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元旦汇演很没有新意，但学校本来就没什么娱乐活动，寄宿生只要不用坐在教室里上晚自习，走读生就算没把全部的作业写完也没关系，大家还是相当于欢迎。
一放学就响起了集合的进行曲，把音箱什么的大设备搬上舞台，主持人也去后台化妆穿礼服了，在开始前还要进行一次简单的彩排和器材确认，免得关键时候出岔子。
临近六点，大家就搬着凳子下楼，坐在自己班级的区域上，同桌两人商量好谁搬下来谁搬回去，一般是走读生搬下来，寄宿生搬回教室。
铃音铃钰和妮妮也懒得回去一趟再过来，就约着一起去食堂二楼吃点好的，本来还想着拉上白璐一起。但她没空，好像就准备吃点面包牛奶和巧克力之类的垫一垫肚子。
食堂今晚也是难得火爆了一回，甚至连小卖铺里的泡面都卖了不少。
程明是在明溪村陪沈筱沈溪姐和两个女儿玩了一下午，一起吃了晚饭才过来的，时候也差不多了，准备那份捐精证书和亲子鉴定给她们的爸妈看，说出那套准备好的说辞，干爹直接变亲爹。
但也不能把他们当傻子，想必都猜到了真正情况是啥，这套说法也只是尽量保留双方的颜面，有个台阶下。
程明去学校前也去接了小怜过来，陈孜艺和钱岚自然不会落下这种有趣的活动，嚷囔着要一起去，晓荧这几天也都跟着她们一起玩。
何莲就没什么兴趣，留在家里照看孕妇们和晓晓。
夜幕降临，舞台上方和教学楼、图书馆科技楼三处的大照明灯亮起，把中间的操场照亮，操场上的学生叽叽喳喳个不停，很是吵闹，还有不少手机的荧光。有的是在拍照，有的是在低头聊天玩游戏。
“现在学生的胆子是真的大，就不怕手机被老师没收吗？我们当年做点啥都提心吊胆。”
你有吗？不过程明倒也在课堂上对陈孜艺做了不少事情。
程明白了陈孜艺一眼说道，“今晚应该不会大规模收手机，班主任什么的看到就是会提醒一下。不然还得拿着手机专门跑一趟办公室，不过要是晚自习或者上课的时候肯定会特别关注这些有手机的学生。但如果是被教导主任或者副校长级别的逮到就没这么好过了，不止要没收手机，说不定还会叫家长。”
换言之，他们都已经被标记了，不收敛一点也是缓刑，不过学生之中手机这么多，和程明也脱不了干系，提前让学校里出现了本来至少要三四年甚至更久才会出现的画面。
“学弟越来越像老师了呢，说起来一套一套的。”钱岚拿着手肘捅着程明说道，“不过我要是找不到好工作估计也只能回来当老师了，我们一起做个伴，上课之余就诶嘿嘿……”
钱岚露出意义不明的坏笑，啥都不懂的晓荧也跟着一起坏笑，双手抱臂故作冷酷姿态，还和钱岚笑到了一个频道上，笑声重合在一起。
程明是真想掐一掐晓荧歪嘴笑容，可爱的小脸蛋都变丑了。
“不过程明哥在学校有很多伴的吧？一点都不寂寞。”
“现在是有铃音铃钰她们陪，等她们毕业就没了，我们去后台看看小怜她们吧，指导指导她们。”钱岚建议道。
“钱学姐你别给她们添麻烦啊，而且现在的播音员都和我们那一届差了多少代了，早不熟了。”
“不要小看播音员之间的传承和羁绊啊，哦对了。”钱岚牵起晓荧的小手往前走了一步，“小明不许来，万一他们在换衣服了。”
“哥哥不许去，嘟嘟嘟。”
晓荧举起手和钱岚配合画了叉叉，嘴里发出嘟嘟嘟的警报声。
平时真是白疼你了。
“这都快开始了，她们早就换好礼服了，顶多在补妆什么的，算了，你们快去快回吧。”
后台估计都是女孩子，就他一个大男人去也不好。就算他是老师，和其他几位现役播音员虽然见过几面，但远远说不上熟络，前两个要上台的班级已经在台下排好队了。
白璐和其余三个主持人走上台前，喧闹的前台慢慢安静下来。
程明是站在所有班级的最后面，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好在他今天早有准备，拿出了望远镜。
白璐穿着一件白色裙撑及膝的小礼服，胸前有一抹紫色缎带，施着精致的淡妆，把额前的刘海都束到脑后，露出明亮的额头，未脱少女的稚气，却也明亮动人，眼神有些飘忽，偷瞄着身旁的学姐，还是有些紧张。
先是小怜的学姐开口，随后一人一句，念着慷慨激昂的开场白，配合还挺默契的，节奏也很舒畅。
然后开始介绍今晚的嘉宾评审，校长副校长、教育局的，音乐老师，台下师生热烈地鼓着掌。
“今天还两个特别嘉宾，分别是在米国旧金山音乐学院留学深造的钱岚学姐。”
“哇哦。”
台下瞬间沸腾了，掌声都比刚才大了好多倍。
“还有……陈孜艺学姐。”
甚至连主持人的声音都被盖了不少，很多人站起身子向前探去，想一看究竟，其实很多人早不知道她们是谁。
甚至连她们的故事和传说都没几个人提起了。
但大家就是对毕业的学姐就是好奇，想看一眼。
由校长接过话筒，开始讲话致辞，教导主任也在训斥他附近的学生，骚乱才渐渐安定下来。
只有小怜一个人回到了程明身边。
“怎么她们都变成特别嘉宾了？晓荧呢？”
“刚好音乐老师也在后台里，就问她们要当嘉宾。反正就加两把凳子的时候，钱岚姐和陈姐姐就答应下来，晓荧也和她们一起坐在第一排的评审席。”
“那她们很快就会后悔的，尤其是晓荧，那丫头可坐不住。”
“我妹妹好看吗？”小怜看着程明手上的望远镜问道。
“好看。”
“和我比呢？”小怜笑盈盈地问道。
“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最好看。”程明轻车熟路地应道，这种问题对他来说早就不是送命题了，而是送分题。
“预祝南明市第二中学元旦汇演完美成功！”
校长讲话结束，台下响起稀稀拉拉、有精无彩的掌声。