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欢哥哥了。”
晓荧在程明的脸上吧唧一口，留下一脸口水。
程明望向右手边的晓晓，完全不为所动，大眼瞪小眼。
程明厚着脸皮把侧脸贴到晓晓的嘴唇边上，她这才稍微仰起头，在程明的脸颊上啾了一口。
电梯门一开，晓晓就急不可耐地跑出去。
“慢点，注意脚下。”
总是要提醒晓晓一遍又一遍。
小区里的圆形沙坑就在秋千边上，沙坑里还有别的小孩子的玩具，免得风大的时候把沙子吹得到处都是，以及小孩子把沙子挖到沙坑外，打扫什么的需要额外的人力，就在沙坑边上修了一道半米高的围墙防沙，留了个小口子当入口。
饶是做到这个地步，围墙上和外面都是沙子，贴着各种泡泡糖贴纸，真怀念啊。
晓荧不走寻常路，爬上围墙，张开双臂，「哇」地一声直接跳入沙坑里。
程明把晓晓放在沙子上，她翻开绘本，有一页是个大城堡，准备做这个吗？很有难度啊。
殷勤的程明想给晓晓帮忙，拉近兄妹之间的距离，却被她的小手拍开。
程明就坐在边上看着她们挖洞拍沙，铲掉表面的干沙子，翻出下面的湿润细沙。
满手沙子的晓荧直接抱住了程明的大腿，奶里奶气地喊道：“哥哥，快来帮忙。”
“我们一起来挖隧道。”
一人一边，程明倒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玩沙子。
小时候倒是没少玩，在河边，在不知道谁家的建筑用砂上，然后趁爸妈回来之前就去烧水，和静静还有小黎在大澡盆里一起洗澡，换了干净衣服，免得挨骂。
程明整个人都伏在了沙地上，挖得格外卖力，手指头终于碰到了晓荧的小手。
“好耶，成功了。”
晓荧激动地举手欢呼，一脚踩在了隧道上，隧洞瞬间塌方，程明的手还没抽出来，被埋了个严严实实。
晓荧整个人向前倒去，在晓晓刚堆好的城堡雏形上留下两个清晰的手印子。
晓晓直接傻了，正当程明在考虑如何安抚两个妹妹时。
“哇，是小明耶！”铃音激动地喊道，撑着低矮的围墙，跳进沙坑里，扑倒在了蹲在沙地上的程明的后背上。
程明后背一沉，整个人趴在沙地上，右手好像被埋得更深了。
“小明回来了啊。”
铃钰在程明跟前蹲下身子，校裤的裤腿上扯，露出一圈白皙的小腿和短袜。
白璐双手抱肩，前脚点着地板，居高临下地望着程明，眼神充满蔑视。
“都多大人啊，还玩沙子，幼稚鬼。”
这才几个月不见啊，程明刷的好感度都没了吗？
毕竟程明这么长的时间里就在南明市里待了一晚。
“有规定成年人不能玩沙子吗？”程明理直气壮地反问道，“我这叫童心未泯，活得年轻。”
铃钰笑眯眯地捧起他的脸颊，抬起他的头，与他四目相接，问道：“小明，我是不是长大了点？”
“这个角度看不出来啊。”
程明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白璐，两人穿着熟悉的五中校服，很宽松，看不出胸部的规模，身高也得用他的身体来测量才知道长高了多少。
“我也长大了。”
铃音骑在程明的腰上，把胸部紧贴在他的后背上，前后摩擦着，是有那么一丁点柔软的料子，就是有点疼。
“小明也用身体来感受我的成长吧。”
铃钰双腿向外跪坐在沙地上，把程明的脸埋进胸部里，害羞得闭起双眸，耳根发烫。
鼻尖传来少女的馨香，似乎还有一点点汗味，然后程明的呼吸渐渐变得困难。
“我也要玩。”
浑身沾着沙子的晓荧也抱了上来，骑在了程明的脖子上，揪着他的耳朵，喊着驾驾驾。
场面变得相当混乱，晓晓抱起她的绘本站在一旁，拿着绘本遮住脸，挡住飞来的沙子。
“停，暂停一下，你们先让我把手拔出来啊。”程明大喊道。
铃音这才抱着晓晓从程明的身上离开。
“对不起，我们太久没见到小明，有点太激动了。”
铃钰也放开程明的脸，把他的后脑勺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伸手帮他把耳朵上的沙子拿掉。
程明艰难地抽出满是沙子的手臂，坐直身体，把手臂上的沙子拍掉，差点半条命都没了，小孩子的破坏力也不容小觑。
白璐迎面而来就是一句：“变态。”
“多谢夸奖。”
“我没再夸你啦！”白璐气得发抖，咬牙切齿地呢喃道，“你这种人，你这种人……”
“还没到放学时间吧？你们怎么就回来了？难道是学校的作息时间改了？和我当初不一样了？”
“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绕操场跑了两圈后，老师就去男生打篮球了，让我们自己打球跳绳什么的。”
“觉得无聊的我们就偷偷溜出学校回家了，不然吃饭时间很紧，都没空洗澡。”
铃音铃钰依然默契得一人说一句话，接着力。
“请假了好不好！我说我肚子不舒服，让你们陪我回家，老师就同意了。”
“糟糕，我身上该不会很臭吧？”铃钰后知后觉地低头嗅了嗅了自己的衣领和腋下。
“不会啦，甚至有点香香的。”
“我身上也很香啦。”
“我也要。”
铃音铃钰又一左一右抱了上来，晓荧也有样学样，小脑袋钻进了他们间的空隙里。
白璐的目光变得更加凌厉，满头黑线。
“你要不要也一起？”程明张开双臂问道。
“我死也不会抱你。”
“除非打雷是吧。”
“打雷也不会，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早就不怕打雷了。”
“真的吗？”程明狐疑地问道，只是夏天还没到吧？
“真的！”白璐笃定地说道，“不信你问铃音铃钰。”
大双胞胎歪着头，一头雾水。
“哥，城堡，帮忙。”晓晓抬脚踢着程明的大腿，指着城堡的遗骸说道。
你倒是有一点让人帮忙的样子，这性格长大了该怎么办啊。
“哦哦，我们来大干一场。”程明高举起手喊道。
铃音铃钰拿着双手包裹住程明的大手。
“等一下，你们都是初中生了吧？该不会想玩沙子吧？”白璐震惊地喊道，难道只有她一个人是正常人吗？
“初中生就不能玩沙子了吗？”
“初中生就不是小孩子了吗？”
“校服啊，至少别把校服弄脏了啊！”
“没关系啊，反正今天要洗澡。”
“白璐不和我们一起吗？”
铃钰朝着白璐伸出手。
程明值得白璐是嘴硬，拉不下脸面，其实心里想玩的半死，她的童年一塌糊涂，该有的玩乐一个都没有。作为姐夫，程明有必要让她重拾童年的快乐。
“要是没有细心的人帮我们，光靠笨手笨脚的我们，可能在天黑之前都没办法建好城堡，怎么办呢？如果小怜在的话，肯定会搬我们的。”
“就是就是。”铃音铃钰在一旁附和道，晓晓晓荧也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
“真是拿你们没办法，姐姐不在场，就让我给你们帮点忙好了。”白璐心不甘情不愿地撸起袖子，嘴角的笑容已经快压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