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圣诞节，店里自然是有卖某种决胜内衣，假人模特穿着内衣摆在店门口。
半透明镂空露肤的设计，妖艳的蕾丝花边，绳带和布条一般的胖次，还有连体的迷你裙款式和吊带裙，颜色都是黑、大红和骚紫。
这些内衣对徐娟来说还是太早了，也不是她这个小丫头片子能驾驭的，身体曲线也撑不起来，不好看。
另一方面，程明作为三十岁的大叔，也更喜欢清纯系的。
程明挥手拒绝店内导购员的推荐，拉着徐娟的手去少女区附近物色。
蓝白色的少女工字背心和无钢圈的文胸都挺适合妹妹和小怜的。
啊，他不是在给徐娟挑内衣的吗？
“这个怎么样？喜欢吗？”程明指着一件八分之五罩杯的粉色文胸问道。
款式简单，没有花纹，两个罩子的交接处有一个蝴蝶结，这种式样的罩杯也比较适合胸部小巧玲珑的女孩，更显丰满。
全罩的，任何体型都合适。
四分之三的罩杯适合有沟的。
二分之一罩杯适合露肩的衣服，必要的时候可以把肩带卸下，变成无肩内衣。
“你喜欢吗？”徐娟反问道。
这话问的，说的好像是专门穿给他看的一样。
“我帮你选的，你说呢？”
“那就这个吧。”
程明喊来导购员，拿一件同款b罩杯大小的文胸。
徐娟拿着文胸在胸前比划了下，问道：“需要试穿吗？”
“你这身裙子穿脱应该挺麻烦的吧，要换内衣只能全脱了，拿回家再试吧，不合身也能来退换。”
两人又挑了几件顺眼的内衣裤和保暖的打底裤，顺便把妹妹和小怜穿的小背心也包了起来。
付钱结账的时候，徐娟拆开了老爸给她的红包，取出里头的百元大钞。
程明把钱塞了回去，说道：“我来吧，不是我付的钱怎么算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吗？要是我爸知道我花了他给你的钱，我就别想再要零花钱了。”
关键是徐娟这点钱也不够啊，女孩子的内衣裤还蛮贵的。
回到一片漆黑的新家里，打开灯，茶几上放着一个礼品盒，盒子下垫了张纸条。
“今天好像是徐娟生日，我等了半个小时都不见你们回来，就先帮礼物放在这儿啦，帮我跟徐娟说一声生日快乐。”
是沈筱姐的字迹，今天吃饭花了更久的时间，还出去溜达了一圈，程明马上就要去接妹妹她们回家了，晚自习快下课了。
背面也有写字。
“沾了血的床单我拿去洗掉了，那个血迹应该不是我想的那样吧？还是两滩血迹。”
你想的是哪样啊？
“徐娟，沈筱姐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拆开看看吧。”
程明也想知道沈筱姐送了啥。
徐娟小心翼翼地解下缎带，拆开包装，不急躁、不粗暴，手法非常温柔。
里头是一个木制相框，可以用于保存珍贵的回忆。
徐娟把今天收到的生日礼物全堆在书桌上，就连礼物盒的包装和缎带都不舍得扔。
她的卧室总算不显得空荡荡的了，随时都会消失不见似的。
徐娟拿起陈孜艺送的钢笔写着小黎送的练习题。
程明半握着拳头置于嘴旁，提醒道：“咳咳，差不多该试一下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了，看下合不合身？”
徐娟面无表情地横了程明一眼，把钢笔放进小怜送的笔筒里。
敢情她们送的礼物还是有配合的。
徐娟拿起内衣裤钻进被窝里，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毕竟很冷嘛，也对。
“怎么样？合身吗？”
徐娟微微颔首，再次掀开被子，她身上已经穿着校服，把裙子和针织衫叠好。
程明一脸失落，这不对劲啊，完全不对，这不是他想象中的画面。
“程明，谢谢你。”
徐娟坐在床沿边上，小手攥着床单说道。
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发卡啊，程明出师未捷吗？
“这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一次生日了。”
“那你倒是露出一点高兴的样子出来啊，笑一笑，别板着一张臭脸。”程明站在徐娟面前，摆弄着她的嘴唇说道，“别把话说得太满，一辈子长着呢，明年就是最最高兴了。”
“大家都对我很好，就跟做梦一样。”
“我不敢笑，我害怕自己一笑，幸福就会溜走了，这场梦就醒了。”
“你不笑，幸福才不会眷顾你，就算这只是一场美梦，那也要尽情享受啊。”
“程明，大家都是因为你才对我这么好的吧？”
“是也不是，我是联系你们之间的纽带，没有我，静静、陈孜艺和小怜可能不会与你相识。但大家会对你好肯定是因为喜欢你。”
“你也是？”
“我当然也是。”
除了喜欢，还有赎罪。
只是没有前世记忆的徐娟，程明也无法直接取得她的原谅。
那就经过她的同意做一次吧！
虽然是有点自欺欺人的强盗做法，但能有效地减轻他本人的罪恶感。
“大家为什么会喜欢我这种人，阴暗、自闭、不漂亮，还是瘟神和扫把星……”
徐娟几乎把自己所有缺点都罗列了一遍，可见其自卑。
“瘟神和扫把星姑且不论，漂不漂亮也是因人而异，我就喜欢把不漂亮的女孩子养成漂亮的女孩子，阴暗自闭也不一定是缺点，当个很好的聆听者也是很难的。”
“大家的生日都在什么时候，我要回礼。”
“这你可问对人了，没人比我更懂她们的生日，今年剩下的时间里，先是小黎，就在一周后的元旦假期。然后是半个月的小黎，在期末考前，最后是陈孜艺在除夕前几天。”
这群人的生日都扎堆了。
“小黎喜欢什么？”
“你觉得她喜欢什么就送什么好了，不用准备多贵重的东西。甚至是吃的零食都行，她不会挑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妹妹只是看起来娇蛮，其实心地善良。
徐娟指着程明说道：“你。”
“呃，我？”程明歪着头说道。
“嗯，把你送给小黎，她一定会高兴的。”
“诶，我可不是礼物啊，不能送的。”
到底谁是谁的所有物啊。
“真可惜，小黎一定会喜欢的，程明，你该去接小黎她们了。”
“现在还早，我再等五分钟出发也来得及。”程明看了一眼手表说道。
“你该走了。”
徐娟重复了一遍，言外之意是想一个人静静。
“那我走了，你好好看家。”
程明前脚刚出房间，徐娟立刻把门关上。
程明虚晃一枪回头开门，却发现徐娟把门给锁上了。
真稀奇啊，不管是她现在是哭是笑都是好的改变啊，要是在房间里装个摄像头就好了。
不管怎么样，徐娟都在慢慢地改变着，这是好事。
程明提前出门，多吹了几分钟冷风，妹妹一上车就追着问：“哥哥你到底送了什么给徐娟姐啊？”
“不说就算了，小气鬼，我去问徐娟姐。”
回到家中，程黎朝着徐娟的房间奔去：“徐娟姐，哥哥到底送什么礼物给你了？我憋了一个晚上，写作业都被分散了注意力。”
徐娟二话不说，直接脱下了校裤，露出了刚换上的胖次，甚至连吊牌都还没剪。
“哥哥！你也太变态了吧！如果你不送我这种生日礼物我不收。”
还好，顺便把妹妹的份也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