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先去哪里？”程明牵出摩托车问道。
两人都精心打扮过，自然要去走走逛逛，不可能直接就拱到床上去，那就太没有情调了，两人也进入不了状态。毕竟是难得的约会嘛，还是要一些仪式感。
“我看看。”
程黎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本，上头写着时间和地点安排的行程表，如她体型一般娇小娟秀的字体，文字和数字密密麻麻地挤作一团，角落还画着可爱的图案和颜文字，很有她的风格。
“为了今天特地做了功课？”
程明凑近脸想看清楚，却被小黎伸手捂着脸推开。
“才没有，只是我不想浪费时间而已，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别说的我们快那啥了一样，我们还很年轻呢。虽然现阶段不得不分开一段时间，聚少离多，但以后就不用再分开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了，十二年后呢，哥哥三十岁，我二十七岁的时候，我们又还有多少日子……”
话题突然变得沉重起来，遥远的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和未知的疑团。
小怜如此，小黎亦然，一个怕梦醒了，一个怕梦结束了。
十二年后，先不说没有千里眼的他们是否还能在商路上高歌猛进，还是勉强守成。
程明都要凭借这些年赚到的钱保证自己、家人以及女孩们的后半生衣食无忧，这是他的责任和义务，也是贪心最基本的底线。
连女孩儿们都养不活还谈什么开后宫。
但十二年后会发生什么，他们都不知道，甚至连自己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是不是又会再次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时又在哪里？
不管是梦是真，程明的原则就是尽可能地不留遗憾。如果天命如此，他过不了而立之年的大坎，重生后多活了十五年也是赚到了，不能看到自己的女儿健康长大成人是有点遗憾。
程明已经做好了和静静生至少一个女儿的打算。
程明掐着小黎的脸蛋说道：“等我们活到那个时候再说吧，在这之前就好好地享受人生，享受生活，刚才说到哪里来着，我们先去哪里玩？”
“先去看电影吧，如果电影还没开场，我们就去楼上的游戏厅打发时间，最近电影里比较好看的有《初恋五十次》和《怪物史瑞克2》。”
“一个国产，一个外国片？”
“都是米国片啦。”
这调查的也太充分了。
“那我们就出发吧。”
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就是暑假里平平无奇的一天，电影院里没啥人，倒是有一些家长带着自己的小孩来看动画电影。
“怪物史瑞克2马上要开场了，我们看这一场的电影吗？”
“不要，我要看初恋五十次，动画片是小孩子才看的，我们今天看恋爱片比较有气氛，我知道哥哥想说什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至少快不是了。”
程黎先一步把程明的台词说光了。
“去楼上的游戏厅打发打发时间吧。”
陈军依旧不在店里，彻底当上了甩手掌柜，在全国范围里旅游。
游戏厅的生意虽然没有之前火爆，但也勉强能维持下去，不少玩家都去网吧玩电脑游戏了，鲜来再光顾游戏厅。
大头贴和抓娃娃机都是强力的赚钱机器，街机的游戏内容反倒是很久没更新，依旧是老几样，导致店里的女孩子甚至比男孩子还要多。
店里又进货了一批新的布偶，虽然没有新款式的鲨鱼，但有别的，小黎是来者不拒。
老练的程明在第一次失手后，第二次就稳稳地帮小黎抓到白色的小熊布偶。
兑换的游戏币还有剩，程黎跃跃欲试地说道：“我要自己抓，之前会失手是因为我还小，但今天的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了。”
目标是粉色的小熊，凑成一对，但程黎似乎和以往没啥太大的区别，连续失误三次。
第一次抓空，第二次抓到布偶在半路上掉了，第三次抓错了，抓了一只小白兔，结果快到取货口又脱钩了。
游戏币都快被她这个败家女花光了。
“这一定是机器的问题。”
“还是我来帮你吧。”
程明站在小黎背后，大手覆盖在了程黎的小手上，弯腰俯身，下巴抵在了她的脑袋上，手把手地教她怎么抓娃娃。
“要把抓手对准了玩偶的头部和身体，最好是能卡住脑袋这种凹凸不平整的地方，抓钩比较不容易掉。”
好近好近好近，哥哥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小黎满脸通红，耳根发烫，连雪白的脖颈上都染上粉色，头晕目眩，注意力完全不在抓娃娃机上。
“喂，小黎，你有在听吗？”
“我在听啊……”小黎心不在焉地应道。
玩偶的头部挂在了抓钩上，尽管玩偶的身体下垂着，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样子。但在头部的支撑下，抓钩还是将玩偶固定住，没有在中途掉落。
哐当一声，玩偶有惊无险地掉落在取货口里。
小黎抓着两只小熊布偶，脸对脸亲了亲。
“感觉就像我们一样。”
“才不像，我比这可爱多了，呆头呆脑的，像哥哥和静怡姐才差不多。”
“那你又在哪里？”程明问道。
“我就在这里啊，我就是我。”
程明又被小黎拉去了拍了大头贴，不喜拍照的他大部分照片都是大头贴来着。
没有过分亲密越线的动作，只是脸挨着一起。
哪怕是不小心被老妈看到了也不会起疑心的那种。
游戏厅里的其余项目，小黎都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怎么没有跳舞机啊。”
程黎撅起小嘴，双腿前后交叉踏着舞步，看起来像模像样，舞蹈班没有白上。
“以后会有的，这么想跳舞，要不去楼上的舞室看看？但快开学了，舞室应该关门休息了吧。”
“我有钥匙，夏季舞蹈班结束的时候找老师拿的，正好离电影开场还有一个小时左右，要找个地方打发时间，我们和老师的关系很好，可是她的大客户。”
不止小黎和小怜，静静和徐娟也来上了小半个月的课，等铃音铃钰上了初中后也有来这练舞的打算。
练舞没有那么多功利性目的，单纯就是锻炼锻炼身体的柔韧性和体态美，挺好的。
“这也在你的计算之中吗？”
“你猜。”
把怀里的两只小熊布偶都塞到程明的手里，程黎跑到跟前，晃着可爱的双马尾，程明拔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