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你家的钥匙干嘛？你该不是想对我图谋不轨吧？我们的关系仅限于学校里啊。”
陈孜艺双手抱肩，摆出一副我见犹怜的弱女子的姿态。
“那你把你家的跑步机从我家挪走，总不能让它在我家吃灰生锈发霉吧？”
“哦，我懂了，你是想用跑步机当作借口把我骗到你家里，把我绑起来扔到床上，说「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
“呃……你不要就算了。”
程明收回钥匙。
陈孜艺死死地摁住程明的手背，“等一下，我是一点也不要，但我怕你把钥匙给其他女生了，还是我来帮你保管吧，顺便问一句，你还打了多少把钥匙给别的女孩子？”
“也没多少，就五把。”
“五把还不够多吗？你开得动五把锁吗？”
“勉强可以，应该……”
“早晚累死你，你还不锻炼身体，真是拿你没办法，我到你家监督你跑步好了。”
元旦与圣诞临近，程明、陈孜艺和徐娟的活又来了，该出新一期的黑板报了。
这都年底了，宣传栏上还留着中秋的黑板报也确实很怪。
有的黑板报不是粉笔淡了，就是被人不小心抹去一块，有残缺，还有的黑板报直接擦除干净了。
教室里的后黑板也被老师征用，拿来留作业和重要的板书，免得下节课其他老师上课就擦掉了。
“我不想出圣诞节的板报啊，查资料的兴趣都没有，也不想画圣诞树。”
陈孜艺软软绵绵地趴在程明的手掌上。
因为桌子和书本都太冰了，双手藏在程明的校服口袋里取暖。
“完全赞同，要不问一问老师能不能出一期冬至的？”程明提议道，他对这些节日也不太感冒。
年轻的时候或许还会有青春期的躁动和幻想，有一个合适的借口跟人表白，有着浪漫的气氛，脱单，甚至是脱处。
这样就有了失贞夜的说法，宿管要检查夜不归宿的学生。尤其是女生，家长别让女孩子在平安夜出门。
“这个好诶，我去问问班主任，她不同意我们也出冬至相关的，就是通知她一声。”
“你好歹给我尊重一下班主任啊。”
元旦前有文艺汇演，每个班级都要上台大合唱，也是高中里为数不多的团体活动，提高班级凝聚力和集体荣誉感。
只不过下个月就是期末考，这可关系到大家能不能过个好年的大问题。
服装是校服，鞋子则统一穿白色的，指挥则是音乐委员的女生。
选完曲目之后还要去其他班级打探情报，这年头适合大合唱的好曲子还真不多，非常容易撞车。
有些班级还整了些活，比如有伴舞的，也有挥旗、打鼓的，还有准备小道具的，荧光棒或是花球。
程明班级依旧什么都没准备，站位也很普通，没搞什么心形站位，男生把女生包围在中间什么的，前排女生，后排男生。
没有晚自习，大家也不想在大冬天的晚上回学校唱歌，就在平时的音乐课、自习课上练习，体育课上就排队去舞台上调整站位。
“小艺，你不是学了跳舞吗？要不也给我们班级跳个舞？”程明拿这个和陈孜艺开玩笑。
“可我只想给你一个人伴舞啊，明年春天有十佳歌手赛，你参加我就给你伴舞，怎么样？保证你得奖。”
“我五音不全，这学期的音乐考试都打算用朗读糊弄过去呢，你这让我上台唱歌不是出丑吗？”
程明也想像好多重生者那样唱首歌，弹个吉他，抄几首后世的歌，装逼耍帅，就能吸引到无知懵懂的小女生的仰慕。
只可惜他前世没钱、没精力也没兴趣去培养这种爱好，闲暇时间也拿去打游戏了。
“可我就想看你的笑话啊。”陈孜艺笑眯眯地说道。
“你也太恶趣味了。”
陈孜艺拱手说道：“彼此彼此。”
互相伤害这块还是他们在行。
自习课都要排练合唱，程明和陈孜艺不敢公然翘了排练，班长周莉盯着呢。
出黑板报只能挑周末的时间进行，一人画画，两人写字，这一次的画和设计都比较简洁，没整那么多花活，进展非常快。
又是剩下黑板最角落的花纹没画，明明精简了那么多，偏偏留下这种细节，可见陈孜艺的别有用心之处。
“程明，蹲下给我骑。”
“你在徐娟面前就不能稍微注意一下吗？我去教室拿把椅子来给你踮脚。”
程明朝徐娟望去，她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睛，这是误解了？绝对是误解了吧？
陈孜艺脱了鞋站在凳子上，恶狠狠地说道：“下一次绝对要让你跪着让我骑。”
冬至，寒潮来袭，南明市温度骤降，但依旧不见一片雪花。
到了平安夜这一天，学生之间就会互送贺卡和明信片和苹果，借此机会表白的人也不少。
贺卡里最高级的就是一打开会播放圣诞歌和亮灯的。
苹果也涨价的厉害，不是谁都送得起的。
学校里有关苹果的英语谐音的黄段子调侃也挺流行的。
“程明，你不送我和徐娟一颗苹果吗？”
“你想要挨炮吗？”程明反问道。
“我不知道我想不想，但你一定很想挨炮。”陈孜艺摩拳擦掌说道。
程明收到了两张贺卡，一张是张佳佳给的，陈孜艺和徐娟都有份，女生就喜欢搞这个。
只有简短的「圣诞快乐」，没有写诅咒般的祝福，程明已经相当满足了。
还有一张是叶媚送的，虽然没署名，趁放学时间偷偷放进他的抽屉里的，但她的笔迹还好认了。
“谢谢你让我有勇气努力活下去。”
这话也太沉重了，可见叶斌松对她的打击之大。
陈孜艺和徐娟都去买了贺卡给张佳佳回礼，程明就没有回礼的打算，白嫖。
晚上，程黎把自己的袜子挂在床头，双手合掌说道：“我希望我的胸部能变大。”
眼角瞥了一眼程明。
“小黎，圣诞老人不都是送礼物的吗？不能实现这种愿望的吧？更何况这个世界上没有圣诞老人。”
赵怜毫不留情地说出了真相。
“我当然知道没有圣诞老人，但我有圣诞哥哥，圣诞哥哥可比圣诞老人厉害多了，只要是妹妹的愿望他都能实现。”
“诶……”
赵怜拉长声音，一脸的不可置信。
“小怜也许个愿吧，说不定可以实现哦，比如我要变成大人什么的。”
“那就……期末考个成绩。”
“真是无聊的愿望。”
第二天一大早，程黎抖着空荡荡的袜子说道：“为什么袜子里没礼物？胸部也没有变大？”
“才一晚上怎么想都没用的吧？”
“哥哥你对我用了胸部可以变大的魔法吗？”
“怎么想都不可能用吧，不对，是没有那种魔法，怎么有一股腥臭味？是错觉吗？还是你袜子味道？”
“哥哥你也太失礼，袜子是干净的好嘛！明明是从哥哥身上传来的味道，是你尿床了吧？”
“要尿床也是你们尿床，我这么大了怎么可能尿床，而且这也不是尿味。”
“早上好。”赵怜揉着惺忪的睡眼说道，不像程明和程黎这般喜欢在冬天赖床，直接掀开被子下床，冷得她直接清醒过过来。
程黎看着赵怜睡裤上的血渍问道：“小怜，你流血了？你变成大人了？”
居然比自己先变成大人了，没有搞错啊，明明她的灵魂早就是大人了。
“诶？哪里？”赵怜低头一看，一脸懵懂地问道，“从哪里的伤口流出来的？我明明没有受伤啊，身体也不痛啊。”
赵怜转着身子，寻找伤口。
母亲过早离家，不懂初潮是啥也正常。
学校里也不会教生理课的，生物课也没教到生殖系统，部分生物老师甚至不会重点上这节课的内容。
“小怜你真笨，你不知道女孩子天生自带一个伤口吗？就是从那里流出来的。”
妹妹不愧是自学过生物书上那部分内容的人，懂得还是比较多，程明在这里就不发表更多的言论。
但小怜长大了啊，想一想，程明就激动起来了。
“哪里？”
赵怜还是不懂。
“就是尿尿的地方啊，你的愿望居然实现了，圣诞哥哥也太偏心了。”
“可我许的愿望不是这个。”
“女孩子流血之后，身体就会开始发育了，前凸后翘，就像静怡姐那样。”
“像林姐姐那样吗？我知道了，这点长大的代价还是值得的，我该不会把床铺弄脏了吧？”
赵怜掀开被子，自己躺的地方果然沾了血渍。
看来又要换床睡觉了啊。
“小怜拉的血好臭，这回笼觉没法睡了，起床起床。”程黎跳下床，结果发现自己躺的地方也有血渍。
怎么想都不可能从小怜那边流到她这儿来，中间还隔这一个哥哥了。
程黎拉起睡裙一下，保暖的白色打底裤严重遭殃。
“哥哥，我也流血了？我是不是要死了。”程黎抱住程明的脖子，假哭道。
“你不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才流这一点血不会有事的，你们肚子疼吗？”
“现在不疼，前几天倒是会疼，我还以为闹肚子了，但在马桶上坐到腿麻了也拉出来。”
“女孩子家家的，说话文明一点，以后就是大女孩了。”
程黎抓起程明的手指问道：“哥哥，你的指甲上有血，两只手的指甲都有耶，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不应该问你们吗？不过我知道该送什么圣诞礼物给你们了。”
居然是同一天来，这也算是某种奇妙的缘分吧。如果月经不紊乱失调的话，岂不是连安全期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