黎不在家的机会很难得。”
远在舞室压腿的程黎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小黎，身体不舒服吗？着凉了？冬天练舞要注意保暖，不然很容易生病的。”
“不是，应该是哥哥在想我吧。”程黎臭屁地说道。
这对兄妹绝对是没救了吧，陈孜艺扶额想道，果然是有其兄必有其妹。
也不知道他们正在做什么……
在恩恩、你侬我侬吗？
不行。
陈孜艺猛地甩了甩头，把杂念驱逐出去。
尽量不去想，只要不想心里就不会难受。
她在等待着青梅竹马的「诅咒」，他们因为种种不可抗力的原因分开什么的。
反正绝对不能因为她而分手和感情破裂，这是陈孜艺的底线，也是她的坚持。
但她又忍不住偷鸡摸狗，美其名曰激将法，锻炼和巩固他们的感情。
本来就更晚进场的她除了陪伴和日久生情这一招就没有其他手段了。
独占程明吗？
陈孜艺似乎自始至终就没有这个想法，也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能耐。
与程明相处越久，就越能感受到他的与众不同，倒也并非是他的头脑和行事风格。
陈孜艺的圈子里，天才和少年老成的人不少。
但陈孜艺却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说不出来的孤独感，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明明他的身边有这么多人，并非孑然一身，有家人，有朋友，有女友，有着事业，还有她。
陈孜艺越是想去探究他这份孤独感的来源，想去了解他的内心，就陷得越深。
啊啊啊，真是个害人精，但认识他真是太好了，就此错过的话，会后悔两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